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后的庆功宴必不可少,荒野战士们饮酒吃肉,好不快哉。
刚经历了杀戮的方圆三人偷偷溜走,躲在一方石壁之后,一人一袋酒,却没有下酒菜。
从出发到战斗结束,已经八九个时辰,又是赶路又是拼杀,按理说早饿了。可三人谁都吃不下,即使是神经最大条的王平也是如此。那焦黄焦黄的烤肉,油汪汪的卤猪耳朵,夹着红艳艳流汤豆腐乳的白花花的大馒头在左边飘啊飘;那焦黑的人型生物,亲手割下来的人耳,断臂残肢、穿肠烂肚加白花花的脑浆在右边绕啊绕。
呕,庄不平把刚喝下去的酒又吐了出来。
“老庄,还想当兵吗?”方圆一边拍着庄不平的后背,一边轻声问道。“我自认为是条汉子,也想到了战争的残,可没想到TNN的这么残。”庄不平直起身。
“大个子哥,你还想当兵吗?”方圆问道,王平抱着自己今天刚开荤的刀,呆呆的望着夜空,没有回答。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今晚没有干掉他们,我们是什么下场?”方圆循循善诱。“一定更惨,沙族残暴,最喜欢砍人脑袋,还喜欢把人绑在马拖拽,磨碎血肉,直到磨出骨头。”庄不平答道。
“那如果这帮混账不是袭击我们,还是把屠刀伸向咱们的乡亲父老呢?”方圆继续问。“一定惨绝人寰。”庄不平有些懂了。
“所以我们干掉的是一群畜生,是保国为民;当兵是为了什么?升官发财,鱼肉百姓,都不是,至少我们安国不是,不就是为了我们脚下的土地不受侵犯,我们的乡亲父老不被伤害吗!”方圆语调激昂,一世的方圆一直想当兵,虽然身高不足,但当坦克兵还是阔以的,可惜很小的时候就钻在被窝里偷偷拿着手电筒看,生生熬成了千度近视。
“我明白了,我也明白了。”两大个平站了起来。
“为了百姓的血不在我们的土地流淌,那就让敌人的血浇灌这片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吧!”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杀、杀、杀,豪气直冲霄汉。
楼飞这厮就是一超级狗仔,躲在石壁的另一边偷窥偷听。“看来是不用担心这三个臭小子了,方圆这小子不简单啊,三言两语打破了心结,他真只有十二岁?”楼飞挠了挠头。如果方圆听到了,心里肯定说,老子两世加起来四十四岁了,当你爹都够了,呸呸,这数可真不吉利。
“我饿了,吃肉去吧。”王平憨憨的笑。“对,杀人都不怕,怕吃肉。”庄不平应和。“那个那个,我还不饿,你们去吧。”方圆怂了,不怕是一说,恶心是另一说。
“嘴说的好听,这会怂了,想跑,门都没有。”两大个子平一左一右架起方圆,拎着就走,小短腿腾空。“我去,我去,哎呀,你俩快放手,胳膊断了。”被这俩大个型男架着,方圆真挣脱不开。
战士们依然在狂欢,看到三人,第一次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没有比并肩杀敌更铁的关系了。
看着一张张质朴的脸,三人完全放开,抓起大块烤肉就啃了起来,有羊肉、马肉,只撒了些粗盐,要说味道并不是那么好,方圆想,要是能找到孜然和辣椒就好了。
不一会,一大块烤肉进肚,李老实带了手下的几个弟兄走了过来,“方公子、庄公子,还有这位大块头兄弟,咱们干一个。”“来,干!”三人端起酒碗,与这些陌生又熟悉的汉子重重一碰,一饮而尽。好,一个个大拇指竖起,军中看不得扭扭捏捏。
吃着,喝着,胡天胡地的吹着牛逼,这种感觉真好。
“喂,你们三没被吓尿吧!”又是这欠揍的声音,还有已经喝得红扑扑的那张欠揍的脸。
“切,看不起谁呢!”三人鄙视周小坏这个始作俑者,早已把吐的昏天暗地这事选择性遗忘了。
跟在身后的孟虎、韩隐、楼飞也露出了真正认可的笑。
“来,干一碗。”孟虎端起酒碗,“一碗哪够,一定得连干三碗!”方圆放浪形骸。干、干、干。
“方小子,听说你写诗很厉害,来,来一首。”周冲从铁马那读了《雪夜奔杀》,又从薛州牧那读了《破阵子》等三首,说到写诗是打心眼里佩服方圆,这几首铿锵有力,比某些酸臭书生写的风花雪月要来的过瘾。
“切,你让我写我就写啊,没彩头哪行。”方圆眯着醉眼。“我老周,穷光蛋一个,啥也没有,啥也没有!”周冲耍赖。“有人不要脸啦,白嫖方公子诗词啦!”楼飞拆台。
“那这样,小弟有两个条件,第一到了长宁城,你得请我们三个到最好的馆子里大吃大喝一顿,孟大哥、韩大哥、楼大哥大家都去;第二小弟做出来之后,老周你得大喊三声,我是周冲,我喜欢男人。”方圆使坏。
“我去,小子你够损、够狠!”周冲纠结。“咋地,不敢和方小弟赌啊?”楼飞继续拆台。“哪都有你,赌就赌,谁怕谁,不过这诗的水准一定不能比践行宴的差。”周冲也狡猾,但他哪知道,方圆一世可是文科生,熟背唐诗宋词三百首。
“那就请孟大哥、韩大哥、楼大哥做个鉴证。”方圆露出狐狸笑,周冲顿时心里哇凉。
“这首诗叫《从军行》,送给今晚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石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沙贼终不还。”方圆又装了一回十三。
掌声喝彩声雷动,势气更加激昂,而周冲掉头要跑。“呦,有人想耍赖喽。”庄不平喜眉梢,终于有机会坑周小坏了。“哪有哪有,老子尿急。”孟虎、韩隐,一人挂左臂,一人挂右臂,楼飞直接抱腰。
“那个,方小子,不、方老弟,不不、方公子,咱换一个赌注,换一个。”周冲舔着脸,真要按照方圆说的做,他在鹰骑师乃至四象军可没法混了。
“行吧,那就在长宁城请我们大吃大喝两顿,你再干了这瓮酒。”方圆哪能让这个时代的男人吆喝那句话,太耸人听闻了。
“你小子,好吧好吧。”周冲只得从了,再怎么说也比喊喜欢男人好。“签字画押。”楼飞又从怀里掏出纸笔,真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出来打架还拿这些东东。
唉,周冲苦逼,如果他也是穿越而来,一定会长叹:“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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