殷鹿竹一手撑在脑侧,目光悠悠的扫过男人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而后,有些粗鲁地往身上掏出一瓶金疮药,动作很是粗鲁地往他身上招呼。
预料之中的凌辱没有到来,反而……
玄卿惊愕地看着殷鹿竹,一时竟忘了反应。
他竟,往自己的伤口下毒!卑劣至此!
撒完药,殷鹿竹目光猝不及防的便与玄卿充满愤怒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殷鹿竹微微一愣。
想谋害她?
玄卿错开与殷鹿竹对视的目光,嫌恶的闭上了眼睛。
这殷鹿竹如此待他,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不就是想让他明白,在大殷,只有臣服他,顺从他,才能活命么?
此刻,他露出这番神情,以殷鹿竹这高高在上的性子,定是无法容忍的。
而他急切的需要离开马车,离开殷鹿竹的身边,去解掉殷鹿竹下在自己伤口上的毒药。
玄卿等着她的拳脚。
而意外的是,殷鹿竹居然不打他,甚至,连半点生气的意思也不曾有,只是慵懒地靠在一侧,随手翻阅着一本……春宫图。
玄卿紧紧地盯着她,突然发现,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竟不了解这殷鹿竹了。
正在这时候,车外传来了长桉的声音。
“世子,到了。”
拿起手里的春宫图,殷鹿竹便准备掀开车帘。
即将下车之时,她扭头看了一眼玄卿,吩咐道:“把你的衣服穿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车里做什么呢,本世子冰清玉洁的名声可不能坏。”
玄卿微楞,冰清玉洁?
还不等他细想,殷鹿竹已经下了车。
玄卿被侍从搀扶的回了寒月台。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了。
正在这个时候,姬砚沉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殷鹿竹让我来给你看看。”
玄卿皱眉看了他一眼,想要拒绝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点了点头,“好。”
姬砚沉走了上来,垂眸给他把脉,之后眸子微颤,“伤的有些重。”
“呵!”
玄卿冷笑出声,“殷世子本就存了想要我性命的决心,伤重些不是应该的么?”
姬砚沉没再说话,只是利索的给他上药,之后放下一瓷瓶,“每日一颗。”
话落,他便提起药箱走了出去。
此时,偌大的楚湘王府中人人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殷世子差点要了玄卿公子的命,人人服侍起来更是谨小慎微。
长桉躺在树上歇息,便听树下丫鬟压抑的议论声传入耳膜。
“你们说,世子对玄卿公子是不是玩玩而已啊?”
“估计是玄卿公子哪里惹得世子不悦了!”
“唉,从前只知伴君如伴虎,谁曾想,陪伴在世子身边也会有性命危险。”
“世子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先是砍伤了沈公子,后来又命人穿了玄卿公子的琵琶骨,将人扔进刑部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
“不过世子对苏御公子倒是挺好,还助他金榜题名。”
“对姬公子也不错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看来,就沈公子和玄卿公子受气了
听着底下的议论,长桉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不解。
这是世子会做出来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