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应该去幼儿园了。

别人家的小孩儿，幼儿园，大多数都是哭哭啼啼地去学。

而付康，却是一蹦一蹦的，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满脸的笑容。

主要是因为付诸对付康说的，了学就能认识很多很多的朋友，每天都能跟他们一起玩儿。

第一天学，付诸就牵着付康的手，向学校走去。

付诸他们的家离学校，步行也就十多分钟的事情，小付康一度觉得父亲走得慢，还在催促付诸。

付诸只是脸挂着笑容，看着付康的兴奋劲儿。

由于从小就被大人逗弄，小付康一点都不怕生，非常活泼，这样的学生，一般情况下，学习成绩都是比较好的。

而付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并不想付康的成绩非常好。

“哎，小康，爸爸给你讲个故事，想不想听？”付诸笑着问道。

付康来了兴趣，笑着点点头：“想听想听！”

“说，有一个勤奋的猎人，每天都起得非常早去森林里面打猎。”

“由于，猎人的枪法非常准，可以说百发百中，所以每一次猎人都能打到很多的猎物。”

“所以森林里的动物们就开始害怕了，怕有一天他们也被猎人用枪打死，于是它们就聚在一起开会讨论，应该怎么办。”

“一头狐狸说：‘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对抗猎人。’”

“但野猪却是不赞同：‘猎人有枪，血肉之躯扛不住子弹。’”

“水牛也开口道：‘不如，我们逃跑，离开这片森林。’”

“但是都是各说各的，始终没有统一意见。”

“这时，一只小鸟唧唧咋咋地说道：‘要不然，我们派一个人去跟猎人谈判，说服猎人放过我们。’”

付诸一边说着，一边编纂着这个故事：“但是，猎人有枪啊，动物们都很害怕，没有哪个动物敢去求猎人。而且，猎人打猎，天经地义的事。”

“最终，小鸟主动请缨，准备去求猎人，说服猎人放过他们。”

付康似乎听得很入迷。

“第二天，小鸟早早地就飞到猎人进森林入口处的枝头，准备等猎人来的时候，说服猎人。”

“可是，当小鸟刚刚看到猎人，准备开口的时候...”

说到这，付诸转头看向付康，问道：“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么？”

付康一脸好奇地摇摇头。

付诸脸露出一丝笑容，故作神秘道：”就在小鸟刚刚准备开口的时候...“

付诸又是一顿，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突然比了手枪的姿势，对着付康”嘭“的一声道：“只听嘭的一声，猎人一枪就把小鸟给打了下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小付康做着开枪的动作。

一惊一乍地，直接将沉浸在故事里的小付康给吓到了。

然后“哇”的一声，小付康便哇哇大哭起来，就好像他自己就是那只小鸟一样。

付诸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哈哈大笑之间，将小付康抱起，笑呵呵地说道：“这就是，枪打出头鸟的故事！”

小付康却是不理，一边自顾自地抹着眼泪，一边大声地哭着，似乎还心有余悸一般。

付诸脸的笑意很浓，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又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出头鸟吗？”

小付康哭声降低了些，似乎被付诸转移了注意力一般，摇摇头，然后又是一副好奇脸转头看向父亲。

付诸却是没有看儿子，只是看着前方，像是不关自己的事一般介绍道：“很多很多咯。比如，课第一个回答问题呀。比如，学的时候，第一个哭鼻子呀。比如，考试考第一名呀。比如，在学校里最调皮呀，在学校最爱哭鼻子呀，在学校最喜欢抢同学的东西呀，什么什么的，都是出头鸟。”

小付康没有在哭了，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只是小付康一边啜泣一边思考的模样，甚是呆萌。

“那你知道，谁是猎人吗？”付诸再添一把火。

小付康哪知道这些，只是有些害怕地看着爸爸。

“当你第一个哭鼻子的时候，你的老师就会是那个猎人。当你是学校最调皮的孩子，你的老师也会是那个猎人，当你考了第一名，学校的校长，甚至身边的同学，就会是那个猎人。当你毕业之后，成为了一个最优秀的人，那你就会被猎人盯。”付诸一脸警惕地说着。

不等小付康说话，付诸却是转头问道：“小康，你想做那个出头鸟吗？”

一想到，那个出头的小鸟，被猎人“嘭”的一枪打掉，小付康就要又哭了，似乎又想到爸爸刚刚说的，最爱哭的孩子，就是出头鸟，要被猎人用枪打，便忍了下来，只是摇摇头。

付诸嘴角一勾，这样的就万无一失了。

影响孩子最大的，往往就是刚刚记事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四五岁的时候。

往往这个时候的经历，这个时候对小孩儿的教育，可能会影响孩子的一生。

正是因为付诸的这个故事，小付康心里是非常非常害怕当出头鸟的。

至少，付诸有自信，通过这个故事，给小付康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

小付康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个故事，也确确实实给小付康留下了一定阴影，毕竟在小付康的眼里，要是当了出头鸟，可是要被猎人用猎枪打死的。

既然第一个就是出头鸟，既然最厉害的，就是出头鸟，那我便不做第一个，不做最厉害的人。

小付康幼小的心灵里这么想着。

所以，在学校，刚开始的时候，小付康是乖乖地坐在凳子，也不说话，也不打闹，生怕自己就成了那第一个。

可是，当其他同学回答问题，得到了老师的夸奖，同学们的巴巴掌鼓励，放学之后得到了大红花之后，小付康坐不住了。

但是又想到父亲将的故事，又不敢第一个举手。

所以，苦思冥想之下，小付康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当第二个。

当老师问同学们问题，小付康虽然知道答案，却是不第一个举手，看到其他同学举手之后，小付康才举起自己的手。

跟小同学打闹玩耍的时候摔了，疼，但是小付康忍着，不哭。

等到那个小同学哭了，小付康才开始哭。

...

就这样，小付康带着这样的心态与心理，渡过了自己的小学时光。

尽管小付康可以将语文数学全部做对，但是为了不考第一名，小付康就会故意做错几道题。

而付诸一直都没有给付康压力，没有让小付康考第一名，哪怕是第二三名，付诸依旧表现得很是满意的状态。

到了初中的时候，小付康渐渐明白，爸爸给自己讲的故事只是吓唬自己而已，出头鸟倒是每个学期都有，可也不见老师变成了猎人啊。

所以，就在初中一年级学期期末的时候，小付康全力之下，不出意外地考了第一名，虽然并没有满分。

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却没有小时候那么害怕了。

可是，当同学们拿到成绩的时候，付康预料之外的“猎人”却是出现了。

“付康，你居然能考第一名？肯定是抄了，肯定是作弊了！”一个有些胖胖的男生出言质疑。

“就是就是！”旁边几个同学一起附和。

“一直都是第二名，第三名，怎么可能就突然第一名了！肯定是抄的！”胖胖的男生很有自信地说道。

他得到同学们的附和，感觉很是满足。

付康很是生气，抄没抄，自己是清楚的。

刚想据理力争，付康突然想到了，爸爸小时候将的那个故事“枪打出头鸟。”

难道，这就是爸爸说的“猎人”？

这个小胖胖说的话，其实就相当于猎枪？

付康当然知道，他的同学不可能突然变成猎人，然后掏出一把枪，打自己就像打小鸟一样。

这一刻，付康似乎成长了许多许多。

付康笑了笑，没有搭理他们，自顾自地走开了。

从那时候起，付康便成了“万年老二”。

当然了，考试这种事，说不准的，哪个同学发挥好了，成绩就来了，第一名的杨婕妤，发挥不好，说不准就掉下来了。

哦对了，杨婕妤，跟付康从小学就一直是同学，，而且从小学开始，杨婕妤就是班的第一名。

值得一提的是，乡村学校，学生有限，小学两个班，到了初中，根据成绩再重新分成两个班，人还是那些人。

毕竟，付诸也是学校的老师，两个班的班主任挑人的时候，付康却是跟杨婕妤这个第一名分到了一个班。

讲道理，一直保持第二名，也是很难的。

付诸倒是有意无意地提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要想一直保持第二名，那就得了解第一名。

所以，每次考试完了，付康就会问杨婕妤要她的试卷，看看杨婕妤那些地方做错了，然后可以了解到杨婕妤的知识薄弱点，然后每一次杨婕妤的作业，付诸都要先替老师检查一遍。

虽然付康不会指出杨婕妤错误的地方。

有学习资料，或者辅导材料的时候，或者老师单独要求杨婕妤做的题，待杨婕妤做完之后，付康都会先看一遍。

这么充足的准备工作下来，考试的时候，付康完全可分析出杨婕妤那些地方可能会丢分。

只要在杨婕妤可能丢分的地方，付康自己先丢几分，然后随意再错一两个填空题或者选择题，或者写错一个答案，这不就成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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