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5星球三个军区的军事学院每年会举办一次联合竞技,参赛者均是初级班学员。表现最为优异者不需要再等一年,可以直接进入中等学院,并且获得联邦总部的荣誉勋章。
这对于入学的新生来说具有无限的诱惑力。
只不过有奖励就有惩罚,最末位的十名学员将被退学,第二年才可以再申请入学。
这也算是无上的屈辱了。
被军事学院开除,是个不小的事情。
祖坟都会爆炸丢人那种!
而明栀早就在预定淘汰名单内。
985每天跟着明栀训练,都替她累:“小主人,歇一会儿吧。”
明栀体能太差,别人跑十圈,她连五圈都没跑完。更别说那些其他项目了。
明栀仰躺在跑道上,看天上一艘艘行驶的飞船,恶心的胃里冒酸水。
“985,我要不行了。不用等到比赛,我可能现在就要没命。”
前两天明栀是想摆烂来着,让陆家看看她多么不成器,主动提出退婚。
要不说兄妹心有灵犀呢,明尧大概猜到她会有这样的作死想法,给她下了死命令。
她要是被开除,也不用等一年再入学,直接去空中监狱看守那些变异生物。永远也别回来了。
相比之下,孰轻孰重,明栀还是拎得清的。
985跟着犯愁:“小主人,你一定不能垫底,不然明长官准定说到做到。”
明栀躺着不想动,浑身上下的骨头跟被拆了似的,分离着疼:“这能怪我吗,我天生体能就差,练也这样。”
不摆也烂。
“小主人,要不然体能就算了。咱们多花时间在药剂上吧。”
军事竞技考察的内容非常之全面,也非常变态。
第一项,对于所有人来说(除明栀之外的所有人),体能是最简单的。不用动脑,有腿就行。
可这个项目,明栀铁定死。
目前能努力的只有第二项,配比试剂。
当然不会是平时那样给你个配比单子,让你照猫画虎。这是要考察平日里学到的东西,综合运用。
明栀天生体能不行,对这个也没天赋。不过好歹,这个能后天改进。
脑子笨,就比别人多点努力呗。
明栀躺了一会儿,在985疯狂催促下费劲站起来,看到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学员们。
眼尖地瞥见同盟。
“985,你还记得实验室那个女生吗,手环很特殊的。”
985是高级光脑,记忆力超级棒:“记得记得,你和她说话,她没理你。”
倒也不必记得这个。
“她就是那天在教室最后一排看书的女生,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明栀目光跟着跑道上的人:“她有点奇怪啊。”
“嗯?”985启动扫描功能,准确定位到她的方向。
军事学院操场根据古地球操场样子不断升级强化而来的,外形都是类似的环形跑道,只不过比以前变态一点,现在一圈是千米跑道,每隔一段距离会随机出现障碍,比如突然射过来的暗器或者地面突然冒出来的障碍。
惩罚模式更加变态,明栀之前亲身体会到了。
但这到底不是正式战场,只是训练,所以不至于毫无提示。光脑会提前感知到危险从而提醒主人。最起码会留出两三秒的时间做出反应。
女生跑步速度很快,看起来很厉害,可每次都躲不掉障碍,才跑了三圈,身上挂了不少伤。
985也看出来这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是哪的问题,最后只得出个结论:“小主人,她和你一样反应慢。”
“闭嘴吧!”
明栀身上哪哪都疼,她腿都没法回弯,一瘸一拐往操场走,想要近距离看看。
而女生恰好停下,正打算往休息区域走,两人视线意外撞在一起。
还是第一次看清她的正脸,明栀愣了下,她长得也太可爱漂亮了吧,和大多数人的凌厉美不同,眼前的女生看起来过分温软无害。
和之前在实验室没理人的高冷形象还是挺有反差的。
更出乎意料的,这个看起来不爱和人打交道的女生竟然朝着明栀方向走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眼神温软怯懦,动动唇,慢慢吐出两个字:“你...好。”
过近的距离让985检测到她的异常。
没出声,用意识传给明栀:小主人,她耳朵听不见。
明栀微怔,下意识把目光落在她嫩白圆润的耳朵上。
女生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注意,并没有提及自己的情况,再度温声开口:“我、叫、尔耳。”
大概因为耳朵听不到,她说话能力也并不好,吐字虽然清楚,但是特别缓慢。每个字与字之间会有短暂停顿,显得十分吃力。
“耳耳。”明栀重复一遍,却不知道应该对应哪两个字。
耳朵的耳吗?
朝她解释这两个字有点困难,尔耳从口袋掏出一支笔,写在自己手心,递过去给她看。
尔耳。
少女弯唇,漆黑的眼睛里沾染了淡淡星光,明媚又活泼:“你好尔耳,我叫明栀。”
她没带笔,在手环上敲了字给她看。
这个名字并不会叫人陌生。
因为获得联邦奖章和订婚这两件事,足够让星球人人知道这个名字。
尔耳看到她额头都是汗,从地上拿起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出一瓶水递给她:“给、你。”
985哇哦一声:有点意思!
在这个人均淡漠的时代,竟然还有这么热情友好的人?
明栀花了几秒钟消化,旋即眨眨眼,笑容明艳俏丽:“谢谢你啊。”
尔耳浅浅翘了翘唇角。没法说一句太长的话。她也在手环上打字给她看:我还要继续训练,明栀再见。
她认认真真的给她敲字,标点符号都规规矩矩的。
明栀点头:“嗯,再见。”
........
明栀走的时候,操场上只剩尔耳一人,还在很辛苦的训练。
她脚步轻快许多:“985,这个尔耳还挺友好的。”
985有点吃醋,哼唧唧的:“小主人,你真好骗。一瓶水而已嘛。”
“什么叫做一瓶水而已!我上次测试找前桌借一支笔,他都没借我。”
“那是因为你做实验把人家的衣服给烧了!”
“哦,那也是。”
一人一脑吵吵闹闹的走在校园里。
尔耳抽空往他们那边看了眼,又继续奋力往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