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格外的静,除了风,时而的哀鸣。
天空残云遍布,只有几颗星星,懒散地分布于苍穹之上,明灭不定。
有一弯残月,格外的红,散发出血红的光,铺洒在婺城大地上。
清风徐徐,有一辆面包车,从婺江边上飞跃而过。最后,在一栋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面包车上走出来,风吹乱她的长发,她的白色裙摆随风而动,她在风中,娇弱而无助。在两个黑衣女子一前一后的簇拥下,她一瘸一拐,走了进去。
“我又回来了!”陈曦喃喃自语。
走进一楼,还是那间套房,还是那个排书架,还是那颗蓝色按钮。
其中一个黑衣女子,轻轻一按,她脚下的地板,忽然露出一条缝隙,越张越大,越拉越长。
最后,形成一个阴冷而森然的洞口。
在她的目光落下之处,地板上,那一平米左右的方形洞口,洞口之下,有一道台阶,直通地下未知的黑暗深处。
那洞口,从外面看去,幽暗无比,如同地狱的一道缺口,那里面,仿若有一只恶魔,张着大口,獠牙森森,要把她吞噬进去。
陈曦深吸一口气,不待两个黑衣女人催促,她独自走了进去。
随着她的身影缓缓消失,那撕裂的地板,又重新慢慢合上。
沿着弯弯曲曲的台阶路而下,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这是第三次了,其名曰,她是来视察的,例行公事。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幽暗而不通风,压郁而烦闷,在这里,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
白色的灯光,黑色的铁笼子!
黑与白,两种极致的对比色,使得整个空间,阴冷而森然。
而每个铁笼子里面,都关着一个女人,她们像是动物一般,被圈养一样的关着!
而她们的眼里,尽是凶狠与残暴!
最中央处,有一个巨大圆形舞台,舞台周围,那层层叠叠环绕着的铁笼子,众星捧月一般,形成一个巨大的型字,如同一只马蹄,一左一右,一黑一白,相交辉映!
型字口,其上方十数米的半空处,有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周围,全是玻璃构筑而成。
从那里俯瞰,整个空间的全貌,可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这里,是磨灭人性的加工厂,这里,俨然是一个人间地狱。
“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红光满面地走向罪恶!”
也许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恐惧,也许自觉自己是罪恶的一员,陈曦每一次来,都会念叨着这句话。
她抬眼望去,那舞台的上方,那悬挂在半空中的那间透明的玻璃房间,有一道霸道绝伦的身影,恰好也朝她这边望来。
他微笑着,他在向她招手。
“陈定海!”陈曦心里一颤。
上次她来这里,没见过他,而这次,是他让她过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实际上,她哪一次见到欢儿和陈定海,有好事过?
沉吟片刻,陈曦一步步地走过去。
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前方,如同有一只猛兽大虫,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她跳进嘴里。
陈定海表现得太过淡然了,他坐在桌子旁,手里夹着一根雪茄,似笑非笑,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玻璃房间。
恰是这种态度,让陈曦心里忐忑不安。
“来之,安之!”
她的每一步都在思量,她在想昨晚欢儿的话,很显然,欢儿对于陈定海和她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当时,心里就有一个计划,关键人,还是这个陈定海。
她想逃出去,必须得从内部分解他们,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让欢儿和陈定海心生间隙。
而这一切,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其实,她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她需要付出的,是她的身体。
她,要主动讨好他!
这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痛苦与挣扎,她出卖的,不但她的身体,她这么做,等于背叛,她的灵魂,也会随之堕落,万劫不复。
然而,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别无选择,如同陈定海所说,除了呼吸,在这里,她没有什么可以自由的。
他要什么,她能不给?
与其如此,结果都是一样,不如主动,找到机会,逃出去!
“远哥,你千万别怪小曦啊!”
陈曦顿住了脚步,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她的眼睛再次睁开,她却仿若变了一个人。
她笑了!
一瘸一拐,终于,她来到了玻璃房门口。
“进来!”陈定海依然微笑,对她招手。
陈曦神色不变,来到他身边。
正在这时,陈定海忽然站起来,绕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按扑在桌子上。
“啊!别这样!”陈曦惊呼一声,她想挣扎,然而,她的头,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
“别这样?是哪样?你刚刚走得那么慢,是在想吴志远吧!哼!”陈定海冷哼一声,他的手,从她腿上划过,她的白色裙摆,已然被他掀起。
“别……别在这里!”陈曦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任凭她刚才千思万想,她也想不到,陈定海会突然这样。
她想主动?他根本没给她机会!
“你越这样,我越兴奋!哈哈!”他说着,他的裤子,已然褪去。
他腰身一挺,在陈曦的一声惨叫声后,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那桌子上的雪茄,在慢悠悠地燃烧着,随着桌子的摇晃,它在不停地颤动着,它像是在悲鸣,不知道是在燃烧着生命,还是燃烧着,那渐渐堕落而苍白无力的灵魂。
直到桌子不再摇晃,这段时间,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根雪茄,终于燃烧殆尽,点点残灰,洒落在光滑而精美的地板上,苍然而黯然。
陈定海穿好裤子,重新做到椅子上,如无其事一般,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怡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过来啊!楞着干嘛!不要每次都搞得自己像是个贞洁女人一样!又不是没做过!”陈定海低喝一声,轻拍着自己的大腿。
陈曦咬着下唇,眼神闪躲,最终,如同木偶一般,坐到陈定海的腿上。
“这才乖嘛!笑一个!”他握着他的纤腰,眼睛里,满是玩味之色。
“你这样,欢儿会生气的!”陈曦笑了笑,轻声说道。
“哈哈!欢儿!她在忙她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管这事!”
陈定海大笑一声,抬起手来,托着她的下巴,“你倒是让我越来越欲罢不能了!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
“你想怎么做,我能反抗吗?”陈曦反问道。
“认命了?”陈定海眉头一挑。
“不认命,我又能如何!”陈曦笑容不变,声音越来越低柔,有三分委屈,三分不舍,三分逆来顺受,还有一分,温柔!
“言不由衷吧!”陈定海盯着她,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过了半晌,恢复古井无波之色。
“也罢!那我就让你,彻彻底底认命,从此,安心做我的女人,帮我做事,像欢儿一样,呼风唤雨,你说可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曦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你看看你,你又装糊涂了!”陈定海的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忽然用力,她贴着他,很紧了!
“吴志远啊,他是你心病,我帮你把心病铲除!”
陈曦心里一颤,她的头,却顺势埋在他的胸口:“你不说,我都早已经忘记这个人了!”
“哦?是吗?”他抚着她的头发,声音若有若无。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过几天时间而已,可他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等再等,等他来救我,可始终等不着,我不想等了!做人要往前看,没有希望的事情,我不会想了!”
“哈哈!你想通了就好!”陈定海一只手抬起酒杯,一只手起她的头,杯子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滑过,反反复复。
她红唇微张,那鲜红的酒液,与她的唇,连在一起。
那杯酒,被她一口吞了干干净净。
忽然,他俯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过了许久,唇分!
他的脸上,豪情万丈!
“今天高兴!太高兴了!哈哈!”他抱着她,更紧了,“既然如此,今晚你别回去了,陪我!”
“这样欢儿姐真的会生气的!”她的手,抚在他胸膛上,她再次躺在他怀里。
“放心,有我,她不会伤害你的,哈哈!”陈定海狂笑一声,“明天晚上,我请你看一场大戏!很精彩!”
“我听你的!”陈曦柔声说道。
“你不问看的是什么好戏吗?”陈定海突然问道。
“你安排的戏,一定很精彩!我拭目以待就是了!”陈曦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哈哈!我就喜欢听你这样说!”陈定海大笑一声,突然,话锋一转,他的声音变得淡漠起来,“明天晚上,你会见到吴志远!”
“什么?”陈曦身体急剧颤抖,不可置信。
难道,难道他出事了?被陈定海抓了?
“你看,我说他是你心病不是?你想要忘记他,就得把他解决了!放心,很快的!”陈定海捋着她的秀发,此时此刻,他温柔无比。
陈曦看着她,凤目不停地转动着,过了半晌,她红唇微动:“你,刚才是在试探我?”
陈定海摇摇头,笑而不语。
“那……你要怎么做?”陈曦再次问道。
“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很满意的!”
陈定海突然把陈曦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他再次掀开她的白色裙摆。
“现在,我们先办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