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在桌子底下悄悄塞给了黄星星五枚金贝币,黄星星立马怒气全消。
只要张骥愿意给钱,哪怕把他八岁还尿床这种事抖出来都行!
见黄星星已经笑的眉眼都弯了,众人有些奇怪。
他难不成是傻子不成?牛有财骂他他还乐!
张骥赶紧接着解释道:“因为牛兄,我才有此机缘,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所以在安顿下来后,就打听到兄台住处本打算备上厚礼上门道谢,可谁知后面这事就一直耽误下来了。”
“我在宁都城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又机缘巧合侥幸收拢了几十个难民,个个儿都是忠义之人,在这乱世也算有些自保之力。”
“暴乱一起,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牛兄一家人,所以就率人去救,也算是还了牛兄的这个人情。”
原来如此。
听说是因为这件事救了自己一家人,牛有财对张骥深深感激之后,也挺直了腰杆。
他抽奖一共抽没了数十金贝币,被他全家人数落了一个多月,这下终于扬眉吐气。
他老娘还一直骂他,要是没偷偷花掉那么多钱,几十金贝币搁在那会儿能买十万斤粮,哪怕封城十年一家人也饿不死,也不至于每餐只能吃个半饱。
因为这个,他这阵子过的很惨,每次吃完饭都会被念叨几句,若他不败家大家就不会饿着,心理阴影面积极大,几乎已成魔咒,不然也不会在之前难民抢粮的时候失去理智要护自家的粮米了。
可现在看来,幸亏他去抽奖了,不抽奖就不会“识破”黄星星的阴谋,不会逼迫黄星星把大奖放进去,不会让张骥因为这个救了自己一家人!
花了点钱算什么,这叫因祸得福,这叫破财消灾!
牛有财憋了一个多月的心魔尽消。
众人也明白了张骥为什么这么做,原来是牛有财和他有这个机缘巧合在里头。
张骥在宁都城没什么熟人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牛有财然后去救牛家也是合理的。
不过原本大家以为牛家和张骥有旧,所以才让他如此紧张,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这样一丁点甚至旁人都不会觉得算什么的恩情张骥都愿意冒险去救,让丐帮众人更觉安心。
原本城内的暴乱让他们有些担心自己会被牵连,生怕张骥担心他们也暴乱,可能会把他们都驱逐出去,可是在这番解释之后,他们都不再多虑。
牛有财一家人张骥都不会放弃,何况他们呢?
众人神色各异,张骥环顾四周,把其他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今日本应好好招待一下牛兄,可是现在情势如此就只能将就了。”
张骥亲手夹了几块卤味进了牛家众人碗中,其他宁都宴众人见他动筷,也纷纷抄起碗筷开吃。
“这是何物?”牛婶别扭地拿起两根筷子,看着把筷子使得飞起的宁都宴众人,疑惑道。
“哦!”张骥把头一拍:“这是筷子。”
正准备向他们解释一下筷子的用法时,厨房的地面就被一股巨力冲破,刹时砖石混着泥土崩裂开来,整张吃饭的桌子被掀开,碗筷和卤水撒了一地!
众人惊地四散逃开,一只六爪银鳞巨兽从土中钻出,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来。
“胎息境异兽!”
钟老说完整个人就立时迎了上去,一掌拍向了将要钻出地面的东西。
丐帮众人赶紧护住张骥往厨房外逃,钟祥也在第一时间被钟老一个眼神喝退,不甘地跟着众人离去。
钟老一掌就把它重新拍回了地下。
那异兽中了一掌,但是鳞甲坚硬的它却只是稍微晕了几秒钟,待清醒之后立马更加强势地冲出地面,同时尾巴扫向钟老的腰,快如闪电。
钟老转身躲过一击,和这全身鳞甲有六只小短腿的胎息境异兽战成一团,其他人自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都溜出了厨房。
这什么世道,在家好好吃一顿饭而已,一只胎息境异兽就从天而降。
上辈子可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
看着那腰身堪比大锅的异兽,张骥心中发寒。
这莫非就是号令凶兽攻城的异兽?
若非钟老在此,他们必然命丧当场,然后这异兽在宁都城大杀一场上一辈子守住了的宁都城这次未必就能稳稳守住!
这一世的变故太多了。
现在只能希望钟老能顶住,否则宁都城就危险了。
众人紧张的看向厨房。
他们万没想到,钟老居然是个胎息境高手!
多少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胎息境,可是这老仆模样的人,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黄星星也惊骇地看向钟祥,他的老仆都有如此实力,钟祥的身份怕是跟张骥比也差不太多。
仔细回想了一番,他发现自己平日里总是嫌弃钟祥吃的多,还在初次见面时就狠狠恶心了他一把,不禁一阵发虚。
他不会报复自己吧。
钟祥倒没心思想那么多,他暗自提起内气,随时准备出手。
哪怕钟老不愿意他也不打算再忍了。
同时他也深深地唾弃自己,区区一个萃气期而已,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冲过去,内气至今未化为元气,在这种胎息境的战斗中只能当个炮灰。
钟老毕竟年纪大了,虽然速度很快但是破不了这异兽的防御,渐渐落入下风。
凶兽又是一个尾鞭,这次钟老躲闪不及被抽中胸口,一口老血喷出。
“云叔!”钟祥骤然加速,向着厨房冲去。
但是巧的是钟老这一口血,正中凶兽脑袋,它四只眼睛都被这血水糊住,顿时迷失了方向。
“把刀扔过去!”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张骥想也没想,抄起手中的大砍刀就向那异兽扔了过去。
“没用的,这刀没法破那畜生的防御。”
钟祥看着身侧闪过的刀影,心中叹息。
可念头刚落,这把刀就像切豆腐一般扎穿了异兽的脑袋,将它死死定在了厨房的地砖上。
不一会儿,鲜红色的血就流了一地,凶兽蹬蹬腿儿,死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