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顾庭芳道:“你说相国杀你未遂?”
她点了点头,“臣正在府中歇息,相国便提剑而入,不由分说便刺了臣一剑。”
瞧着她那满腹委屈无处倾诉的样子,顾庭芳轻佻眉眼,“相国为何杀你?你又伤到沈今召了?”
“……”闻言,殷鹿竹一噎。
“臣就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国自觉深得君上宠信,便视人命为草芥,臣再怎么说,也是刑部右侍郎,是楚湘王府世子,相国如此,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臣素来谦卑,对上恭敬,对下宽容,也不知道怎得就让相国看不顺眼了。”
说着,她垂下眼眸有些为难的叹息,“大概,是臣太优秀,招来嫉妒了吧。”
“……”瞧着她那满面认真又真诚的样子,顾庭芳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
这人啊,不要脸起来,真的狗都怕。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殷鹿竹乖巧的跪在地上,任由顾庭芳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却一脸的坦荡,心道:哼,以其卑微伤害自己,不如普信伤害他人。
顾庭芳:“……”
这个人!
“此事孤知道了,你且退下。”
有那么一瞬间,殷鹿竹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顾庭芳,眨了眨眼睛,她道:“就这?”
“退下。”
“是!”
应了一声,她虎着一张脸大步走出了昭德殿。
见她出来,青萝和长桉迎了上来,“怎么样,君上说怎么处置相国?”
“唉!”叹息一声,殷鹿竹仰头望着头顶飞过的一只青鸟,“终究是不受待见啊。”
青萝:“……”
长桉:“……”
俩人一瞧她这样子便知道是碰壁了,于是,识相的没有再说话。
……
烈日高悬,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走,垂落到这门前一雕饰、金色的光芒刺痛着双目。
马车四周在阳光的映照下雅气十足、和那金色的阳光相映的惟妙惟肖,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
殷鹿竹慵懒的躺在车内,仿佛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肩膀。
青萝看了一会,叹息出声,“世子,奴婢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死不了的。”
青萝微楞了一下。
从前,世子可是最怕疼了,稍微磕到碰到都会呼痛好久,怎得如今,被锋利的剑锋刺破肌肤,留下了伤口,竟还能面不改色。
青萝疑惑的看向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询问道。
“主子从前不是很喜欢相国么?”
殷鹿竹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况且,我也没有玩到他。”
青萝:“……”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传来一阵晃动,接着,车内便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什么东西!我家公子能够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逃。”
“我,我我已经嫁人了,你们如此,不怕遭天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