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心中不断怒骂着伊西德罗,这个该死的贱种,他这是故意要把责任往他身上来推了。
但是没办法,伯爵大人的心中也清楚,谁让他是联军的司令呢!
伯爵大人看着周围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士兵,远处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伤者,一具具被就地掩埋的士兵尸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德克博加德,佛克瑞斯的伯爵,是绝对不可能就此退却的!
“我们战!”伯爵大人沉声说道,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伯爵的威严,“抽出人手,带着伤员向后撤退到佛克瑞斯哨岗,其他人重新整队!把剩余的粮草全部吃光,不要留下,然后我们一鼓作气的攻破半月镇,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是,大人!”
伊西德罗也是肃穆的回答道,他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自己两千人的联军,要是连半月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灰溜溜的逃回佛克瑞斯,他也就不可能成为这支联军的副司令了!
“只是大人,你确定要让伤员返回佛克瑞斯哨岗吗,敌人的骑兵队伍可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如果他们在路上遇到了”
伊西德罗突然不敢说下去了,他看着伯爵大人望着他的冰冷眼神,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嘶
骑士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突然为伯爵大人的狠辣感到心寒。
伯爵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他正是因为看到了骑兵退走的方向,才要让伤员向后方撤退的。
如果伤员在路途中没有遇到那伙骑兵,他们自然对下达这个命令的伯爵感恩戴德。
但是如果伤员们遇到了那伙骑兵的话,就算他们都是伤员,也能够为联军拖延敌方骑兵很长的时间,等到他们攻下了半月镇,那些骑兵自然不足为惧,而那些伤员也不可能存活下来就是了。
伯爵大人应该很乐意看到伤员们能够牵制住那些骑兵一段时间的。
这就是贵族的心机吗?
伊西德罗突然感觉到,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大贵族,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的啊。
在明白了伯爵大人心中的想法之后,伊西德罗领命退去,开始向联军士兵传达伯爵大人的命令。
没错,虽然骑士已经知道了伯爵的毒计,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看到这种场面的。
联军重新整队,伊西德罗随手指了一个百人队负责运送伤员返回佛克瑞斯哨岗,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个士兵从他的身边经过,向着后方行去!
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明白,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正如伯爵所料的那样,纳撒尼尔在率领着骑兵队伍朝着联军的后方奔腾了一段时间,在发觉联军根本没有前来追赶他们之后,他只是略做思考,就打算重新返回,跟在联军的身后,找机会再突袭他们一次。
而纳撒尼尔率领着骑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撤退的伤员迎面相撞的。
抚慰负责运送伤员的百人队队长,在看到敌人骑兵出现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他没有想着怎样逃跑,因为他明白,人的两条腿,是怎么也不可能跑的过马的四条腿的。
“所有人,防御!”
百人队队长有些悲愤的大声喊道,整个队伍中都呈现出一副惨烈的气氛,他们聚拢在一起,把伤员兄弟保护在身后,打算用这点人来抵御骑兵的冲锋。
纳撒尼尔从远处就看到了这一波奇怪的人,他本来还在暗自警惕,是不是联军派出的士兵前来追击他们。
但是在斥候回报,对方只有一百来个人再加上为数不少的伤员之后,纳撒尼尔就放下心来,这是互送着伤员在撤退啊。
只是对方首领不知道自己等人就往这个方向来了吗,怎么还会派出这些人来送死呢?
纳撒尼尔并没有多想,既然对方把这些人送到了他的嘴里,他也就没有理由放过这口肥肉了。
而且他的骑兵队伍已经到达了最后的冲锋距离,再迟疑,冲锋起来的冲击力就不强了。
来不及多做考虑了,纳撒尼尔举斧高呼“全军突击!”
骑兵开始加速,由慢到快,最后组成了一道钢铁洪流,轰隆隆的冲击而来。
直面骑兵冲击的百人队最前排士兵,脸色苍白,两股战战,如果不是后边还有人在抵住他们身体的话,有些人早就害怕的四散而逃了。
在他们作为佛克瑞斯士兵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和其他的领主,和强盗,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和如此大批量的骑兵进行过作战。
这些士兵事先并不处于中军的队伍中,他们也没有直面过骑兵的冲击,虽然知道这伙骑兵对他们联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却没有具体的概念。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他们直直的看着骑兵冲击而来,虽然只是一百来人的骑兵队伍,却冲锋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杀!”
纳撒尼尔一声高呼过后,骑兵和联军百人队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在天际省的士兵普遍配备长剑和盾牌的情况下,薄弱的防线根本阻挡不了骑兵的钢铁洪流。
惨叫声四起,百人队直接一触即溃,纳撒尼尔的巨斧都没有挥舞两下,他就已经冲过了联军的防线。
兽人没有理会躺在板车上,望着他瑟瑟发抖的伤员,他高吼一声,带着人又重新杀了回去。
片刻的功夫,联军就已经被击溃了,幸存下来的士兵要不然就是朝着两边的山上跑去,要不就是跪在地上,祈求纳撒尼尔能够绕他们一命。
纳撒尼尔手下的骑兵开始打扫战场,他望着板车的伤员以及跪地求饶的幸存者,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对方要是拿起武器来进行反抗,他还可以直接挥斧把他们杀光。
但是现在对方已经放弃了抵抗,纳撒尼尔却没有杀这些手无寸铁之人的习惯。
“大人,求你饶我们一命,我有重要的情报告诉你!”
当纳撒尼尔打马经过一个跪伏在地面上的联军士兵身边时,这个士兵似乎是认准了他的身份,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