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 word姑奶奶,是个狠人(1 / 1)萧引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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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又看了看族谱,繁杂的关系令他有些头疼。

陈姓本就是个大姓,不过陈半山这一氏一直在安城,到陈白他爷爷这一代才辗转到了秀城和下江一代。

这个叫陈清的姑奶奶怕不是个女土匪,居然搞了三个姑爷爷,分别生了三个孩子,还都随她姓陈,怎么看怎么像是压寨夫郎。

他的姑奶奶这三个孩子分别是陈东、陈西、陈北,他老爸夹在其中,混了个第三。

而且连他爹叫陈南,好像都是这个姑奶奶给取的名字,压根是凑数用的。

是个强势得不得了的女人啊……

至于他的大伯二伯四叔……性格尚且未知,如果不是因为爷爷陈澈和姑奶奶关系不好,那他老爸逢年过节还能回去,估计还能凑一桌麻将。

正如闻人倾城所说,言灵术早已失传了,陈家的绝学只剩下册命术了,并且似乎能使用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了。

再看了看一些附在旁边的一些家规,似乎陈家历代都是册命术传男不传女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到了陈清这一代,她一口气继承了本家,甚至把陈白的爷爷撵走,硬生生把本该是继承人的陈澈变成了分支旁系。

隔了两代人的恩怨,都要涉及到五六十年前了,陈白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本能地觉得,这个姑奶奶肯定有点手段。

“啧啧,恐怕是个狠人。”陈白翻完了族谱,顺手合上丢在了桌上。

窗外飞过一只鸟,低沉地鸣叫了两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入耳。

鸣叫声提醒陈白想起了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黑色的羽毛,拿到闻人倾城面前,“对了,倾城姐,你刚刚说的三足乌,就是长这种毛的大黑鸟吧?”

闻人倾城见到羽毛,不觉挑眉,“三足乌留了羽毛给你们?运气还真不错。”她拈起一根,轻轻道,“正好四根?我替你们制成护身符吧,那只叫鸡腿的小东西用不着了,它本就是三足乌,是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只是发育缓慢而已,将来长大了,这世上对他而言就不存在什么威胁了。”

陈白点点头,心说张一穹果然是个笨蛋。

去掉鸡腿不算,四个人,包括他和张一穹,算上阿玉和串串,正好是四个人。闻人倾城肯定根本没打算赶串串走。

张一穹觉得她不喜欢安静,要么是不够了解她,要么是太在乎她的话。

“倾城姐,你这人,其实很心软吧……”陈白低声嘀咕了两句,不料闻人倾城竟是听到了。

“或许吧,我记得刚刚说过了,闻人倾城,无心。再说,心软又如何呢?这世道,最不需要的,便是这妇人之仁。”闻人倾城端详着手中的黑羽,轻轻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要面对的宿命,终究是要面对的,心软不能改变命运。”

说着,闻人倾城将羽毛全部拿了去,叮嘱陈白休息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就着灯光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白觉得她自成一片天地,自己无法融入,又担心父亲的身体,于是在父亲陈南的床边支了张塌,轻手轻脚躺了上去。

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没有沾枕就睡,就着昏暗的灯光,他忍不住盯着闻人倾城的背影看去。

灯光下,她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窈窕温柔,让人有种想要冲上去身后拥抱她的冲动。

陈白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克制住了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生吞了炙热滚烫的黄沙一样,干涩生疼。

静默持续到天明时分,身后父亲陈南的气息终于渐渐平缓了下去。

而陈白,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接下来的人生像一条幽深狭长的隧道,黑暗中看不见尽头,原本没心没肺的生活,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只有此刻,他暗暗守望着闻人倾城的背影,似乎是那黑暗中仅剩的一点光芒。

等到闻人倾城再转过来的时候,已是黎明。

她转过身,手里握着四根项链一样的东西,黑羽被制成了链坠,穿着几颗兽牙,看上去有点像游牧民族的装饰,粗狂中带着点写意。

“真难得你那么安静,我都以为你睡着了。”闻人倾城将其中一根套在了陈白的脖子上,“戴着,没事别掏出来。既然睡不着,那等下,我就送你去安城。”

“你……不随我去吗?”陈白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希冀,明知她心里另有一个人,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本家,但他偏不愿放弃心里那个渺小的希望的火苗。

闻人倾城淡淡一笑,“如果我跟着你去,谁替你的父亲续命呢?”

见陈白不讲话,她正色道,“我这可不比你祖传的册命术那样移花接木,是实打实用功力去换的笨办法,至多延续一个月的性命,也只能用一次。你一定尽快学会册命术,别教我把功力散尽了也等不到你回来便是。”

陈白咬了咬牙,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倾城姐,你这样帮我,只是为了我祖先吗?他其实……”

虽然闻人倾城极力避免提及当年的细节,但是,看起来她应该和陈半山有过曾经。

而陈半山,其实应该背叛了闻人倾城。

否则,怎么会另行娶妻生子,还有了陈家子子孙孙传于后世呢?

只是,陈白的话并没说出口,闻人倾城已经打断了他,“天亮了,你该启程了。虽说是回去你的本家,却也不是个轻松的旅程,你注意,速去速回吧。”

素手一挥,陈白便被卷入曙光之中,混迹于空气之中。

闻人倾城望着陈白消失的位置,一个人有些落寞地站着,清冷的眉目间挂着淡淡的自嘲:“年轻人,总是喜欢说一些犀利的问题。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意志坚定啊……”

她手中还拎着项链坠子,静静站在原地,“虽说出于无奈,但他当年另择如花美眷也是事实,我的心胸还没宽广到可以坦然面这件事。只不过——”

她转身,坐到陈南的床前,伸出纤细洁白的两根手指,缓缓点在了陈南的胸前。纤细如丝的幽蓝色的光束如液体般缓缓流向陈南的心脏,几不可见地点点滴滴传入血脉经络。

“只不过——对流着他血液的后人,我确实是,没办法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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