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晚间被送回了府,抬回去的时候实则已醒,但杨坚按着不让起身,并提点继续装昏,只有如此,方能让杨家在此事中得益最大。
接下来的三日,两府都风平浪静,只是谁都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就在这等关头,突然一个重磅消息传出,朱明与王昭君大婚的日子定了,就在下月的八月十二,算算日子不足一月。
这是长孙跟王昭君的母亲商议后定下,王允得到朱元璋的提点,意思是咱的乖孙让你的女儿做平妻,绝对亏不到,你懂得。
虽然隐晦,但王允哪里不懂,不仅不再因为这事憋屈反而欣喜若狂,催促自己的婆娘主动跟长孙谈婚期,于是尽可能的朝前推了。
消息一出就成为王炸,可让京城百姓吃了好大的一个瓜。
“看到没有,王家迫不及待了,这是什么,这是上赶着倒贴,汉王真是我辈楷模。”
“不至于吧,昭君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绝对不是,我倒觉得是汉王迫不及待了,男人嘛,面对美人都一个样,猴急。”
“放屁,汉王能一样嘛,要是以前的杨广倒差不多,天天登门纠缠,但汉王现在可是官司缠身,哪有闲情弄这事。”
“那可说不准,汉王心胸狭窄,为杨广爱慕昭君一事,竟纵弟行凶,这事指不准就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借势,逼迫杨家不敢在大喜之事讨要公道。”
“不错,这门官司汉王有错却不送其弟法办,罔顾国法,实在令人失望。”
本来是吃瓜,可吃着吃着,风向变了,一时舆论立指汉王府,成了可恨可恶之存在。
幕后黑手不用看也知是杨家,在朝堂撕破脸之前先用谣言抹黑,厉害。
只是要通知一下,玩舆论你们是作死呀。
作为参与过水军的人,朱明搞臭人的本事可比他们厉害多了,不过这种事传出去太脏,不适合立志当皇帝的人做,自然老婆武则天挺身而出。
我武则天为此事负责!
霸气,太霸气了,不愧是女帝。
秦桧负责执行,黑,心黑嘴脏。
“有确凿消息了,此事就是王家主动的,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汉王当年英雄救美,救谁,肯定是昭君小姐呀,这种戏码你见过,只有戏文里才有。”
“真的假的,昭君小姐出入都有护卫,怎会需要汉王相救?”
“切,这就不知道了吧,当时场面危险,护卫都死了,杨广率领的锦衣卫又无能拉稀,迟迟不至,在这里要停一下,鼓吹杨广的那几位兄弟听着,杨广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是个没卵的男人。”
“说回正题,关键时候是汉王殿下英雄孤胆救昭君小姐于水火,你们说,这么一对比,是汉王靠谱还是杨广靠谱?”
“当然是汉王呀,瞧瞧杨广干得那些事,以前负责监察百官的时候,锦衣卫就是一群土匪,再看看现在的监察一处,正大光明,不放过一个坏官也绝不冤枉一个好官,俺谁都不服,就服汉王。”
“跟汉王一比,杨广简直是废物一个,昭君小姐有眼光,早就看穿其无能本质,甩得好。”
这反击处处扎心,同时打击了杨广的事业跟爱情,禁足的杨广得到消息,直接气到吐血。
“朱明,朱明,我与你势不两立!”
只是看清四周,他还在禁足之中,又如何报复,顿时怒火冲头吞没了理智,他不能接受败给朱明的现实。
他想冲出门外却被府中护卫拦下,任凭他如何嘶吼挣扎也无济于事,于是积压的火气折磨着他的神经,杨广几乎疯癫了。
这时,正好大哥杨勇进来,他担忧的看着杨广,问道:“二弟,刚才护卫禀报你要强闯出去,你这是怎么了?”
杨广看到他,心中泛起冷意,面上却很亲切道:“大哥,我只是在这里觉得太闷了,不过有大哥来就好了。”
“哦,那我就在这里陪陪你。”
“那敢情好。”杨广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脸上挂着欢喜以及感动,“大哥,听说你被李元霸那小杂种打昏迷了,没事吧?”
杨勇一脸后怕:“怎么没事,要不是太医及时施针,为兄已经死了,好在如今没事了,除了身子虚一些外正常行走已然无妨。”
“那就好。”
杨广一边敷衍着一边走到书桌旁,将一柄匕首收入袖中,正好听到杨勇还在抱怨:“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我明明醒了,他却非捂着我的嘴不准我醒来,还说醒不过来才能占据上风,二弟,你说爹是不是昏头了,我醒了才能说出真相,才能坐实李元霸的罪呀。”
杨广心内暗骂废物,但面上却附和着:“是呀是呀,对了,大哥你醒来的事有外人知道吗?”
杨勇毫无心机,随口道:“没有,爹直到让人把我抬回房才准我起来,所以除了后宅,没人知道我醒来。”
“那很好,非常好。”杨广露出满意的微笑。
“嗯,二弟你说什么呢?”
杨勇疑惑回头,可就在这时,一柄尖刀狠狠扎入了他的心窝,凉意、寒意侵袭而至,黑暗吞没了他。
眼前一片黑暗,杨勇努力瞪大眼珠,终于有一缕光出现,看清了杨广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这才是大佬真正的模样,潜藏在骨子里的疯劲。
当杨勇认出杀他的人是他的二弟一瞬,他的心灵崩塌了,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他拼尽全力抓住杨广的肩膀,不解、迷惑、恨意交织:“为什么,为什么?”
杨广一把推倒他,狞笑着说:“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要不是你太废物,堂堂锦衣卫都指挥怎会被人当小丑一样戏耍,要不是你无能,我怎么会沦为笑柄。”
“你活着毫无用处,不如死了,有句话你说得对,爹的确是昏头了,为什么还要让你醒来,他就该在发现你还活着的第一时间闷死你,坐实李元霸打死人的事。”
杨勇想不到他会说出恶毒之言,悲喊着:“可我是你哥呀。”
杨广淡漠地看他:“你不配。”
杨勇眼珠崩裂,死不瞑目。
看着兄长的尸身,杨广仰头大笑,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极尽癫狂,门口的护卫冲到杨勇的身边,他则在空档中一步步朝外行去,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的羞辱,以及令他疯魔的夺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