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多宝系统比阮蕴安还要心急,全程紧盯着四公主不放。
那现在正是时候,阮蕴安隐秘地使了个眼色给何宽,这是两人商量好的暗号。
事已至此,唯有奋身一搏才有活的出路,何宽没有后退,坚定地站出来。
正当元历帝等人觉得莫名其妙时,他直挺挺地跪下去:“罪臣有罪!”
这人是谁啊?元历帝求解惑的眼神投在惠道大师身上,一个出家的僧人还敢自称为他的臣子,别是脑袋有毛病吧?
惠道大师沉默不语,却对于弟子的做法没有任何的意外,似乎是知道内情。
作为一个皇帝,他认为有权利记不清西朝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官员。这时候就格外显示出王执笔的重要性了:“王执笔?”
王执笔从服侍元历帝时起,就致力于成为皇上身边的最大的宦官,区区官员的姓名,出处这种问题难不倒他的。
可是谁来告诉他,这人不是死了吗?难不成诈尸了?
“快来护驾!!”来不及解释,王执笔一个飞身扑到元历帝身前,张开双手,视死如归地挡着:“厉鬼,休想伤到皇上一根汗毛!”
???
“罪臣是何宽啊”,他抬起头,一脸悲戚地看着元历帝。
三秒钟,足够众人反应的了。何宽所在之处,独留他一人。
当然,为了不被人识破,阮蕴安和何宽本来就保持着距离。
“皇上,还请听罪臣一言!”他泪流满脸地痛苦着。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元历帝在王执笔的护卫下,一步步后退。
“臣还活着的,是活生生的人”,何宽起身,走到灯盏那,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格外的清晰。
元历帝轻咳了一声,找回自己皇帝身份,想起何宽犯的罪,他想,还是在王执笔的身后站着比较安全:“你不是死了吗?居然还敢到朕的面前来。”还害得他有失脸面。
王执笔以经验之谈,皇上还有一句重要的话尚未说出口。
何宽又乖乖地跪下,重新拾起悲愤的心情,才道:“罪臣有冤情,臣才是真正地何宽。”
“此话怎讲?”林太后对于杨直一案耿耿于怀,率先出口问道。
“罪臣当日前往孟县赴任,谁料半路遇到劫匪,被绑架多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来。”寥寥一句话,却是他的切身遭遇,是他何家大祸临头的开端。
何宽劝自己不要再想,才能忍住心中的悲痛继续说下去:“臣得以逃脱后,有官务在身,还需早早到孟县任职才是。可这路上处处有人在追杀着臣,百般阻扰着臣前往孟县。臣才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劫匪,他们就是冲着臣来的呀。”原以为那一段日子已经够黑暗了。
“后来,臣费尽心机,才走到孟县的郊外,又被抓了...”羞愤出现在何宽的脸上:“他们竟是要杀人灭口”,他无奈地牵着嘴角:“在逃跑的时候,曾向一位江湖人士买了毒药,那时候派上用场了,可能是臣命不该绝吧,中毒的刚好是幕后人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幕后之人的儿子?”元历帝稍微惊讶,打断何宽的叙说。
“因为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杀臣,而是逼迫臣交出解药,臣知道那人对他们来说极为重要,臣和余下的几人,殊死一搏,劫持了那人,才换来一线生机。”
“那人也是个怂货,落到臣的手中,随便威胁一下,就把他爹也卖了。”
“是谁?”元历帝示意王执笔让开。
“是朝中工部侍郎朱宇!”咬牙切齿的程度还不足以形容他的仇恨。他顾不上朱宇是不是傀儡,顾不上会不会打草惊蛇,他能拉一个人下水就算一个了。
竟是朱宇?元历帝皱着眉头,一个工部侍郎就敢对杨直出手,隐约觉得不对,或者他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替罪羔羊。
“后来他们出动多人围剿臣,最后只余臣一人逃脱,也就这时,臣才得知,原来有人取代臣去了孟县任职,不但如此,还陷臣于不忠不仁的境地。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处处想要杀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