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兴奋的答应一声,武氏两兄弟的嘴角却含着无尽的讥讽嘲笑,老大说道:“老二,去教训教训那个小的,等会我亲自揍那个大的,今儿要是不打断他们的腿,咱们就不是汉王的舅兄。”
朱明黑下一张脸,你们还真会扯虎皮,明明都没人认你们,却偏厚着脸皮说是我的舅兄。
武元爽早已狞笑起来,对着李元霸攒动手指,啪啪的声响愈显兴奋:“小孩,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哥抛弃你。”
李元霸也很兴奋,学着样子捏手指,咧嘴道:“放心,绝对不怪你,至于我哥,我还得谢谢呢。”
武元爽懵了:“你是不是傻,你现在要挨揍了,我不会留情,会揍得你哭着回家找妈妈。”
李元霸仰头大笑:“你才傻,就凭你还想揍我,我揍你回家找妈妈。”
“人不大口小不气。”武元爽打量一眼李元霸,枯瘦如柴,面如病鬼,哪里有半分让人忌惮的表象。
他拳头一拉,一下子就打了过去,武元庆故意捂上眼睛:“太残忍了,不忍直视,不过小子,小孩完了就该你了,你得好好看看,瞧瞧都是怎么挨揍的。”
“你还真是戏精,自己睁眼看吧。”
“我看不看的还不都是一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二弟武元爽的拳头被那小孩一只手按住了。
“二弟,揍他呀。”
武元爽哭丧着脸:“我也想啊。”
下一秒随着李元霸的起身,武元爽直接跪下了,口里还不停的喊:“饶命饶命,疼疼疼。”
武元庆也看出了不对劲,一脚就踹了过去,李元霸伸手一拨,武元庆直接来了一个大劈叉,咔嚓一下磕碎了桌子,捂着下身在地上痛苦打滚。
朱明看着都疼,劈叉就不说了,只是扯着丹,可撞上去却是结结实实。
“你说说,你们招谁不好非招元霸小弟,真是不开眼呐,这种结局活该。”
朱明幸灾乐祸,武元爽气到快要炸了,大喊大叫:“还有王法嘛,天下脚下岂能容这等恶徒。”
李元霸冷笑一声,随手一甩,撞碎了客栈大门,挂在了院外的树杈上。
朱明收回眼,心里头畅快,忍不住朝李元霸竖起大拇指:“小弟,厉害,人狠话不多的典范。”
在树杈上的武元爽满嘴喷粪,被愤怒冲昏了头,正巧看到巡街的捕快,歇斯底里的大喊:“快来救命呀,贼子要打死人了。”
捕头大怒奔来:“天子脚下,谁敢犯事,都给我抓了。”
这时候朱明迈步而出,捕头愣住了,匆忙跪倒在地:“参见汉王殿下。”
瞬息间跪了乌压压的一地人,朱明很无奈,还没玩够就暴露了身份,烦。
自己要揍的人是汉王。
武氏两兄弟忘记了疼痛,只觉蛋疼。
“啊……”武元庆觉得更疼了,痛入心扉,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
武元爽则从树杈上下来,小心赔礼:“汉王,我们不知汉王身份还请恕罪,说起来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是媚娘的兄长,是殿下您的舅兄。”
“舅兄?”朱明冷哼,“本王可从未听过有什么舅兄,而且意图殴打亲王,这事可恕不了罪,纪纲,给我把人带回锦衣卫审问,看他们是谁派来害本王的。”
武氏兄弟挣扎求饶:“汉王您听我们说,我们真是您的舅兄。”
“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真多,今儿得是第十个了吧。”
纪纲附和:“是呀,天天要把闺女姐妹嫁给汉王的人太多了,这俩肯定也是骗子。”
“抓走骗子。”李元霸拍手叫好。
客栈的人也恍然大悟,敢情这俩纨绔是骗子呀,还说是汉王的舅兄,真是不要脸。
“逮走,这种骗子就得好好教训一顿。”
“不错,打板子夹棍通通给用上。”
武氏兄弟脸色惨白,真狠呀,果然看戏的都不嫌事大。
不过很快就有人带偏风向:“汉王,老朽家有一女,年芳二八,要不送给殿下看看?”
“我有一妹,貌美如花,吹拉弹唱样样会,可服侍殿下。”
“汉王,我要给你生猴子。”
如花在人群中探头,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太过扎眼。
朱明哪敢停留,真怕热情的的民女将他生吞活剥了。
在纪纲的护持下他们很快离开了人群,到了北镇抚司外,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就在这里。
武氏兄弟吓破了胆,趴在地上求饶:“汉王呀,我们真是您的舅兄,不信您可以唤来媚娘,她认识我们的。”
朱明瞥了一眼,冷漠道:“不用,何必那么麻烦,本王是知道你们身份的。”
“真的?”武氏兄弟惊喜莫名,得救了,激动道:“汉王,不,妹婿,既然知道是一家人,那赶快放了我们吧。”
朱明笑得纯真和善:“纪纲呀,还不扶起本王舅兄。”
纪纲会心一笑,赶紧搀扶起来,武氏兄弟如释重负,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好,但突然的声音又让他们重新跌落地狱。
“扶好了,请两位舅兄诏狱走一遭。”
纪纲高声应下:“遵命。”
“不,怎么会这样,妹婿,我们是你的舅兄呀。”武氏兄弟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朱明却只是冲他们摆手:“舅兄,好走,争取活着出来。”
两人内伤吐血,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天下皆知,诏狱没有活人出来过,他们用力扯着牢门,却被江彬嘿嘿笑着拿刀柄敲开了手,身体被拖入黑暗中,发出绝望的嘶喊:“不……”
诏狱是锦衣卫也是天下最恐怖的牢狱,没有之一,就连死牢也远没有这般凶名,从建立之初,进去的人从无活着出来过的先例,无论是朝堂百官还是江湖武夫都对此地敬而远之,甚至说避之如蛇蝎。
纪纲、江彬信誓旦旦的保证,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恶徒都撑不住里面的刑罚,阎罗殿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
朱明就是要借这种专磨恶人的阎罗殿来教训一下这两人,既然不能杀了那就吓怕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过完下半辈子,否则他不介意借纪纲等人的手杀了,毕竟锦衣卫杀罪犯丈母娘也挑不出错处。
诏狱的甬道里,纪纲给两人嘴里塞了药丸,行走在瘴气中,这里没有窗户,暗无天日,听到只有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看到的只有不似人形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