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蒙说的分外的真诚。石蒙是一个买卖人,对于任何与他做买卖的人,他都很真诚。
江洋大盗闻言,沉默许久,缓缓张开了嘴。
“友……右……么?”
“有有,大侠要多少银子的……”
石蒙脸上犯喜,就要向其讨要银子。白怀安却直接拿了石蒙带进来的一个火烧,把火烧直接交给了他。
武道强人真个能吃。
一个火烧半斤的驴肉,根本不带嚼的,直接便入了他的肚子。而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分明是没有吃饱。
这时候白怀安拱手道:“大侠,还未请教名字?”
他没有理会白怀安,闭目调息,五脏六腑发出嗡鸣,筋骨肌肉不断颤动。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汉子面白如雪,气息顿时虚弱萎靡。
“豪痕的毒!”
江洋大盗吐了口血沫:“我叫魏九。”
“魏大侠喜欢吃什么,明日我们再带些来?”白怀安直接听心声,听得分外清楚。
石蒙一听赶紧提醒:“银子,银子。大侠也知我们这下等人是没有多少银子的。”
魏九冷声道:“魏某一生盗窃天下,银钱不知多少,短不了你的银子。”
“咱就是佩服魏大侠所作所为!”
石蒙一翘大拇指道:“吃天下最美的美食,用不完的银钱!”
魏九听了得意的很:“与你们说吧,我在京中有处外宅……你们去了就可以拿到钱财。”
石蒙听了一喜,忍不住的道:“这把不亏,这把不亏了。”
见他开心,那魏九也提了要求。
“有酒吗?”
“有!有有!下一趟俺一定带酒过来。”
白怀安看着魏九,从他的心声中,白怀安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他被人问了心。
也就是说,他所说的私宅只怕是要打个问号了。
当然白怀安也知道这世界施展高能超过武功的异力是有代价的,所以也有可能锦衣卫只追问了功法的事。他的其他事,锦衣卫并不在意。
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割了他的舌头。
割掉舌头的人说话发音不清,对其的语言需要连蒙带猜。
如果锦衣卫关心他盗的钱财,不应该这么急忙的割舌头,至少也要起出他盗窃的财务,等核实后再割。
急急割除舌头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人口中说出的功法没人敢练。
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不同的功法行走的脏腑经络之气转输尽皆不同。
特别是一些要害大穴,说错一个字都是要命的事。
更何况割了舌头后,整个人从头到尾就没一个字可以说的清的。
这样的功法就是说出来,又有几个人敢练?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白怀安,因为白怀安可以听心声,不怕出错。
只不过他们算上上次,也只是第二次见,不好问功法的事。
二人离开,继续巡逻。
很容易就又发现几个甲字狱被割了舌头的人。这几人基本上可以认定是武道强人。
……
巡逻完。
白怀安与石蒙一起去办交结。
激动的石蒙已经等不得去魏九的私宅取银子了。
只不过今天显然是意外的一天。
天牢其实一直有两个伙房,一大一小。
大的就是熬稀粥,糙米烂菜叶随便煮,吃不死人就行。
这是天牢每日的伙食,白怀安与石蒙已经是见了多次了。
小厨房一直没见有人。
但是今天小厨房开门了,只见鸡鸭鱼肉各种食材不说,掌勺的都是鼎香楼刘大厨。
“白哥儿,昨晚丙九号狱进了人,脾气有些大,小心侍候着。”
看到白怀安他们巡完甲字狱,张大赶紧迎了上来。
白怀安好奇道:“张哥,什么来路?”
这几日,白怀安不是白混的。
拥有听心声的他自然听到许多别人不会说出口的小秘密。
比如,白怀安便知道天牢经常关进来特殊犯人,或者罪名未定,或者有家族同僚罩着,小厨房就是为他们准备。
张大没有出声,那刘大厨低声道:“听说是龙相独子,前几昨晚在红楼吃醉了酒,与商贾发生冲突,竟然当场将人打死了!”
作为京中有数的名厨,刘大厨与许多档口有合作,红楼只是其中之一。
一直有合作,刘大厨当然也就知道大白天跑去红楼吃饭的另类,白怀安。而红楼还接待了。
刘大厨是不知白怀安有什么背景。但是在这京中讨生活,多认识一些人也没坏处。
所以见是白怀安,他才开口说明。
听了他的说明,白怀安疑惑道:“这种案子不是送去京衙大牢?”
“这还不算完呢!”
刘大厨向外面望了望,见没人才继续说:“这位爷将人打死,竟还不痛快,带着一群家仆冲进人家里去,将人全家……”
说着,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怀安忍不住惊骇,这位龙公子也太嚣张,天子脚下也敢做出入室灭门案。
耸人听闻!
但是这也不对。
天牢关押的不是谋反(字狱),便是江洋大盗,哪怕这龙公子灭人满门,也不应该关在天牢。
除非……化诡。
突然一个念头在白怀安的脑中闪过。
这是一个有诡异的世界。
人化诡,白怀安也见过百灵了。
所以再出现第二个化诡的人,白怀安自然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那位龙公子一口气灭人满门,当时是爽了,但是备不住这死去的满门中就有人化了诡。
如果说是真有人化了诡,他会被关在天牢也就说的通了。
天牢有贯索星力镇压,贯索执天狱核心。
有这样的星力镇压在,自然同样可以镇压诡异。
当把天牢的威能考虑在内后,龙公子为什么会被看押在天牢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所以对于张大故意言说龙家多么多么有权势,巴结上了又如何如何。
白怀安只是听着,就是不开口。
更不用说主动提出从甲字狱转巡丙字狱了。
张大从交结开始,说到交结结束,白怀安愣是没有出声。可把那张大郁闷坏了。
“嘿!我费如许口舌,他也不出声,莫非变聪明了不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