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人跟李乘舟说过,
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爱不爱你,分辨出来很容易。只要你注意,在那挡子事完了以后,女的有无洗澡便是。
而那个女人若是每回不顾辛苦都要洗洗,那就算了吧!
呵呵。
人家爱的只是你的钱。
时至,
张行离去的一个时辰后。
张定先咬着一根木头,背着崭新的军弓,然后用木柄短刀劈开西北前头为数不多的荆棘老藤,最后轻声蹑手蹑脚的爬上山头,作为李乘舟计划中的先锋部队,猎户出身的张定先带着他的狩猎大队当仁不让的争取到了登山先攻的任务。
他需要早些登上陡峭的高点,找到最好的位置。
更高也代表着更危险,但山贼马匪们劣质的捕猎陷阱他一眼能看穿,劣质老旧的防护栅栏嚣张跋扈的立在那里迎风摆动,一切的形同虚设都标注了张超的目中无人,这也让众人对崇信原本的防卫力量有了鄙夷。
军弓质地精良,是徐怀盛少有的慷慨行为,李乘舟只有五张,张定先此番全部带来了。
张家兄弟将呼吸顺着长弓摆动,眼睛目视前方,待心无它物,百丈之内无甲者,皆是猎物。
“中!!”
“咻咻!”
“噗呲!噗呲!”
暗中的冷箭不费吹灰之力的射了出去,直到没入看守山寨大门的喽啰脖颈。
“射人原来是这般感觉,这可比大鹅容易。”
张定先鸟叫一声,继续弯弓搭箭。
“时机已到,吃饱了没,诸位兄弟,随我杀贼!!”
猎户的射术没有让人失望,眨眼间七八个守门的喽啰纷纷倒下,
而埋伏在下方的李乘舟见张家兄弟已经得手,立马跳出来提刀杀向寨门,一时间几十人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杀向摸去。
李乘舟率领的猎户顶着自制的木盾冲进虚掩的寨门,并未等待后方王进堂等人,而是列阵上前争分夺秒,直到快到山顶方才遇到少有的抵抗。
“杀杀!顶上去。”
山道最后的狭窄处,郝永忠等人顶着人高的厚实木盾终于赶到,他两眼摸黑,只听见李乘舟大声呼喊顶上前去便毫不犹豫。厚实的木盾抵挡住沿途射来的稀松箭矢,并在对方退守不及时狠狠的将尾端拍在其人眼眶,直到面前豁然开朗。
“贼人大溃。”
“为翻天虎报仇,既往不咎。”刘平疯狂呐喊,按李乘舟要求竭力策反着山贼。
杀戮突然袭来,牛角山众人已经茫然,又加上时不时射来的冷箭,几乎是势如破竹,留守的贼兵便已经胆寒四散逃亡。
“跪地免死!”
李乘舟看着十来个投诚的贼寇,厉声喝道:“翻天虎的人?”
“是…是的。。”
“嗯,想要活命,给老子去前头,高喊二大王带官兵来剿贼,反正者赏百银,可愿意……?”
“愿意,愿意,小的本就是虎大王的人,今天正好给大王报仇哩!”
牛头山山顶宽阔平整,马汉儿拉风的将李乘舟的马儿牵了过来,但李乘舟没敢骑。
“狗娘养的,不好,有官兵?”
“莫不是许显那厮得了掌盘子给的人头还不满足,只要与我等火并?”
“呸,许显那厮什么东西,安能有这胆量?”
作为张超兄弟旗下少有投奔的边军汉子,万海生推开温暖窑洞里的女人,便听到了有人大呼自家二大王着人反正的叫喊响彻山岗,然后便是数百人拿着武器涌上山头,为首者极其勇猛,见人就砍。
“直娘贼,二大王焉能反了自己?”
来不及思考,万海生便叫不着寸缕的女人为他穿甲。但大门一开,风吹屁屁何其凉快,女子手轻,此时又形势危急,自然一阵手忙脚乱过后无果。万海生急得脑袋冒汗,胡乱的套上转手就是一巴掌道:“怎生没用,留你做甚。”
说完,万海生也不犹豫,只见他一刀便剁翻了眼前女子,然后三步两步跨出窑洞,正好遇见大吼大叫骑马张狂的马汉儿,于是便在其他人呼啸着向前杀去的时候,冷着脸张弓搭箭。
少许,随着一声声怒吼从前方传来,李乘舟便知道,最后抵抗来了。
平心而论,单单比较武艺,李乘舟这边面对张超兄弟身边的经年悍匪一对一也是不虚的,但其人这般多年一同生死搏杀下来,自然配合的更加默契,又杀人如麻,顿时气势上便起来了些。
贼人凶悍,尤其是十来个身穿边军甲胄的汉子加入战场,居然将民团冲得快要倒退。
但西北人终究是有侠胆的,这些因为地域特色加上生活所迫造成的坚韧让这些汉子浑然无惧,倒也堪堪顶住。
终究是张行带走了大部分精锐人马,此时留在山上的张家心腹,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十,此时又失了地利与先机,如何能有胜算。
“木盾上前,弓手围射。”
终究是山顶,马儿冲不起来,而随着反抗,马汉儿一个镫里藏身躲过箭矢,然后便掉下马鞍,摔了个狗吃屎。待他爬将起来便看见李乘舟提着长枪奋勇上前,几无一合之敌。
李乘舟在穿越来之前有些手段,但没有这般强悍,今日他方才晓得自己前身的武艺体魄有多夸张,凭靠着肌肉记忆,李乘舟甩开刺来的短矛,然后长枪如龙,避开甲胄头盔正中贼人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李乘舟感觉到满脸的粘稠,又感觉有点咸。
张家兄弟等已经从暗处回到了明处,此时面对着活靶子,常年面对飞禽走兽的他们信手捏来。
“中,五个!”
张超听到动静的时候睡得正深,此时他身体虽然极度疲惫,但身心却本是前所未有的欢愉。
“大王,二大王他真的反了呀!”
浴血的马匪浑身是血,在长盾与弓箭的绞杀下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直到将鼾声如雷的张超惊吓醒来。
“我亲兄弟焉能叛我?”张超太困了,闻言,犹还不信。
“亲眼所见呀,大王,兄弟们都快死光了。是许显,是崇信千户许显呀!!”
心腹声嘶力竭,张超面色一变再变。待刚准备出门稳定军心,又突然回头,只见他温柔的对旁边的女子说道:“娘子,莫慌,待超击退宵小,再来与你厮守。”
周落嫣略施粉黛,风韵成熟,此时闻言声音温柔懂事:“大王是我的大英雄,但也得注意,莫要让嫣儿平白担心……”
马汉儿跟着李乘舟杀得浑身浴血,便正好瞧见仅存的十余不肯投降的匪徒们退去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个手提斩马刀的虬髯大汉哇哇大叫。
“这厮这般模样,怕不就是那大刀张超吧!”
马汉儿不再理会别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张超杀去,二哥儿说的好,擒贼先擒王……
张超卿卿我我后一脚踹开门来,便见到刚才还在远处的声音已经变成了近在眼前的惨叫,那都是他十几年的老弟兄,如今只剩下十几个了,有几个背后还插着箭,这叫他龇牙裂目的同时后背发凉。
“抵住,抵住。”张超提起大刀抵住了眼前年轻汉子的劈杀,手臂发麻。嘴中却大声呼喊杀敌,却一个转身进房拉着女子就走。
“大王,出了何事?”
“许是张行那厮真个投了贼”
女子眼神闪烁,不解道:“二大王如何会?”
“莫要说了,嫣儿,这刀给你,怕不是不能与你去浪迹……”
“啊!呀!”
“你做甚?”
“我看看刀还利落么。”
……………
“你就是张超?”
李乘舟将雁翎刀抵在张超的喉结上,张超只需要害怕吞咽口水就会切身感觉到刀尖的锐利,这让他无比害怕,只敢用眼神恳求着面前年轻的杀星,然后点了点头。
“屁股怎么了?”
“我进来时便这样了,张超在里面发狂,屁股中了两刀,而这娘们正好撞在我身上,嘴中却叫着什么二大王救我。”马汉儿眨了眨眼,两手一摊。
“你又是何人?”
女子已经晓得了来龙去脉,此时绝口再不提二大王之事可怜道:“回这位将军话,小女子从南而来,是被马贼抓上山的良家女子,请将军救我们。。”
“南方人?这年头,南方人怎么到了陕西?”
李乘舟不大相信,不仅不信他是南方人,也有其人自说的良家之女。
“呸!哪里有山贼窝里袒胸露乳还坦然自若与你交谈的良家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