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新报顺利送入宫中,那位发出委屈之言的朝臣成了众矢之的,老朱饶不了他,曹操饶不了他,朱明的人饶不了他,就连之前同一阵营的同僚也饶不了,更何况还有天下百姓饶不了他!
他知道自己完了,一屁股跌坐地上,等着死吧。
杜如晦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颤抖:“报纸可曾发出京城?”
他的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又砸入了朝堂这个已经波澜的水面,掀起了万丈巨浪,是呀,现在还只是京城,若是发出京城的话……
杜如晦,你才是人间清醒。
曹操都忍不住赞了一声,跟朱明打对台实在太惨了,他很庆幸有一颗对年轻人包容的心,否则今日倒台的会多一个自己。
被杜如晦唤醒的孩子何止一个,他们全都想到了那个更可怕的局面……
“陛下,快派人拦住二皇孙。”
朱元璋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之前他也被局限在现有的认知里,未曾想到报纸的影响力还能扩展出去,而现在他想通了,看到乌压压跪满地的朝臣,心底生出一种畅快,跟我乖孙斗,你们还太嫩了点。
不过旋即也生出忧虑,如果乖孙能压制住他们,那这些人还是会成为最好的臂助的,于是他看向雨化田,想要下旨拦截,可白虎抬头道:“陛下不用费心了,在我入宫的时候,报纸已经通过驿站送往大明各处了。”
“这,我,噗……”爱名的孔融第一个吐血,而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就连杜如晦都嘴角渗血,憋出内伤了。
朱明这一波太狠了,所有意图打击他的,全被一网打尽,第二份报纸上有太多隐晦的指向,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对标到朝中的诸位大佬。
“一个别想跑,都得死。”那位第一个被打垮的臣子狰狞低吼。
朝堂上的氛围愈发凝重,终于在某一刻爆发出来,他们要抱着朱明一起死。
他们咬定盐帮不该掌握在皇子手中,而这一次朱允炆也出击了,补刀凌厉:“皇爷爷,规矩不可破,否则二弟搞一个盐帮,四弟搞一个青帮,皇叔搞一个马帮,岂不是乱套了?”
这话卡在了点上,对朱元璋来说,宠爱朱明是不讲道理的,你们越是要打压,他反而越要爱护,这就是老人的任性,不过朱允炆抓到了软肋,老人再怎么不讲道理,却也放不下一手缔造的大明王朝,在他的眼里,能让国家长治久安的规矩还是最重要的。
之前那般要完蛋的臣子仿佛在黑暗里看到一束光,大皇孙下场了,若是能压服,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朱元璋被大孙子架起来骑虎难下的时候,武则天搀着长孙进来了,她扫过一圈,淡笑着道:“非也非也,盐帮并非夫君的。”
“那是谁的,难不成是你的?”朱允炆沉下脸问。
秦桧立刻出班:“盐帮还真是王妃的。”
“哈哈,她算什么王妃,我那二弟的王爵都被夺了,他的女人竟跑到这大殿之上装王妃,可笑可笑!”
武则天不咸不淡的回道:“原本我还要唤你一声兄长,但见你不知兄友弟恭,也就算了。”
朱允炆被软刀子刺得一个踉跄,李世民带着欣赏的目光一直盯着武则天,那眼神不做遮掩,充满了爱慕。
他在想世上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武则天冲他微笑,正所谓一笑百媚生,顿让李世民更为痴迷,而武则天等得就是这一刻,叶眉倒竖:“正所谓长嫂如母,四弟,你便是用这副眼神看你母亲的?”
李世民差点憋死,这话接不了,只能败退,两位皇孙接连败退,让刚刚升起希望的朝臣们又陷入了绝望。
好在还有一位定海神针,从禁足中走出的皇叔朱棣。
他资历足够,又是长辈,武则天先前的那些拿捏到他身上全部免疫,他虎啸龙吟一样的声音响起:“武媚娘你的确不该拿王妃的身份说事,虽陛下并未下旨夺敕,但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完虐,这才是皇叔的气场,辈分压人,气势获胜,对上女帝也是完胜。
武则天笑着退下,而这时候长孙上前:“不知四弟觉得我可否当得起王妃之尊?”
朱棣脸僵了,不带这么玩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偏偏还是惹不起的,他终于体会到了李世民的无奈,不是战斗力不行,而是身份摆在那,众目睽睽下不能战斗。
他暗自咬牙却也只能低头服软:“嫂嫂自然担得起王妃之尊,甚至太子妃也毫无问题。”
这货智商在线还知道祸水东引,自己对付不了,就拉朱允炆的娘亲吕氏,可惜的是吕氏来不了,她正在做美容……
长孙虽贤明和善,但权谋心计同样厉害,这一点可是武则天深有体会的。
以着婆婆的身份,在府里她可是始终压了武则天一头,只不过她老人家不喜欢抛头露面,更深知女人的艰难,故而能让之处全让,武则天也不是不懂事之人,知晓婆婆的爱护自然也更感激与敬重,久而久之她们二人的相处成了母女的情分。
对此朱明的感受是必须竖起大拇指,能收服女帝的老娘不服不行,最起码宫斗的水平高山仰止。
眼下朱棣的小心思也被长孙算到,他以为可以祸水东引,却不想吕氏早被长孙算计,这时候正在做美容,还是女人坊提供的上门美容,别说出来对付长孙了,估计这时候她还在静室里一边享受美容,一边偷着乐,以为上门服务是长孙的服软呢。
至于李师师,长孙送了一本婉约词集,里面是朱明在家中练字所写的李清照诗词,哀婉凄美,不过他的字不行,由武则天亲自抄录印刷,最能打动李师师的心。
不用想这时候的李师师早已哭得眼睛红肿,别说出门了,见人都成问题。
长孙始终保持着泰然自若的表情,在朱棣流露出久等不至绝望后才缓缓开口:“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熬出头你那兄长却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不知如何过活,而我又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做点小买卖,把你兄长骨血养大成人。”
提着袖子擦眼泪,演,狠狠的演,朱棣也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个嫂嫂果然比想象上段位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