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井中高人。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张骥的感激之情丝毫不减。
有了这个功法做基础,他这一世哪怕死了,能够保留记忆重来的他就不算白活这一次。
采炁一天只能进行一次,在晚上进行效果最好,所以这里的酒楼都是晚上才开门。
血食一向是供不应求的,基本上一两个小时的高峰期一过,一天的血食就卖的差不多了。
酒楼挣钱又轻松又多,但是卡着酒楼门槛的血食份额却不是那么轻易能拿到的。
张骥采炁完毕,稍稍一舒展身体,刚刚被滋补过的浑身骨骼顿时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变得灵敏的耳朵微微一动,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门外有人。
打开门,李吉正守在门外。
“有事吗?”张骥略带不满问道。
大晚上的守在自己屋外,让人看到了是会产生误会的。
你又不是漂亮大姐姐,半夜没事敲什么门。
李吉扬起脸弯腰笑问:“东家,咱们的血食还剩下两百来斤,要怎么处理?”
还剩下两百来斤?
这倒是出乎张骥意料了,玄元界的采炁功法压根不是什么秘密,是个人都能随便搞来一篇。
哪怕修行无望,只要是条件允许能吃上血食的,在自家孩子年满十八之后,或多或少都会尽家里的能力,让孩子采炁一番补补身子。
从未采炁过的人,未来给人当伙计都有可能被嫌弃力气小。
但是血食太贵,哪怕是最便宜的凶兽肉都要一个紫贝币一斤,压根不是他们能轻易吃上的,有机会随便吃那不得把胃撑爆了才算饱?
在这种情况下四十多个大肚汉居然只吃了不到一百斤血食,真是相当克制啊。
张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道:“东西都送到王署理家了?”
“送到了送到了,王署理还赏了小的一紫贝。”
“好,办的不错。”张骥拍了拍李吉的肩膀。
肯给赏钱也足以说明王署理的想法,他对张骥的表现是满意的,愿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继续罩着张骥。
“剩余的血食先放进冰窖里镇着,留着慢慢吃。”
年初时节气温较低,再加上酒楼里有一个不小的地下冰窖,倒是有地方存放。
“是,东家。”
李吉问完话就退下了,回到了人群中。
其余人包括黄星星,脑门子上都顶着崭新的进度条,正在院子里等着张骥忙完给他们训话。
该拿捏的今天白天已经捏过一次了,再继续立威就过了。
眼看着夜幕已深,张骥让他们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早,黄星星背着个小包袱,半边脸肿的老高回来了。
在门外坐了一夜的他,一早上猫着腰进房门时,被张骥抓了个正着。
啧,这是又被他老爹一顿暴揍然后赶出家门了呀。
而除了黄星星,其他伙计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送他们一顿血食还没能留住人,张骥略感意外。
他以为最起码还能有一两个人留下的。
可是现在……他看了看黄星星,还是咱哥俩一起过吧。
“回来了啊。”张骥不咸不淡地招呼道。
“嗯嗯。”黄星星点头,侧身努力用自己正常的那半边脸对着张骥。
等黄星星放好东西,张骥扔给他一包冰:“敷敷,说话都漏风。”
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顿觉神清气爽。
带着黄星星走出大门,发现宁都宴对面的门面正在换匾额。
宁都盛宴,看排场应该又是一间酒楼。
张骥眼中闪过了然。
“东家,车老六来了。”
黄星星倒是没注意到对面的情况,他指着不远处的几辆驶来的大车介绍道:“车老六就是给我们送血食的商人,他们家世代以猎杀凶兽为生,每天总能搞来不少血食,连官府有时候都要找他们买。他们的血食各个酒楼都抢着要,咱们宁都宴是他的大客户,一天要买上好几百斤呢!”
说完,他就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老六,收获不错呀,车都装满了!今天能给我们宁都宴匀上五百斤吗?”
车老六缩了缩脖子,尴尬一笑:“少东家老六对不住您……宁都宴的份额从今天起要给别家了。”
黄星星闻言一蹦三尺高:“哪一家?”
车老六指了指宁都宴的对门:“这家,上头说以后血食直接送到对面。”
“他们老板是谁,居然胆子包了天,敢抢我宁都宴的份额?!找死不成。”黄星星眉毛一横,冷哼道。
车老六摇了摇头:“谁家的生意咱不清楚,但是……是……刘司户,他老人家亲自下的令。”
此言一出,黄星星立马熄了火。
他脸上的愤慨在下一秒变成了哀怜:“老六,咱们相交数年,能不能……”
还没等他说完,车老六就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少东家,刘司户说若是私下里漏一斤血食到宁都宴,我家就不用再送血食来了。”
黄星星明白,刘司户这是存心要搞死宁都宴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会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远远的看着黄星星和车老六交流,张骥心中早已了然。
啧,一模一样的剧本啊。
和车老六纠缠一番无果,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半车血食送进了对面的宁都盛宴,黄星星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东家,咱们的血食份额……没了。”
张骥同情地看了黄星星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张骥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黄星星问他道:“咱们配额没了,怎么办?”
“没了就没了呗,跟别家买去。”
黄星星急了:“东家您没开过酒楼可能不知道,宁都城供应血食的只有车老六一家。所有酒楼血食的配额都是要靠争的,咱们宁都宴好不容易争来一成的配额,所以才成了宁都第一酒楼。现在配额被别人占了,想要回来就难了!没了配额咱们就只能从酒楼变食肆,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回来!”
“食肆就食肆呗,没什么不好的。”张骥并不在意。
接下来的日子酒楼未必好过,食肆也未必不好,何况这一时半会儿吃的是没什么机会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