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黄符,周宁捏了一个手印,然后迅速从柳书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用黄符折叠包裹住。
接着他又掏出一张黄符,并且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捏了一个手印,用黄符折叠包裹住。
周宁把包着自己头发的黄符递给柳书,说道:“吞下去。”
“好。”
柳书没有犹豫,接过黄符一口吞下去。
见柳书吞下黄符之后,周宁也把他手中的黄符吞下去。
“柳老板,你再去给我找一套柳书兄弟穿过的衣服,放在柳书兄弟平时睡觉的房间。”
周宁转过头对着柳老板说道。
“行。”
柳老板没有多问,去拿柳书的衣服。
“柳书兄弟,你去把这些符纸贴在铺子周围,师兄,你去把糯米洒在房子周围。”
周宁对柳书和秋生说道。
他让他们做这些的目的倒不是为了对付那个女人,纯粹是借助这些布置来判断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
“嗯。”
秋生和柳书点点头,拿起糯米和黄符出去布置。
做好准备后,周宁把柳老板叫过来,说道:“柳老板,你待会就和秋生师兄以及柳书小兄弟藏在外面。”
“记住了,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也不要吭声,安静看着就行了。”
“都听你的,不过小兄弟待会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个女人很凶,不好对付的。”
柳老板神色有些担忧。
事实上,他对周宁其实并不怎么看好。
如果周宁不是九叔的徒弟,不是九叔派来的人,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周宁去冒这个险。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里面也有他孙子的原因。
如果只是柳老板自己的话,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没事的。”
周宁安慰了柳老板一句,也没有多说,朝着屋子里走去。
“唉,希望一切平安吧。”
看着周宁的背影,柳老板深深叹息了一句。
来到柳书的房间,周宁四处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说,柳书真的是个读书人,他的房间打理的井井有条,布置也是古色古香,一本本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
在房间的窗户边上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纸,笔,砚,墨,以及各种儒家经典著作。
在书桌的正中央,还有一本翻开的书籍,上面工整的写满了注释。
不过,可以明显看到,这些注释越往下,就越混乱,显然这个时候柳书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了。
周宁凑上前去看了一会,发现这是一本论语。
他笑了笑,转过身拿起柳老板放在这个房间里的衣服换上。
柳书的身材和周宁相差并不大,所以周宁穿着他的衣裳也还算合身。
平时穿习惯了粗布衣服,现在突然改成了一副学生打扮,让周宁觉得有些新奇。
他摆了摆宽大的衣袖,拿起桌上的论语,点燃一盏油灯,安静诵读起来。
现在,如果不注意看的话,还真的会把他认成柳书了。
夜越来越深了,此时,在铺子外面,柳老板几个人死死望着门口,屏息以待。
突然,远方一道阴风吹过,在风中,还有一道身影。
那个女人,来了!
望着女人缓缓朝屋子里走去,柳老板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了她。
女人走的不快,过了好一会才消失在他的眼中。
“来了。”
秋生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当然他和柳老板的神情截然不同,看着这个女人朝屋子里走去,他甚至有些兴奋。
。。
女人穿着一双红绣鞋,踏着洒满一地的糯米朝屋子里走去。
她每走过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黑色的脚印。
不过她对此毫不在意,脸上挂着一抹惨笑,走向柳书的屋子。
在房间里,周宁看到他手中的符纸闪过了一道金光,立马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
但他没有做什么,依然端坐在书桌前,诵读手中的论语。
“子不语怪力乱神。”
就在他读到这一句的时候,一阵狂风吹过,把门吹开。
门外是一道红色的身影,她头戴凤冠,脸遮红盖头,上身内穿红绢衫,肩披霞帔,下身穿着红裙,红裤,红绣鞋。
一副待出嫁的新娘子打扮。
但和一般的嫁衣不同,她穿着的嫁衣非常红,红的过分,就像血一样的颜色。
“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周宁感受到她的存在,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该死。”
女人开口说话。
她的声音依然冰冷,而且不带有任何情感。
“这就是你杀人的原因嘛。”
周宁放下论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提着一把桃木剑。
“男人,都该死。”
女人突然暴起,伸出她那惨白的手,朝着周宁的脖子掐过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这个世界上,凡事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如果你只是报仇,我最多超度了你。”
“可是既然你想要滥杀无辜,可见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周宁目光一凝,一剑对着女人斩去。
“啊。”
女人瞬间发出了一声惨叫,她完全无法想象周宁的这一剑威力为什么会这么大。
这一剑斩到她的身上,直接将她斩的魂飞魄散。
她的身躯就像沙砾不断向着空中飘舞,越来越稀薄,直到只剩一个头颅。
“为什么。”
女人怨毒的看着周宁问道。
“人有好人,坏人,鬼也分好鬼,坏鬼。”
“既然你选择了这样的路,就必然要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还有一点真灵不灭,希望你还有机会,修满功德再次为人吧。”
周宁看着这个女人,眼中没有同情,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比芷兰还要可恶。
芷兰虽然也是滥杀无辜,但她更多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被仇恨控制住了行为,她没有办法挣脱。
而眼前这个女人则是一味的嗜杀,滥杀,以杀为乐。
像她这样的行为,就算是有一点真灵不灭,周宁估计她在冥冥中也很难再修成人身了。
当然,这也不是周宁应该去考虑的事情了。
毕竟路是自己走的,人生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做出,人终究会面临无数的分叉路口,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挥手打散她的头颅,望着她的一点真灵飘向远方,周宁不再多想,收起桃木剑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