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过了短短片刻钟,但易小川他们却度日如年,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场艰苦的战斗。
这时候蒲胜带回来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消息,来的不是秦军的先头部队,而是其他山头的匪徒。
石笑天这三万兵马并没有直接来鄱阳和周旷集合,而是从会稽郡朝西一路横扫过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确实剿灭了不少匪徒。
这两三百人也是匪徒中的一员,凭借地形连夜逃走,冒着大雨在山中东躲西藏,好在有个本地的弟兄说这一片有个隐蔽的山洞可以暂时歇歇脚便便这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欣喜得发现那位兄弟果然说的没错,确实有个山洞,可他们还没坐下来就发现他们来晚了,已经有另外一伙人占据了这里。
易小川在打量这伙人,领头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和吕泰一样体格健硕,但他的脸上刺有一个字。
易小川知道这个叫黥邢,战国时期在罪犯面部或者额头上刺刻后并涂以墨的刑罚,因此也叫墨刑。
说明对方这个头领是犯过大事的人,搞不好是个亡命之徒。
黥面男子看到山洞内有别人也愣了下,当看到对方各个手持刀剑对着自己的时候,连忙说道:“各位兄弟,我等因为生活所迫,落草为寇,如今被秦军追杀,流落至此,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让我们稍作休息下。”
易小川也回应道:“我们也是被秦军追赶至此的,比你们稍微早到了一步,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在下英布,叫我黥布也行。”那壮汉朗声回到。
“你就是英布?”
易小川大惊,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传言他早年坐罪,受到黥刑,俗称黥布,初随项梁起义,迎娶吴芮之女,拥立楚怀王继位,封为当阳君。
项梁阵亡后,成为项羽帐下将领之一,屡破秦军,封为九江王。
后受到汉朝游说,叛楚归汉,为楚将龙苴所败。辅佐刘邦打败项羽,建立汉朝,封为淮南王,与韩信、彭越并称汉初三大名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他,实在是太巧了。
看着易小川兴奋的表情,英布疑惑道:“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字?”
“如雷贯耳!”
易小川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虽然英布是有名,但是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不用那么拘谨。
“好了,外面雨这么大,你们都坐下来烤火吧。”易小川热情得招呼着这群新来的人“曾军吕泰,你们去拿着干粮给他们。”
易小川反常的举动让阎承蒲胜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英布看上去除了有些力气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太谢谢你了,英布感激不尽!”英布顺势而坐,亲切得问道,“还不知道兄台姓名,日后也好报答。”
“欸,客气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必如此。”易小川轻笑挥了挥手,“叫我易小川就行。”
“你就是易小川?!”
英布随行的一个光头男子听到后立马站起来怒指易小川,仿佛是生死之敌。
英布也愣了愣,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男子竟然是水淹秦军,奇袭秦军大营的易小川?
而且如此温文尔雅,热情大方,难道他是某个东方六国的落魄公子?
“我就是易小川,如假包换。”易小川不明所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说能有什么事?”那个光头扯着嗓子大声嚷道,“若不是因为你惹了秦军,我们会沦落至此?”
光头的这番话让易小川一时语塞,他说的不假,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也不会让秦军出动三万兵马来剿江东的匪患。
“整整五十几个弟兄啊,都是英雄好汉,就这么交代在秦军的手上了,妈的,我今天就要为他们报仇!”
说完,光头拔剑对准了易小川。
蹭!蹭!蹭!
闻言后,双方十几个人拔剑相向,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不可无礼!”
英布急忙站起来,只身挡在光头面前。
“这件事能怪在易公子头上吗?”
“那你告诉我,这件事怨谁?”光头一点也不把英布放在眼里,横跨一步把剑尖面对易小川。
“连累到各位真的很对不起,我与秦军确实有些恩怨,前不久周旷的五千大军目标就是我。”
“如今这三万大军的目标也应该是我,但是为何会先横扫江东而来我确实不知。”
“道歉有什么用?”光头愤怒道,“道歉能让我那些兄弟都死而复生吗?”
“老吴,那些兄弟明明都是死在秦军刀剑之下,这确实怪罪不到易公子头上!”
见光头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英布也生气了,语气变得十分严厉。
“英布,平日里我们敬重你是因为你为人仗义。”老吴冷哼,“但是现在死的不是你的兄弟所以你不心疼是吧?”
“你怎么说话?我英布何时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了?”
不知为何,英布内部突然划分了两派对峙了起来,易小川在一旁算是看清楚了,原来他们之前并不认识,而是在逃亡的路上合兵一处才互相认识的。
如果在平日里他们两伙人会碍于情面相互礼让,但一旦出现裂痕这个火药桶就会立即爆炸。
英布那帮人看上去并未受到过秦军太大的打击,但是老吴那伙人各个衣衫褴褛的,明显被秦军攻击过,死里逃生了出来。
“我要求也不高。”老吴轻蔑得看了眼易小川,“这样吧,我俩比划比划,如果你输了,就从我胯下钻过去,然后对着我兄弟磕几个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贼子安敢?”
“欺人太甚!”
蒲胜吕泰听后直接炸了,要不是易小川拦着,恨不得现在就下场把这个人给砍了。
“怎么?不敢吗?不敢就乖乖认错,本大爷要是心情好说不定可以放过你一马。”
易小川的内心是极为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和另外一人进行所谓的决斗的,但如今要是不应战的话恐怕这个光头还会继续闹下去,因此只好拿出镇岳走了过去。
“行,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如果你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