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桑晴却坐不住了，虽然有点怵李美娟，但是她还是主动走到门口，“难得钟雯姐给机会，我这就去换衣服。”

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她清楚得很。

钟雯的心思太明显了，新来的这个文青太过于漂亮了些，她的一姐地位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

李美娟的脸阴沉到能滴出水——对于她这种将一生都奉献给舞蹈事业的人来说，为了眼前蝇头小利放弃的年轻人，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闻人倾城对陈白使了个眼色。

陈白立刻会意——两人的默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他们毕竟不是真的来参加艺人培训的，闻人倾城也不是什么弱女子，需要他的保护，分头行动更好。

于是陈白赶紧从椅子上起身了，“慢着，郑总说过，我家文青的资源一定是第一手的，作为经纪人，我想看看钟小姐MV彩排，不过分吧？现在毕竟签了约，大家是一家人了。”

分开陈白和闻人倾城，本就在计划之中，这个提议正中钟雯下怀，她当然同意。

“你好好跟着老师练习，结束了我来找你。”陈白对闻人倾城叮嘱了一句，随后就和韩桑晴一起跟着钟雯坐车离开了。

韩桑晴对于这个很可能夺走自己上镜机会的陈白当然没什么好感，但钟雯却另有目的，所以对陈白态度格外的好。

“韩桑晴你先跟其他伴舞打个招呼，然后领舞和导演会给你说一下动作和走位。试一次，行就换衣服上妆了。”

韩桑晴激动地点点头，之后想起要矜持些，于是转身去了。

钟雯看着陈白，捋过头发露出一个知性的微笑——作为二十六七的女性，她再装嫩并不会有任何优势，尤其是和闻人倾城作比较，但她有她的风格，拿出了宝林一姐的自信，她将风情拿捏得恰到好处，端庄干练再透着一分若有若无的妩媚。

男人都是贪心的，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们总会感兴趣的。

就好像女人永远不会只满足于钻戒，翡翠手镯和黄金项链总是多多益善的。

“陈白是吗？你和文青关系很好呢。昨晚吃饭的时候，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钟雯带着陈白看了一圈录制现场，然后带着陈白去了自己的临时专属休息室。

关上房门，她习惯性摸着锁骨，“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文青是个好苗子，郑总肯定会大力栽培的。不过，这个圈子里，有恋人不是好事情。”

陈白不置可否，他开始有点担心闻人倾城——明知道她基本是十项全能，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钟雯见他看上去有些低落，以为是自己的话产生了作用，忍不住笑笑，“其实，你和她还没真正在一起吧，她还是小女孩。我想……”

她笑笑，走到陈白身后的桌子上，倒了一杯红酒，同时解开了自己锁骨中间的项链，坠子里流下了几滴黑色的液体。

液体混入酒中，渐渐融入了红色。

钟雯走到陈白面前，把酒递给了他，“我想，你为了她的前途着想，不应该和她太过亲密。哦，你的脸怎么红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深V演出服，想当然觉得陈白是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心里忍不住得意一笑——任凭你文青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小女孩最不擅长的，就是卖弄风情，男人终究是喜欢有女人味的……

其实仔细看看，陈白长得还挺符合她的喜好的，比起时下那些过于细皮嫩肉的小鲜肉，这种有点痞气，又莫名透着点深沉犀利的风格，她还挺喜欢的。

殊不知，刚刚不过是因为她暧昧的语调让陈白想起初见时，闻人倾城裹着一件浴袍，香艳无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光景，脸瞬间红了起来，从小苹果红成烂番茄。

不过陈白当然不会去跟钟雯说这些，他接过红酒，淡淡道，“办公的时候，我不太喝酒，谢谢。”

夭寿了！这酒看着闻着就有一股不太好的味道，他喝了怕不是要出大事！

一般人虽然看不出，但以陈白嗅觉听觉之敏锐，他刚刚即使在发呆，也能听见钟雯倒完了酒之后，又有在被子里滴入液体的声音，而且就那么三五滴。

当然之后，他更加闻得出酒里的味道不太对：尽管红酒气味香醇，还是盖不住那股味道。

炼化过的，尸液的味道。

不过想起闻人倾城的叮嘱——要看看敌人的目的，先顺着对方，然后再寻找机会——陈白想了想，决定试着陪着钟雯把这个暧昧玩下去。

红酒杯放到了桌上，陈白捏着钟雯的下巴，“我和文青的事情，谢谢钟雯姐提醒。不过……我比较好奇，为什么你会提醒我？文青对你来说应该是威胁吧？”

钟雯曾几何时被这种年轻好看的男孩子调戏过——过去，她还只是个新人的时候，大家都战战兢兢度日，一同出道的男生里不是没有好看的，只是没有人有心思，等到她小有名气开始，就没离开过郑宝林的膝下。

当然也有不伺候郑宝林的时候，但是那种体验不见得比平时好，她用身体找了不少大导演大编剧换来了大制作，有郑宝林知道的，也有郑宝林不知情的。

他并不在意钟雯的清白，只在乎是否有经济价值，如有必要，他还会带她参加一些“有趣的小聚会”。

不知道这个圈子是不是深受岛国文化的影响，**演变成了换艺人的不成文规定，各个老板导演带着自家的艺人，群体上演活春宫。

但无一例外的是，那些小说里才有的年轻才俊，钟雯是一个都没看见的——被鬼压身压多了，她已经对男女之爱感到麻木和绝望了。

演戏里虽然有不少对手戏，甚至有吻戏，但是毕竟现在的人演戏不走心，大家做个动作就完事儿了。她是完全体会不到作为女人被“撩”的感觉了。

因此，在陈白捏住她下巴的一瞬，钟雯不自觉的，脸红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