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七年腊月十五日。
朱允熥在常继祖、傅让、花英、廖镛等陪同下。
在十艘大福船,千余士兵的护卫下,乘坐专为他海出行打造的大船,浩浩荡荡的向着苏州府镇海卫进发。
从台北港至苏州的镇海卫,距离有个一千七八百里地。
船队的平均航速四节(一节约等于1.85公里)。
加海航行不用向陆地那样走走停停。
所以朱允熥最迟在腊月下旬,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左右便可赶到苏州府。
这比他从福州港下船,然后走陆路要快多了。
之前他同朝廷的奏疏来往,圣旨来往,那是用的八百里加急。
一人一骑,不分昼夜,沿途驿站传送自然很快。
可若是朱允熥也选择走陆路,就他的仪仗行走的速度,一天能走个五六十里地顶天了。
从福州到应天那近二千里的路,他不走个二十来天,休想到达。
......
越往北行,天气越发寒冷。
这日,苏州城外飘着点点白雪。
镇海卫用于舟师停靠的海港外。
十艘大福船护卫着一艘雕龙刻凤,长三十余丈,宽十余丈的,高十余丈,有四层的大船缓缓停靠在了军港。
一大群太监宫女和几名武将簇拥着身着玉白色织金丝蟠龙常服,头戴黑色翼缮冠,脚踩厚底步履,腰围玉带的朱允熥缓步走下了大船。
军港镇海卫千户、苏州府知府、同知、通判等等,苏州一众大小官员都在军港迎接。
“臣等叩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跪了一地的苏州府大小官员,朱允熥微微一笑道:“诸位臣工平身。”
“谢殿下!”
“殿下!”
站起身,苏州府知府快步走到了朱允熥跟前,朝着朱允熥恭敬的说道:“陛下知道您要在苏州府岸,特命臣等在此恭候。”
“殿下请!”
朱允熥笑着点点头,在一众文武的簇拥下登了早已给他备好的马车。
在苏州府休息了一个晚。
第二日一大早,迎着点点飘飞的白雪,朱允熥的仪仗向着应天城浩浩荡荡而去。
从苏州到应天近四百里地。
加之天工不作美,如果跟着仪仗走怕是得腊月二十七八才能到。
为了尽快见到自己的爷爷。
朱允熥舍弃了车马,叫常继祖、傅让、花英、廖镛四人带百余亲卫,骑快马直驱应天。
......
腊月二十五,应天城大雪纷飞。
洁白的雪花笼罩了整座应天城。
大驯象门外。
皇太孙朱允炆这会儿正面露微笑,在城门处翘首以盼。
今日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吴王朱允熥回京过年节的日子。
算算时间,吴王已经离开京师一年半了。
只是此刻的朱允炆的内心,可不像他的表面那么高兴。
他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弟弟,把台湾治理得太好了。
以至于如今朝廷下都在夸赞吴王的贤明,他这皇太孙的光环反倒被自家这个就藩台湾的弟弟给比下去了。
最让他不解的是,方孝孺、暴昭、冯铎等等一众出自东宫的官员。
这些人离京之时无不向他表示忠心,到了台湾一定恪尽职守监视吴王动向。
可结果了。
这些人去了台湾之后就像石沉大海一般音信全无。
偶尔有递来的奏疏,也是规规整整,没有半点关于朱允熥的负面消息。
这让他很是费解。
实在不明白自家这个弟弟到底有怎样的魅力,能让方孝孺、暴昭、冯铎等一干忠于东宫的大臣如此维护于他。
现在自家这个弟弟的势力越来越庞大。
手大军数万,水师的战斗力更是大明水师当中最为强悍的。
如此藩王,朱允炆忌惮得很啊。
“驾,驾,驾!”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
数百骑兵护着身着亲王常服,满脸刚毅的朱允熥风驰电掣般向着大驯象门而来。
好威风啊!
望着在风雪中越来越近的朱允熥,朱允炆心中竟是产生了些许嫉妒。
出了京的藩王,虽然受制于朝廷。
但是他这个弟弟,很多时候朝廷根本不管他。
或者说自家皇爷爷就是放纵。
现在的朱允熥身哪还有在京师时那种自卑的感觉。
那气质,那气势比起北方的燕王来也不遑多让啊。
吴王,已经成长为真正的王了。
自己掌权后想要削藩,吴王当在燕王之前。
“大哥!”
朱允熥看着站在城门处的朱允炆,一个潇洒漂亮的翻身,直接就从马背跳了下来。
“三弟!”
收回思绪,朱允炆很是热情的迎向了朱允熥。
“来,让哥看看!”
朱允炆很是欣慰的看着朱允熥,伸手在他的肩拍了拍,夸赞道:“不错,比去岁离京之时可是结实了不少。”
“人也更加精神,更加英武了。”
“像王了。”
“多谢二哥夸奖。”
朱允熥很是感动的说道:“弟弟离京一年有余,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兄长和爷爷。”
“回来就好!”
朱允炆说着,一把执起朱允熥的手道:“走,二哥带你去见爷爷!”
说着拉着朱允熥的手,兄弟俩就这样联袂走进了应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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