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离王朝第一年,安国长兴元年四月初五,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今日是方圆离家赴长宁国考的日子,依旧卯时起身,晨练后,家人相聚依依惜别。
行囊早已准备就绪,苏凤早早准备一桌早饭,吃完这一顿,不知儿子何时才能再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菜。“圆儿,多吃点,这一行数千里,务必小心。”苏凤红了眼睛。“无论是否能中举,孩子你都已经是我们方家的骄傲了,老子我是个大老粗,能养出个国子监学生,我已经知足了。”方宁安说。“哥哥,加油,听说长宁可繁华了,还有很多好吃的,等我长大了,你要接我到长宁玩,我要把小肚肚都吃的圆圆的。”说话的小瓷娃娃年方五岁,长得粉雕玉琢,扎两个小辫,这是方圆的妹妹方依依,也就她不知道兄长的远行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可能很长很长时间都见不到兄长了。而祖父祖母则没有说话,只是慈爱的看着孙儿,多看两眼是两眼。“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妹妹,请放心,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我一定能在长宁立足,也一定能给你们带来更好的生活。”方圆一脸坚定。
家人倚门相望,方圆翻身马,随行的是义兄王平。王平是方家收养的孩子,是方宁安守护闫相时,战死的袍泽王虎之子,与方圆不同,王平不好读书,只爱习武,且天赋异禀,虽年仅16岁,却已身长八尺五,这次一同去长宁,除了沿途照顾保护方圆外,也是去谋前程,投奔长宁卫戍军虎贲郎将程万春。方宁安、王平以前均为程万春麾下营校。
方圆和王平出嘉戈府并不是直接赶往长宁,而是先赶往肃州州府肃州城,与肃州州辖所有州试中榜的学子一同前往长宁。此次安国立国首次国考,极为重视,令所有州府安排府兵沿途护送,并将此次国考的成绩列入州牧、学政的年度考评,关系到俸禄和晋升,各州自不敢怠慢。
肃州是安国最偏远的一州,方圆所在的嘉戈郡治下三关,鸣沙关、安息关、玉石关直接与沙族接壤,每关驻军一团战兵近千人,统归肃州卫戍军管辖,如一个铁三角是抵御沙族的桥头堡。
嘉戈府离肃州府并不远,六十余里,且设有军道,可纵马,方圆和王平年龄不大,但骑术都还不错,这也是嘉戈府的特色,因地处抗击异族的前线,大部分男丁都能骑马,民风朴实团结,也极为勇烈;且安国并不缺马,尤其是凉州、甘州、肃州,一部分是战争缴获,另一部分是境内军马场提供,安国五大卫戍军都有骑兵编制,还有一支精锐近两万的骑兵军,烽火骑,这也是安国能抵御异族的本钱。
午时,方圆和王平即抵达肃州府,验明路引,进城后先抵达肃州州学学衙报到。
“方公子,今日酉时请到府兵大营,州牧大人会设宴款待赴长宁国考的学子,饯行宴结束,今晚宿在军营,明日辰时出发。”办事吏员秦陆说到,“感谢大人告知,在下一定准时抵达,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行离去。”方圆礼数周到,其实办事吏员没有品级,称呼大人是高抬,但两世的方圆始终认为,尊重他人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可不敢当大人称呼,方公子客气了,请自便。”秦陆美滋滋的说到,心想方公子不亏是州考三甲,真是有修养。
方圆与王平离开学衙,去找叔叔方宁峥,因肃州军械司设在肃州城,所以方宁峥的叔叔家就安在军械司不远的地方。知道方圆要来,方宁峥早早就把隐居在肃州城外白杨林的闫相先生接到住处,而闫相先生今晚也受邀参加州府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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