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人马杀来了!
快进城啊!”
“不要挤,让我先进去,老子是刘延庆,你们的主帅!”
“娘唉,我的腿,不要踩我的腿!”
随着柴昊的出现,济州南门,原本还算有序进城的溃兵们,再度慌乱了起来。
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将城门挤的水泄不通,就连刘延庆和他的亲卫,都被挤在了城门洞中。
人喊马嘶,互相推搡,甚至自相践踏!
从主帅到将士,每一个都被梁山柴昊的旗号,给吓破了胆!
“速速关城门,以防贼寇抢城!”
城头,张叔夜冷汗直流,万万没想到柴昊来的这么快。
看着城下一团拥挤,张叔夜更是后悔不已,如此乱象,梁山人马只要一个冲刺,就能顺利突入城中!
早知道就不打开城门,让那草包刘延庆死在城外也好!
就在张叔夜以为,城外的柴昊要趁乱夺城的时候,只见柴昊缓缓策马,在城外两箭之地的一处土坡停了下来。
在他身后,三四千梁山骑兵整齐划一,纷纷勒马,将白袍银甲的柴昊,簇拥在中间。
这个距离,张叔夜在城已经能够隐约看清柴昊的模样,不禁觉得眼前一亮。
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身姿英伟,放在人群里宛如鹤立鸡群一般。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说的便是这般人物!
再加柴昊一身贴身而又拉风的装备,远远望去,不似凡俗人物,倒像天神将!
若不是亲眼看见柴昊身后那杆柴字大旗,张叔夜真不敢相信这般人物,竟会是朝廷的反贼,统领梁山贼寇的梁山新主柴昊!
再一想到柴昊的出身,前朝皇族嫡派子孙,张叔夜便不觉得奇怪了。
皇族后裔,自当仪表非凡。
“这般出身富贵的人物,竟然做了反贼,是反贼之过,还是朝廷之过呢?”
一时间,张叔夜甚至陷入了沉思。
“呼,张太守,快关城门,莫要让梁山贼寇杀进来了。”
刘延庆好不容易挤进了城内,登城头焦急得道,看着城外的柴昊等数千骑,眼里依旧带着惶恐和心有余悸。
他再是草包,也能分的出来一支军队的优劣强弱。
看柴昊大旗下那三四千骑的军容气势,人人顶盔掼甲,弓马娴熟,透着一种凌厉的气势,一看就是精兵强将!
尤其是拱卫柴昊的核心约八九百骑,甲胄制式比西军精锐还要精良!
每一骑的头盔,都插着长长的白羽,一眼望去,如一片羽林!
而且每一个骑士,年龄都和柴昊一般,年轻的过分,却有一种身经百战的锋锐之气直逼城头!
“直娘贼,咱老刘败的不冤,这柴昊的核心骑兵,是效仿汉朝霍去病统帅的羽林军啊!
就是后面那三千骑,也都是精锐,不输于西军熙河路的铁骑!”
刘延庆倒吸了一口凉气,张目结舌的道。
一旁,张叔夜也神色凝重,羽林军他自然是知道的。
汉武帝时期,为了训练一支精锐骑兵对抗匈奴,招募了一支少年孤儿组成的队伍,于皇家猎场林苑中训练。
这支队伍由霍去病统帅,史称羽林军、羽林少年。
后来,霍去病随大将军卫青攻打匈奴,十八岁的霍去病,第一次出征,便敢率八百羽林少年脱离大军,孤军奔袭匈奴后方。
斩杀匈奴单于的祖父辈,俘虏了匈奴单于的叔父等贵族两千余人。
千古冠军侯的辉煌,便是从那一战开始,而八百羽林少年的名字,也随霍去病一起,彪炳千古!
此刻,张叔夜看着柴昊身后,那八百骑柴氏羽林军,心下不禁有些骇然。
“这个柴昊,所图甚大啊!”
当然所图甚大!
毕竟城外那八百羽林的锋锐,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柴昊很早就暗中组建训练了这支军队,只能说明他早有反心!
想到这里,张叔夜的喉咙不禁有些干涩:“此子虽未称王称帝,但对朝廷的危害,更甚于江南称帝的方腊!”
这是一个早就蓄意造反,阴养死士,私藏兵甲的天字一号大反贼啊!
但想到柴昊的身份,以及大宋和柴氏大周的那些渊源,张叔夜也不知道该不该叫柴昊为反贼,毕竟是这大宋太祖,先造的柴家的反。
如今这柴昊,也算是向大宋讨债来了!
“柴大公子,兵临城下,意欲何为啊!”
思绪收回,张叔夜在城头,苦涩的道。
柴昊数千骑尾随溃兵而来,本可趁乱杀进城,却驻马于城外,必然有所图谋!
城外,柴昊听了张叔夜的话,缓缓笑了,这张叔夜不愧是在历史留下名字的,是个聪明人。
下一刻,柴昊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朗声道:“我梁山下,皆是被朝廷的昏君奸臣所逼,才不得不逼梁山。
我柴昊虽然新执掌梁山,却约束部下,并未侵略朝廷的州府,朝廷却派来大军征讨我,是何道理?”
城头,张叔夜一愣。
他这是被大宋反贼柴昊,兴师问罪了?
或者说,这是柴昊在借张叔夜的口,向大宋朝廷问罪!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个造反的人,竟然大摇大摆的屯兵城外,义愤填膺的问罪朝廷…
这一刻,张叔夜忽然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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