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入了传入了代维三人耳中，李安全听到这些诋毁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曾除取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代维。

代维冲他微微点头，对于那些镇民的指责和非议，他非但没有显露出任何生气的痕迹，反而在嘴边挂起了和煦的笑意。

“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要先恭喜你们。你们能质疑我，说明你们已经不再迷信圣院和圣师，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自由

“这是由内而外生出的改变，代表着你们对人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说真的，你们能质疑我，我真的非常高兴，说明我的教化没有白费功夫。”他伸出一根手指，“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们觉得在场一共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和刚才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吧。”人群中有人这样喊道。

陆续地，也有人附和着大喊：“你这是在岔开话题。”

代维摇了摇头，将刚才的问题再次重复，“你们只需要回答我就行了。”

许是代维处理事情的态度失了威信，对于他的话，镇民们并未回答，依旧在不停地抛出各种质疑，甚至就连跪在他身前的妇人也有了动摇之意，几次三番的抬起头来朝代维打量，某种对代维的那种信任感也在逐渐消失。

“不清楚有多少人，可能有两三万吧。”可能是见代维一直不说话，许久后，有人这样喊道。

代维闻言，赞赏地冲喊话之人点了点头，而后放高声音冲四周镇民训斥，“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既然在场有两三万人，为什么他会死？换句话来说，为什么死的会是他？”

“你们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他冲四周镇民喝问。

“如果曾圣师是可以杀他，那他为什么不杀别人，偏偏就选择将他杀死？”

冲四周人一通质问后，代维又冲跪在地上的妇人问：“你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我让你讲诉事情经过，意思是要你客观地对这件事情进行讲诉，但是你却加入了太多主观的想法。只跳着曾圣师杀害你丈夫这件事来进行讲诉，却丝毫不提他为什么要杀死你丈夫。你有过反省吗？你没有，你毫无反省之意，从不觉得自己的丈夫有错。”

面对代维的质问，妇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浑身颤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

见此情景，代维又抚了抚她的头顶，柔声说：“对你的作为，我可以理解，帮亲不帮理，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你偏袒你的丈夫，不愿意将他那些劣迹斑斑的往事说道出来。”

“死者为大，”代维抬头冲四周镇民喊话道，“逝者已矣，即便他有罪，他也用死亡做了弥补和救赎。我们就不要再提及死者的那些往事了，让死者能走得顺遂，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身为圣师，既然有幸能来到灵泉，那我也得对你们施布一些教化，以免你们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再次被主管情感蒙蔽了理智。”代维缓缓走向人群，“就以先前的事情为例，你们只看到了曾圣师杀人，却不去了解他为什么要杀人，要知道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生灵有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因就有果。

“由果及因，由因及果，方为人间大智慧。

“灵泉是一个好地方，居住在这里的人也都具备非凡潜力，所以灵泉才能一直平稳发展，现在的你们已经很优秀了，但我依旧希望你们变得更加优秀。”

代维缓缓走入人群，用手轻轻地在附近的男女头顶轻抚，目光柔和，带着满满的爱意：“因为我热爱这方土地，我爱着居住在这方土地上的人。”

“我的孩子，我祝福你，希望你有美好前程。”

“我的孩子，我祝福你，希望你有顺遂的人生。”

……

他口中轻轻念叨着，手轻柔地向周围的男女头顶拂过，那些被他抚过的人像是受到了心灵的洗礼一般，眼中迷茫不再，看向代维的目光也充满了星彩。

“人性崇尚自由，人生来自由，所以每个人都不应该被禁锢，舆论、道德、旁人的意见、别人的选择……诸如这些都是束缚我们成长和得到自由的枷锁。”

代维缓缓朝前走动，原本还喧嚣的场面顿时就变得静谧，只能听到他的教化之声，原本挡在他前方的人纷纷地朝两边退去，为他留出了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

“圣灵有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代维低声念诵，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有着一种神奇的韵律，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心得自由，身才能自由，我的孩子，愿你们都能享受到自由的美好。”徐徐朝前行走，当他将自己的理念讲诉完毕，也正好将既定的路程走完。

代维回头冲那些望着自己的镇民笑着挥了挥手，而后化为一股烟雾逐渐消散。

缓缓摇着步子回到了用以实验的小屋子，李安全、曾除取，以及韩百载都已经等在了哪里，三人矗立门口，见到代维归来，连忙上前行礼。

韩百载冲代维道：“师兄拥有大智慧，相信你对先前的事情已经有了判断，那些挑事质疑之人与我并我关系。应该是其他圣院和学院得知师兄即将成为院长，害怕计划有失，所以才刻意针对，师兄也知道晋级圣院的资格有多么珍贵。”

“我知道，”代维点了点头，“我有自己的判断，若你没有其他事的话可以先行离去，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我承诺给你的东西一定会兑现的。”

“多谢师兄成全，”韩百载恭顺地冲代维行了一礼，“祝师兄的计划早日完成。”

“那么你呢曾除取？”目送韩百载离去后，代维冲曾除取问，“我正在进行一项很有趣的实验，你要参观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