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昭很不想提出口这事,这个事情风险很大,到特殊时期,可能会给很多人带来大麻烦,风险实在太大了,但现在的情况,想要找到养活几万人的项目,除了出口,李昭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能够容纳这些人,除非让这些人都去种地。
所以李昭一直不愿意说出口创汇的事情,哪怕是对杨厂长,也只是在只有他的时候说了一嘴,但还明确的表示,有别人问的时候,自己绝对不会承认。现在如果说出来,以张师长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弄到出口的许可,但那时候自己就完全没有可能置身事外,以自己和张师长的关系,基本没有可能脱得了干系。
李昭这时是非常犹豫的,想说,因为如果能成,那就能够带来更多的好处,将救活更多的企业。不想说,就是怕解释不清,到时候给大家带来严重后果。
这时张师长也看出了李昭的犹豫,问道:“你这是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出来,有什么问题,咱们都是能够给你解决的,我办不成,还可以去求上级首长。”
李昭这时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说出来,可能会给咱们未来带来大麻烦,更有可能害了很多人,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张师长哪怕这个,于是说道:“说说看,我听听是什么事情,这么邪乎,还能在未来害很多人,你什么时候成了算命的了,还未来呢。”
李昭这时将张师长拉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的说道:“其实这個事情就是出口,咱们现在的情况只能从外界找突破口。咱们这里缺粮食,但国际上不少地方是不缺粮的,我就听说大毛经常在白头鹰那买粮食,而且粮食还能作为武器使用。咱们只要找准各国的稀缺的东西,就能发展出不错的贸易品出来。”
“比如大毛,他们重工业发达,但他们农业和轻工业一塌糊涂,重工业也是全搞武器工业。面临的问题是缺粮,缺轻工业品,甚至缺蔬菜,对于他们咱们只要能发展出来轻工业的东西,基本他们是有多少能要多少。咱们如果生态农业能够发展起来,咱们也可以出口他们农业深加工的产品,也能大量赚钱。”
“再看白象国,这个国家缺的最多的就是神像,他们的神仙很多,据说全国每年有三百多个不同的节日,而且对白色的牛特别推崇,你说咱们烧些白瓷的牛会不会很有市场?到时候只需要和他们说,咱们的加工厂是活佛祝福过的,绝对会非常好卖。而且他们神仙的造像,哪会有咱们制作的精良。”
“再有那些发达国家,他们其实对电器应该很需要,咱们只要价格合适,质量过关,应该也能有不错的销路。最简单的就像电风扇,这些女工制造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咱们的成本肯定可以降到一个他们心动的价格的,这样咱们赚到钱,就能买到很多咱们需要的东西,特别是现在缺的粮食。”
“还有一些国家缺便宜的武器,咱们也是可以卖的。”李昭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也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些想法其实李昭早已经有了,只是不敢实施罢了。现在说出来,李昭算是将心里憋的话都说出来了,心里立马舒服了起来。
张师长这时问道:“这些有什么问题吗?能够和别的国家做生意,买回来咱们紧缺的物资,应该是好事啊,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你怎么这么小心?”
李昭看着不以为意的张师长,就问道:“那外国的有钱人都是什么人?”
张师长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昭,说道:“当然是资本家了,还能是什么?”
李昭这时见张师长上套,不由得笑着道:“那你和资本家做生意,让资本家赚到了钱,算不算帮着资本家欺压咱们的劳苦大众,算不算资本家的走狗?”
张师长这时也是震惊,没想到李昭还能这么解释这个事情,也是语塞,一脸错愕的看着李昭,问道:“这种事情还能这么解释吗?这好像也能解释通啊,你是怎么想到这种解释的,乍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
李昭这时叹了口气道:“是能解释的通,也能成为很多人攻击咱们的武器。而且这种说法完全没法反击,在这个过程中,肯定有资本家参与,他们只要参与了,那就肯定能赚到钱,那么咱们就完全没法反驳这种说法,最多我们说我们给国家换来了救命的东西,但在这个过程中,资本家却可以赚两道钱,买卖都赚。”
“不仅如此,现在咱们和大毛做生意,都有很大风险,咱们和大毛现在可不怎么愉快,只是咱们有他们迫切需要的东西,现在和咱们关系缓和了而已。大毛和西方的那些强盗其实是一样的,他们的底层逻辑一直都没有变过,就是强盗思维。畏威而不怀德,只要咱们想变强,他们都会阻挠的。”
张师长很疑惑,为什么李昭这么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昭看着张师长,说道:“世界其实很小的,已经小到容不下两个强国了,更何况第三个。您张师长能够甘心屈居人下,做人家帝国主义的马前卒?”
张师长也是立马反驳道:“那不能,咱们怎么可能做人家的马前卒?”这时张师长也是反映了过来,是啊,咱们想要强大,肯定动了别人的利益,别人又怎么肯让咱们这样顺利的强大起来?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只有咱们继续积贫积弱下去,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李昭这时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话,想安排这些人,就只能搞大农场了,看看将来咱们能拿出多少钱来发展农场吧,如果充足的话,咱们就搞初级的工业化的农场,算是验证下想法吧,不然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安排这些人。”
张师长这时也是眉头紧锁,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草率了,应该行动之前就和李昭说一下,现在又搞了一个大麻烦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李昭对不起啊,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下,这又搞了一个大包袱。”
李昭这时只是摆了摆手,说道:“这也不是您的错,她们是需要咱们想办法救助啊,都是兄弟姐妹,总不能对她们的苦难视而不见吧?”
这时张师长问道:“那我再去看看能不能要到地?出口这事我也会去问问,也把你说的那种解释和上面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内部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出路。就像你说的,除了发展农业,短期内工业是很难有什么大的起色的。”
说完张师长又带着李昭见了这里的临时负责人,问了情况,又跟着他们一起查看了这里的生活条件之类的,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特别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挺长时间都没吃过什么饱饭,张师长他们还专门在这里安排了不少医生给她们诊治。
两人回去的时候,都没有说话,心情都很沉重,这样的事情还要不少年才能彻底结束。但现在能够改变这一切的方法实在太少了,国内的经济规模就这么大,短时间内很难有比较大的起色。虽然现在还清了外债,但物资紧缺的时代并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李昭现在也只能尽量将基础打牢,期待一飞冲天。
回到材料厂,才八点半,柱子还没有开始浇筑,张师长和李昭一起到了现场。首先确认物资准备的情况,确认无误后,就在这里盯着,防止出现意外找不到人。不仅是他们,时间快到的时候,李昭的岳父也到了,厂里目前职位最高的三个人算是都到场了,这时张师长也和苏父聊起了刚刚李昭说的观点。
听的苏父也是目瞪口呆,这么奇葩的解释,居然还真的能解释通,而且还完全没有办法反击,你不仅帮资本家赚钱了,还帮助了两道。这时苏父也是问道:“来给我说说,这解释你是怎么想到的?你既然能想到,那怎么破你也应该想到了吧,也给我说说,正如你说的,现在搞出口确实是咱们不多的出路。”
李昭这时苦笑道:“爸,这哪里需要想啊,出口就是要和资本家做生意啊,资本家怎么可能不赚钱帮咱们?至于破解,咱们没有任何办法,除非…”这时李昭用手指了指天,也不再说话,这解释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