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灯火照耀,略显夜的幽寂。
常府家臣们茫然的看着身上的碎肉与鲜血,只觉心中信仰如这碎肉鲜血般,虚幻而真实。
何人仙死了,三十年苦修才得今日之地位,却败于一少女之手。
常在心看了眼部分后退几步的家臣,“桂儿姑娘实力众所望之,正典何在?”
若何功之死打击到了家臣的内心,实乃太愚钝,既杀我府上人仙,何须再论尊卑。
“太师。”却见一如铁塔般的壮汉,肌肉虬结,胡渣满面,颇具凶恶之像。
他步行而出,便是大门在其面前也破开,捡起一点碎肉丢进嘴里,“何功死了,你得偿命。”
“正典,那不是是拳镇东江的人仙猛士吗。”
“太师威武,能将这等勇猛于世之人招至麾下,据说其力大无穷,年幼时便与十多米的巨蟒搏斗。”
“一拳平风浪,二拳开云雨,三拳镇东江,时至今日,犹记当年东江之威。”
常府家臣们看着伟岸的背影,纷纷叫好,有这位出手,何功的仇不过是小事尔。
“是他。”
岁庆凝视着正典,感应着他身上可怕的气息,之前也派人去东江,却寻不到正典的踪迹,原来是被常在心拉拢了,“桂儿,先行退回,此人非你能应付。”
热感官中,正典身上的气血虬结如虎,似硝烟般升腾,感受到极强的威胁之意。
热感退却,白奾凝视眼睛蒙着黑布的正典,“公主,不争则退,万叶山时,我若实力强劲,自可护你不丢宝物,历经生死后;
桂儿看的通透,仅有天赋神通,不足以守护公主。”
“桂儿……”
岁庆眼中眸光微动,鼻息渐重了些,“善。”
好痛苦啊,演了这个角色,就得依性子继续演下去。
白奾心中嘀咕,正典却难对付,给他的感觉很具威胁感,凌空绘符,先兵后礼。
符箓漫空,荡漾符光,灵力催动间来回弹射,正典扎下马步,双拳紧握,筋脉浮现于肌肤之上,赤芒汇聚双拳,再而散开。
赤芒所过,符光引起的射力便被弹飞,披着重甲的士卒倒地,不少家臣毙命于符光射力中。
白奾挥舞手臂,双手合一绘制雷射符,周遭电光索饶,汇于一点,电光破空。正典双拳交叉,灵力沸腾而起,踏步一拳轰出。
拳光涌动,雷射之力瓦解消散,来势不减,卷起地砖灵爆,白奾只觉被拳力牢牢锁定,抓住一块青砖绘制符箓,顿时精钢大盾在手。
哐。
精钢大盾扭曲,白凤香车破裂,符文飞散,双腿犁地十余米堪堪停下,小腿流落血液。
“东江人仙,三拳平江,正典一身修为都凝聚在拳法上,以力破巧,一拳更比一拳强。”
在心中想着,常在心飘然而起,看向落在烟花柳巷顶上的岁庆,“公主大人若认输,还有回旋的余地。”
“三拳镇江,确有不俗之处。”岁庆眼中带着担忧,却见吴桂儿在双手掐诀,凝聚出符光闪耀,“太师大人很自信,桂儿的实力,远你的想象。”
为什么还不停手,修行贵在坚持,桂儿,你在想什么?
雷射符阵汇聚,白奾掌朝青冥,随着符阵不断蓄力,一道道虚幻雷霆汇聚在掌心,正典的拳法很有意思,刚猛霸道;
但对上祂以春雷记忆绘制出的雷射符,孰强孰弱?
“破!”
正典双拳撞击,如焰般的灵力扩散,尽数汇聚拳中,身躯如弓,上下再出第二拳,拳光交错,威能更甚,压的周遭归元武者身躯颤抖,仿佛随时会被撕裂一样。
屋瓦如豆腐般碎裂,人仙之力,凡人在这种力量面前犹如蝼蚁,那怕是江湖顶尖高手归元武者!
这一刻,家臣与士卒们感受到来自人仙的恐怖之处。
雷霆汇聚于双掌,灵力催动,哞中似有电弧闪过,一举催动,“雷射符阵。”
雷光闪耀,雷爆声轰鸣不断,拳雷交错,刚猛之力碰撞,无形冲击冲天而起,又如水花溅起般四散,荡平数百米内的屋舍。
电闪虚空,拳力交错,常府大半化为废墟。
常在心丝毫不在意自家的情况,紧盯着浑身电弧闪烁的正典,“区区炼气初期,便有这般实力,将灵力凝聚到极致,法术传承!”
大渊人仙有灵力而无高明法术,今日一见,心中不由得嫉妒。
能扛住正典两拳,吴桂儿不仅有天赋能力,更有精妙的法术传承。
白奾气喘吁吁,如没事人一样,不过是灵力消耗过大,蛮力终究是蛮力,无论炼的多么高深莫测,具有玄妙,却远不及法术!
祂施展的是货真价实的仙家法术,岂非正典这种纯炼拳法的人仙可比。
雷射符在符阵的加持下,穿透力与攻击力之强,三拳镇江的正典,终究是使用的是人力,而非法术之力。
正典被劈的外焦里嫩,刀剑难伤的肉身挡不住雷霆的穿透,三拳平江海的刚猛拳力不敌天地至刚的雷霆。
“法术吗。”他一拳拍在胸口,想将体内的雷霆之力逼出,却无功而返,解下眼上的黑布,面露不甘之色。
“四十年炼拳如一日,今日终明人力有尽时。”
肩、肘、膝、颈、额同时爆开,鲜血飙射,伟岸的身躯往后倒去,致死双眼仍旧凝视天穹,叙述着不甘。
四十年日晒雨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却不敌法术之威。
“我看花眼了吧,正典人仙,居然死了!”
“三拳镇东江的猛士,却挥不出第三拳了。”
“这位吴桂儿,是何来路,气势分明不及东江人仙,怎地结果却如此令人不解?”
岁庆周身环绕的灵力散开,哞中充满喜悦,扫了眼身躯不住颤抖的常在心,轻蔑一笑,挥手一舞,“进军太师府,搜出罪银者重赏。”
“冲。”
士卒们欢呼着冲进太师府,家臣退后纷纷后退,根本不敢再起争斗之心。
东江人仙这般凶名显赫的人物都死在这,他们这些归元武者,连给长公主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白奾长出一口气,“天赋很强,可惜我们是敌人。”
常在心立于片瓦之上,凝视生机全无的正典尸体,“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