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胡家的倒霉日,父子俩都不顺心。
胡惟庸呢,是被当今陛下洪武大帝朱元璋给派下了一个几乎是找死的任务。
可偏偏不接受也是一个死字。
横竖都逃不掉了。
而胡安义则是在码头那里受了一肚子气。
一个区区的算学博士也敢出来搅局,回来之后他还特地去查了一下,国子监算学博士到底是个什么品级。
搞了半天就是个九品官!
还是从九品!
就这样他居然还敢惹自己一个堂堂正一品丞相的儿子?
他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都已经想好了,先寻个由头,把那个叫陆子秋的算学博士赶出国子监,再让家丁殴打一番。
而这还不够他解气的。
他还要联合县衙给他安个罪名,让他下辈子直接在牢里度过!
当然,还有那个兵马司指挥使还有陆子秋身边那几个和他一伙的人也不能放过!
坐在饭桌,胡安义越想越兴奋。
就等着胡惟庸回来替他出气。
可胡惟庸刚一回来,就沉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胡安义不明所以,问道:“爹?要不先吃饭吧?”
但胡惟庸本就憋了一股子火,看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只知道吃吃吃,就忍不住冒火。
一巴掌拍在桌,打掉了一堆碗碟。
怒道:“每日没个正形,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吃!”
“你还能不能有点用了?!”
胡安义顿感委屈,哭诉道:“爹,我今天可是去办正事儿了啊!”
“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从外邦番子那里买了一堆有用的东西,结果被一个在国子监里面教算术的给欺负了!”
说到此处,胡安义自然是春秋笔法带过。
主要表达自己今天做了多少事,那个叫陆子秋的是如何如何嚣张,不把胡惟庸看在眼里。
胡惟庸也是觉得糟心。
区区一个九品算学博士也敢来捋我的虎须?
但现在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而且胡惟庸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肯定是在外面为非作歹被人制止了。
“你小子就不能在外面少给我惹点事出来吗?!”
胡惟庸又是生气的拍了下桌子,这桌子饭菜看来是不能吃了。
“从现在开始,给我老实点!”
胡惟庸叹了口气,说道:“别以为你是丞相的儿子就怎么样了,你老爹我在朝廷的位置都还没站稳呢!”
“这个陛下给了我一个任务,如果办不好这件事,我这个丞相的位置恐怕就保不住了!”
“但若是办成了这件事……不止是丞相之位,恐怕连我们全家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也未必能保住!”
“所以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明白?”
胡惟庸实在是不想把自己多余的心思花在自己儿子身的小事了。
听到胡惟庸说的这么严重,胡安义一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自己老爹的丞相之位都不稳了?
当今陛下不是一直都十分倚重自己老爹吗?
胡惟庸的丞相之位,可是保障他胡作非为的底气啊!
可万万不能丢了!
于是赶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皇帝老儿准备动你的位置了?”
胡惟庸大惊!
连忙看了看左右,呵斥道:“你给我小心点!”
“隔墙有耳,这种话又岂是能乱说的?!”
但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胡惟庸也只是习惯性的小心而已。
转而继续说道:今日陛下召我前去,你可知道是何事?
不等胡安义回答。
胡惟庸自己便接着说道:“是改革税制的大事!”
历朝历代,除去刀兵之事外,税制改革,便是最大的事!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改革税制的人有过好下场!
就算是皇帝,等你死了也得编排你!
胡安义虽然傻,但出生于丞相之家,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一些。
这是把他们一家往悬崖逼啊!
“陛下有意改革税制,将人头税变为以田征税,彻底清丈田亩!”
胡惟庸越说,越是无奈。
今天难道真是倒霉不成?
怎么父子两个都出事啊!
“清丈田亩?”胡安义愣了下:“这不是早就干过的事儿了吗?”
“也没有什么啊?”
见到胡安义痴痴傻傻的样子,胡惟庸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忍住一脚踹过去的欲望。
“平时叫你多读点书!这两个清丈田亩能一样吗?”
胡惟庸解释道:“大明之前所谓的清丈田亩,其实也就是继承元朝留下来的资料,再加以调查而已。”
“根本就不详细!而且诸多富户都有瞒报、私藏!”
“当今陛下现在要做的可是要把这些田地全部查出来!这天下间的每一亩田都必须给大明税!”
“除了皇室宗亲之外!”
“只不过……”胡惟庸顿了下:“陛下先是取消了士子、官员的特权,再是以田征税,恐怕再过不久,就连宗室也保不住他们的特权了……”
胡惟庸越想越心惊。
皇帝身边的高人见识鞭辟入里,解决问题更是一针见血!
若是当真如此改革下去,恐怕大明还当真会有一番新气象。
只不过他胡惟庸是一定见不到那一天了!
陛下叫他来办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让他死啊!
只见胡惟庸语重心长的对胡安义说道:“如果由你爹我来办这件事,为了安抚天下间富户的怨气,你爹我很可能就会被推出去斩首。”
“用来安抚那些富豪!”
胡安义也算是听明白了。
朱元璋这是要拿他爹当背锅侠啊!
本就是个骄纵性子的他,忍不住说道:“要不咱们直接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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