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唱和过后。
朱允熥就听到殿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的脸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孙儿叩见皇爷爷。”
朱允炆叩拜,想来朱元璋已经走到门口了。
“起来吧!”
门外传来了朱元璋的声音,“允熥怎么样了?”
“还...”
“皇爷爷,皇爷爷!”
朱允炆刚想说还好,殿内的朱允熥就迫不及待的喊了出来。
这个时候有可能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若再不能见到朱元璋,以后想要再见怕是就更难了。
“允熥!”
门外的朱元璋听到朱允熥语气中饱含的委屈和惊喜,心头一酸。
挥挥手,示意身边人打开了紧锁的锁头。
“嘎吱!”
端明殿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
看着门口憔悴了不少的朱元璋,朱允熥眼眶一热,哽咽着倒头叩拜道:“孙儿允熥,叩见皇爷爷。”
“起来!”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的孙子,心中莫名的感到酸楚。
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娘,是皇后一手带大的。
想到马皇后,朱元璋就想到了太子朱标,继而又想到了那个曾经贤惠能干的大儿媳妇。
如今,他们都一一离他而去。
想到这些,朱元璋心中发堵。
朝着身后挥挥手,柔声道:“允炆,你先下去,爷爷想和允熥单独聊聊。”
“诺!”
闻言,朱允炆心中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无奈的应了声。
挥挥手便和进来的太监宫女们退出了端明殿。
“爷爷!”
看着朱元璋,朱允熥眼角落下了两行热泪。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孙子,朱元璋的眼眶也微微发红,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朱允熥的头发,颤声道:“委屈你了孩子。”
“爷爷!”
朱元璋此话一出,朱允熥再也認不住扑在朱元璋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唉!”
良久朱元璋才叹了口气,替朱允熥抹掉脸的泪水道:“不哭了。”
说着他又拉起朱允熥的手,坐到一边的椅子。
慈爱的看着自家这个孙子,好久才悠悠的问道:“允熥,你恨爷爷吗?”
闻言,朱允熥心中一惊,当即伏跪在朱元璋跟前,很诚恳的说道:“孙儿不恨爷爷。”
“孙儿只恨自己以前不懂事,不能替爷爷和兄长分忧。”
凝视着跪在跟前的这个孙子。
好一阵朱元璋才示意朱允熥起身,问道:“你不恨爷爷,那你觉得委屈吗?”
“委屈!”
朱允熥毫不犹豫,却又没有丝毫做作的答道:“孙儿觉得委屈,但是孙儿一点都不恨爷爷。”
“为什么?”
“因为...”
朱允熥稍微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答道:“孙儿知道,爷爷如此做都是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着想。”
“孙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孙儿只希望,希望...”
说着说着,朱允熥的泪水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流,趴在朱元璋的腿呜咽道:“孙儿,孙儿只希望爷爷不要不理孙儿。”
“现在,现在奶奶走了、娘亲走了、连爹爹也走了。”
“孙儿,孙儿只剩下爷爷了,呜呜...”
“唉!”
看着真情流露,泪流满面的孙子,朱元璋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
这辈子他最重视的就是亲情。
“好孩子,不哭!”
朱元璋轻轻的抚摸着朱允熥的头发,强認住心中的酸楚道:“以后,以后爷爷让你哥封你做吴王,到时候你去杭州就藩。”
“这...也算是爷爷对你的补偿吧。”
“不,爷爷!”
朱允熥闻言,再次跪在朱元璋的跟前,哽咽道:“孙儿不要做什么吴王。”
“孙儿,孙儿愿意为爷爷和兄长守卫边防。”
“如果有的选,孙儿自请流放夷洲(湾湾),为爷爷和兄长守卫海疆。”
“夷洲?”
朱元璋听得,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孙子。
夷洲,大明立国以后称为东番,孤悬于海外。
自洪武十三年裁撤澎湖巡检司以来,大明对东番的管理一直是放任状态。
这些年听说不少的倭寇,都会将东番作为他们的补给地。
去夷洲就藩,大明虽然可以对东番实行有效管理。
可是让自己的爱孙去,朱元璋不舍得。
那里真的太远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连他也鞭长莫及。
“爷爷!”
朱允熥见朱元璋犹豫,怕他不答应,赶忙说道:“夷洲自三国以来,就一直为中央朝廷有效管辖。”
“如今,朝廷禁海,夷洲反而成了倭寇们袭扰我东南海疆的跳板。”
“孙儿愿意为爷爷,为兄长镇守东番,守卫我大明海疆。”
“请爷爷成全。”
看着自家孙儿坚定的样子,朱元璋再次被感动到了。
东番那个地方,说实话,作为拥有广袤土地的大明的皇帝,他看不。
但是,大明的江山没有一寸是多余的,一寸也不能少。
“容爷爷想想!”
朱元璋扶起了朱允熥,看着爱孙坚定的样子,朱元璋心软了。
仔细想想,若让爱孙去东番,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不了给他多配两卫,多配些将领,多配些船。
作为太子元妃所出的嫡孙,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他虽然相信自己的大孙不会对他的弟弟怎么样。
但是,万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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