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硕苦恼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当初可是答应陛下能承担时文司五年开销,现在才进账一千多两,差得太远了。
说出承诺做不到,这不是欺君吗!”
江廷玉咧嘴笑道:
“你是时文司经历,我又不是,要欺君也是你欺,我有什么好怕的。”
王和硕说不过他,只好叹气徒生悲哀,祈祷下几家国公贵族大官可以识时务一些。
陆兴韬在一旁提出建议:
“二位,依你们之看,韩国公和蓝玉大将军不肯协助的原因是什么?”
江廷玉心里是知道答案的。
其实现在所有一切都是写好的剧本,几个人照着剧本在演。
只不过有的人看的明白,有的人看不明白;有的人叛逆不愿读剧本,有的人故意装作读不懂剧本。
时文司这个部门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不是一个简单的媒体。
媒体作用固然重要,可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用来检测大臣的信标。
王和硕道:
“韩国公不肯协助还说得过去,可蓝玉是太子的舅舅,理应全力扶持,他不肯帮忙也太令人费解了。”
陆兴韬看了眼江廷玉,江廷玉则故意表露疑惑表情,合格地做起了陆兴韬装x的垫脚石。
见两人都想不明白,陆兴韬满脸得意之色:
“蓝玉那是不服带兵的是徐达大将军,想亲自战场立战功。
这几日有消息传来说徐达大将军快不行了,你们信不信,当魏国公薨天的消息传来应天,蓝玉就是挂印带兵伐元之大将。
到时候,别说是买一百两的《大诰》,就算两十万两三十万两,五十万两他都舍得出!”
王和硕恍然大悟,原来小小时文司有这么大的文章,他个时文司经历竟然还没一个文待诏看得明白。
江廷玉笑道:
“那恐怕蓝将军这次是要省钱了。”
陆兴韬不解:
“江兄何出此言,这断然不可能。照蓝玉的性格,定是舍得花这个钱的。
伐元可是滔天大功,不世之功,可留青史供万代景仰,为了这个名,哪怕是捐一百万两他也会义不容辞。”
江廷玉摇摇头:
“我不是说蓝玉不舍得出这个钱,而是他没机会出这个钱。”
陆兴韬也摇摇头:
“江兄还是错了。
朝中没有比蓝玉更加适合去伐元的将军,无论是军功战绩,军中名望,还是朝中关系,他蓝玉几乎就是默认的征北破虏大将军。”
江廷玉道:
“那如果魏国公没死呢。”
陆兴韬:
“魏国公背疽已是神仙难救,他怎么不死!
难不成真有神仙下凡,若是这样,去救皇...”
他话说一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口。
江廷玉眯了眯眼,不再说话,也没有追问,只是看着窗外风景。
其实吧,这更像是一个棋局。
一边是老朱代表的皇族,另一边是百官代表的相权,双方进行对弈。
至于江廷玉,就是隐藏在最高处,装傻充愣当老朱马前卒的人。
王和硕突然问道:
“我们现在在去哪呢。”
江廷玉道:
“遇着这么大麻烦,总要找个神仙帮帮忙吧,去太子府。”
陆兴韬听闻,朝两人行了行礼:
“既然要去东宫府,那在下便告辞了。”
江廷玉笑道:
“陆兄,见太子的造化对于你来说,还比不李善长的宴会?”
陆兴韬苦笑:
“廷玉兄有所不知,家有悍妇,还需回去烧火做饭,不然恐狮吼震天,夜无好眠。”
王和硕不理解:
“这烧火做饭本身就是女人应该做的是,陆兄,你不会是惧内吧!”
“王兄也拿我说笑,这功名利禄不过是身外云烟,家中老妻才是同床共枕相伴一生之人,下次,下次。”
他半道就下了车,江廷玉和王和硕继续坐马车去东宫府。
...
皇宫。
朱元璋斜躺在龙塌,伸手凑到小火炉边取暖。
朱标在一旁念着手中的奏表:
“琉球国中山王的贺表,使者进表贡,南海珊瑚一具,琉璃珠二十只,另外他们说去年遭到台风,百姓苦不堪言,特求天朝施恩。”
朱元璋淡淡道:
“琉球国还算老实,这事你去办吧,给点粮食渡渡难关,谁家还没缺粮的一天了。”
朱标点头,换了一张奏表:
“故元将校士卒王脱欢不花等六十一人,自辽东来降。”
朱元璋眼睛一亮:
“好,这群人有眼力见,仗马开打了,这时候投降灭北元多少士气,赏!”
朱标再次点了点头。
可朱元璋却不满道:
“老大啊,草率了。
以后遇着这种情况,别傻不拉几完全相信人家,记得多派几个探子过去探探,万一是诈,能将计就计就将计就计,不能的话趁早逃离,知不知道?”
朱标羞赧挠了挠头,道:
“还是父皇足智多谋。”
他刚想接着读奏折,一个小太监递封密奏,书北镇抚司锦衣卫几个大字。
朱元璋打开一看,冷笑道:
“好啊,这群人是看咱太久没杀人,脖子痒痒了。”
朱标疑惑,朱元璋把密信丢了过去。
【江廷玉一日之行踪。
去郭桓府,谈笑甚欢。
去魏国公府,进府内谈话,不知内容,得知魏国公府置千银购《大诰》十册。
去韩国公府,韩国公有意拉拢,江言辞拒绝,示拳拳衷心。
韩国公未出毫厘于《大诰》。
去玉松楼,遇蓝玉府中兵卒欺侮平民...】
整一封信全是写的江廷玉,还有一些蓝玉和李善长的内容,不过重点还是江廷玉。
有趣的是,面描述江廷玉为“看似机敏,实则愚钝”“其心昭昭,其忠察察”“仍有少年意气,不知收敛”。
大概就是说江廷玉这个人才能一般,但是人对皇十分忠心,这个评价有褒有贬,却恰好是朱元璋最喜欢的类型。
朱标看后明白朱元璋生气的不是江廷玉,而是李善长和蓝玉,连忙道:
“陛下,韩国公年老昏聩,蓝玉更是鬼迷心窍,这罪该治。
可现在正当伐元之时,正如您刚才所言,军心不可乱,还望父皇稍加宽待,事后再加以惩治也不迟!”
朱元璋自言自语道:
“这江廷玉怎么就说蓝玉当不成大将军,标儿,你怎么看?”
朱标想了想:
“儿臣觉得,这不过是江廷玉故弄玄虚,无需多想。”
小太监又了一封密信,这封信脚写了个‘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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