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李经理，我在电话里说过，实在是忙着拍戏，你现在也看到了...”

“小老弟，你再考虑考虑...这两年出版与网络风靡一时都是，江山如此...罗森...恶魔岛等几部作品，你那本《空姐》以纯爱破涩情，非常恰和现市场腻味了的年轻读者口味。

配合我们去南上深搞签售双方都有好处啊，特别目前结局出版，光在南方首月就破了25万，鼓个劲能打破去年韩含《长安乱》首印42万的销量，呵呵...他可是80后稿费第一人呢。”

听了能破韩含首印，肖孝恪可没有喜悦，反直感觉亏大了，原《空姐》因为在免费网络上连载完，好像并没那么多实体销量。

他和出版社是买断，后续销量没关系。

而且《无名之辈》已经拍摄最后一周的关头，马上是徐光头和天桥汇合的戏，都是演员众多的大场面，花钱如流水，耽误一天剧组开支10万起。

“不好意思，实在没时间，要拍戏已经很累了。”

看他搓着憔悴的脸，李明友眼睛一眯，大红脸犹笑呵呵：“理解，理解，那我们就变通下，耽搁一个小时，让记者采访报道一些话题给发表，促进书籍销量名气......”

“好吧...稍等下...”

瞥了眼旁边一男一女，挂着记者铭牌和职业笑容。

肖孝恪让场务通知刘锰，开始接受出版社带来的专访。

“肖先生你有空姐女朋友？书里写是有些读者说的那样，是本人的亲身经历？”女记者举话筒插过来，男记者相机拍照。

肖孝恪稍显羞涩回道：“哈...我目前还是中戏的学生还没考虑感情，书的故事是属于别人的现实与自己的幻想结合......”

“那请问您是在拍摄《空姐》的电影电视剧？可以和书迷透入下由哪个明星出演男女主角肖飞、冉静？”

“空姐的电影电视剧都会拍，版权在我手上么，但不是这部戏...现在我拍的是一个喜剧电影，由光线投资800万，讲北漂小人物的故事......”

他一边说，一边心里打定主意，《空姐》若影视化，原时空的姚大嘴和王洛丹肯定不用。

“肖先生我多拍几张照片，你下巴抬点，脸侧点，刘海遮下来点.......”

咦，这不是忧郁的45度角？

虽吐槽这摄影要求土，但也清楚非主流文化正在盛行，就将就配合了。

真没想到正因自己一个小小的摆拍配合，不久，就会被引爆了一个年度大事情。

.......

“导演，警车、救护车、便衣到位，天桥上面的人群也暂时清场了......”

“摄像灯光调整好了....”

“来大家打起精神，还有三个镜头拍完收工吃夜宵了。”

“场记对号，第329场第6镜，艾克什！”

天通.苑，过街天桥，

凌晨一点，《无名之辈》拍摄不停。

这里是北漂一族的聚集地，小区地下室和群租房，大概会有70万人左右，凌晨的片场，依旧人声鼎沸，热闹的像白天。

疏散现场非常费力，不少爱看热闹的群众都没见过拍戏，好奇的很，会突然插跑到镜头画面里照镜子打招呼。

喊话的肖孝恪和刘锰眼睛都冒着血丝，连续五天高强度指挥剧组近百人，但不敢耽搁。这段是电影几条线的人物全部汇合的戏，已经花出60万以上，近六分之一的预算没了。

近百人的场景调度和拍摄，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复杂。

在剧组拍了两天戏，又留下看了几天，徐光头深有体会，他自带喜感的脸，对旁边代替美术指导的张颂纹笑道：

“张老师，你们这个剧组表面看简陋，内在却非常有功底！比我以前拍的戏专业上强多了，演员的挑选没得说，那个黄博和赵英骏开始见了还吓我一跳，长相太...奇特了，但看了几场戏后，才会发现他们很特质会演绎，能带出这种剧组，肖导很厉害啊。”

徐光头是老油条，在剧组待的第一天，就看出被自己磨后牙槽骂刘锰是个工具人。

说完还忍不住瞄了两眼片场，赵英骏那炸毛的发量，颇为羡慕。

“导演当然不错，但黄博底层人物的真实更尤为可贵，你看场上的谦源一不留神差点没住他的戏，这个角色说不定能拿个奖呢。”

张颂纹露出一抹赞识微笑，片场，黄博正在救护车上，被丁海锋和几个警察拖下车，双手抱头跪地，泪流满面。

“什么...拿奖？”

“主角可能不行，配角应该有可能......”

“唉...亏大了。”

听张颂纹一说，徐光头叹了口气，觉得还真可能，这部戏黑色幽默与多线叙事，观众票房上说不准，但艺术性评委性却很足。

这会，黄博拍完最后一个镜头...疲惫的揉着腰下戏，马上习惯性过来帮剧组人搭把手干活。

把道具放好，注意到旁边凝视着自己的徐光头。

黄博知道这是剧组最大牌的演员，还惦记过自己胡广生的角色，却不敢怠慢，褶子脸尴笑：“徐老师您好！很喜欢您的戏...”

徐光头正心里头不痛快呢，语气不由带点酸：“小伙子运气不错啰，刚拍电影就遇到一个好角色。”

黄博低下鸡冠头，呲牙，没想到徐光头一个大明星居然这么阴阳怪气。

就这样，原时空两个一起约会所的好基友，相互嫌弃了起来...

片场那边。

从宋小飞手中拿过了摄像机，肖孝恪检查一遍，直接宣布了杀青，解散的消息。

“拍摄任务结束，全组收工，电影后面还剩一个高速撞车的转场镜头，今天就提前杀青了！”

“杀青了，真快啊......”

有感叹的，也有低声抱怨：“又一个杀青宴都没的破剧组，这些年轻导演好的不学啊.......”

刘锰有些害臊，斟酌解释：“杀青宴是没钱搞了，大家等庆功宴吧！”

“居然拿庆功宴忽悠人，一个电影明星都没，还不知道能不能电影院上映呢......”一些临时演员跟着吐槽。

肖孝恪在安排人收拾器材装车，没去多说什么，这个剧组很多人是不合格的，包括刘锰也不专业。

下部戏，除了张颂纹、周平，几乎留不了几个了。

账上还有40万，那是留个后期的，能省点就省点吧。

那些人抱怨几句就散了，明天一早剧组就不管吃住，得找下个场了。

现影视圈不像十多年后，资本入场豪横，拍戏拍着...钱花完戏没拍完的剧组多的是，没杀青宴就当倒霉了咯。

肖孝恪把赵英骏和黄博叫来嘱咐：“一周后，电影就要开定档发布会了，光线会邀请一些业内媒体，和门户网记者，你们配乐歌曲准备怎么样，到时候能上台唱好？还有后面配合宣传会电台打榜......”

“导演放心，我跟青岛小波，都曾眼睁睁看着驻唱的朋友出头成名，光芒万丈，这次有几首这么好的歌，一定抓住不怂...”

“嗯，我和潇洒哥的定的目标是，青岛刀郎，抚顺庞龙。”

赵英骏和黄博均兴奋地挑了挑眉。

“好吧，相信你们的未来不会比早火的朋友差...啊征哥，没想到你看我们拍摄这么晚，电影已经杀青解散了，我让锰哥安排车送你回去......”

拍了拍两人肩膀，肖孝恪见徐光头走过来，连忙热情打起招呼。

徐光头豪爽笑道：“别，我有和助理开车过来，是特意在这等你们杀青，听说七月上映，我提前祝贺你们大麦啊，后面电影有重要站台活动，我随叫随到...”

第一次拍戏的刘锰真感动到了，有些哽咽：“是我们该感谢徐老师对我们的支持，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好啊，你们第一部就能拿到光线300万投资，下部戏更有前途。”

这时候有头发的徐光头，是很有节操和姿态的，像剧组给他一万块的客串红包，随手便给了身边的助理。

扮演角色需要肚腩和秃顶，还要挨王谦源一铁拳，都照做到了。

没耍明星脾气，还爱用俏皮话开玩笑。

徐光头接地气的处事和业务态度，很有人格魅力，不输老好人张颂纹，得到剧组上下一致喜爱。

肖孝恪也很感慨，伴随头发的逝去，纯粹徐演员也会逝去。

所以趁着人还有节操，赶紧安排他参加一周后的发布会和宣传吧。

......

邀请了徐光头发布会，送走人。

肖孝恪又和李晓萍打电话沟通了后期剪辑，点名让找杜媛做《无名之辈》的剪辑，而他要把精力放到电影宣传上。

事情忙完已经凌晨2点。

谭松蕴拉着妈妈，与换好衣服的郭真霓、曾梨，满脸雀跃跳过来：“导演哥哥我表现怎么样？”

看着小姑娘15岁和30岁样子，差别不大的胶原蛋白脸，肖孝恪心里不免感叹一番，笑道：

“你可是我们选的嘛，当然是不错，前几天打谦源老师那一巴掌最好，由内而外的愤怒，很浓烈的情感，继续保持...以后是个好演员苗子。”

“哈哈，其实当时我都吓坏了，真有那么好吗？那两年后满17岁，考中戏可我就有信心了。”

谭松蕴性格羞涩，得到肯定，靠着妈妈挠辫儿。

“当然，不信问你郭姐姐和曾姐姐...”

郭真霓用手指戳了戳小仓鼠的腮：“小松鼠你改主意了，不考北电了？”

“是的郭姐姐，以前我想考北电，是因为16岁上北电的神仙姐姐，但现在我们的偶像是你们，所以我要和你们一样上中戏！”

抢了刘包子一个潜在粉，还可能改变谭松蕴报考的学校，肖孝恪笑了笑，很期待啊，说不定他蝴蝶翅膀一煽，连带改变了谭妈妈的命运...

“好了，准备好了一起上车回去休息，发布会再聚。”

“可拍完戏，我要会四川舞蹈学校上课了...”谭松蕴嘟着小脸。

“好好学习哦，等上中戏就好了。”两个中戏大姐姐鼓励她。

接着一起做剧组装器材的车离开，路上肖孝恪拍了拍脑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掏出手机定了个闹钟。

他差点忘了明天还要去机场接唐焉...

傻白糖的出道戏，在苏州《风满楼》只是演一个小配角，戏份台词没多少，但串场做背景板也不少。

这是小演员的无奈，没戏也得就在那，硬干等。

以至于唐焉说好的探班，直等到他电影快结束才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