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家这老太太明显是个懂礼数的,连忙跟曹汗栋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出去一趟,
“你们衙门不宣传那镇风神树是冯队长的墓碑,那肯定是有你们衙门的考虑,可是,咱这些受过冯队长恩惠的人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这就出去,跟我那些老姐妹好好说说,让她们都约束好自家的孩子。”
“可不敢让冯队长的墓碑再得不安宁了!”
见老太太说的情真意切的,曹汗栋点头,
“老太太,我这没事了,还得回坝忙活了。”
“我啊,还得在坝种树,让冯队长在坝不再孤单!”
说着,就同老太太、郑三一道出了院子。
翻身马,扬长而去,身后还跟着骑在一匹怒骂头的低眉臊眼的郑三!
......
又花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的时间,曹汗栋这才带着郑三到了营地。
那帮工人的效率还是刚刚的,马架子已经搭建完毕,两个地窨子也完成了大半。
同领头的憨厚壮汉交代了两句,曹汗栋就准备带着郑三去冯成种树的地方找冯成,却不想郑三居然有些期期艾艾的。
“那啥,兄弟,我乃乃是让我负荆请罪的,哥们读书不多,可是也能知道大概的意思,那是不是得光着膀子,背着荆棘啊?”
“这光膀子没问题,可是这荆棘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啊!”
听了郑三的难处,曹汗栋想了想,然后将曲和给的杆秤给拿了出来,递给郑三,
“要不,你拿这个凑活一下?”
然后又不怀好意的说道,
“那秤砣咱就不带了,可是,这钩子可没法取下来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不然,这一不小心,钩子就把你钩的头破血流的,那可麻烦了!”
却不想,郑三也是硬汉,立马将衣给褪去了,然后直接将秤杆给背在身后,也不顾那秤砣不停的在耳边晃荡,反而哈哈大笑,
“那不成,咱热合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负荆请罪,那就不能当孬种!”(成德原本属于热合,后来才划到冀省)
“犯错得承认,挨打得立正!既然我是来赔罪的,那哪怕耳朵让钩子给钩了,那也算我罪有应得!”
见郑三说的豪爽,曹汗栋也不多说,直接领着郑三去了冯成种树的地方。
......
看见曹汗栋过来,冯成还是蛮欢喜的。
好同志啊,嘴说不想陪自己种树,这不还是来了么?
直到看见曹汗栋身后跟着的郑三,冯成有些慌了,提着挖树穴用的铁铲就冲郑三喊道,
“郑三,那砍树的事情,我都没找你麻烦,你居然还敢来找我的麻烦?”
“我跟你说,你可别做的太过分,曹汗栋可是有枪的!”
正准备再威胁两句了,就看见郑三“扑通”一声跪在黄沙之中,
然后就是砰砰砰三个响头。
磕头完毕,郑三这才说道,
“冯成同志,不,大哥!”
“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冯队长的儿子,更不知道那镇风神树下头埋着冯队长,那神树是冯队长的墓碑!”
“前天是老弟我冲撞了您,冲撞了冯队长,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您是要杀还是要刮,我都认了!”
冯成让这话给弄懵了,然后有些埋怨的冲曹汗栋说道,
“嘿,你怎么把我爹的事情满世界嚷嚷了!”
曹汗栋撇撇嘴,
“废话,英雄的事迹不能流传,那该流传谁的事迹?”
“都想着只做贡献不让别人知道,那以后,谁还愿意做英雄?”
教训完了冯成,这才说道,
“这郑三估摸着是个好把式,你不是要种树么?干脆,让他陪着你种树,也算他赔罪了!”
听了这话,冯成还没来得及回话了,郑三就抢先说道,
“种树?没问题!不管是刨坑还是浇水,我都做得来!”
“只要您老原谅我,就是让我用双手刨坑都成!”
郑三还是十分听他乃乃的话的,因此,为求冯成的原谅,态度极为诚恳。
冯成倒是个实在性子,见郑三说的亲真意切的,思考片刻,这才说道,
“这样,我之前受伤也不算严重,你又给我磕头了,这事,那就算过去了。”
然后又警告欣喜若狂的郑三,
“不过,我得告诉你,可不能再去砍树了。你要是再去砍树,我还得跟你拼命!”
见冯成原谅自己了,郑三立马从地跳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你放心,我可不会再去砍树了,我要是敢砍树,我乃乃怕是得把我给砍了!
然后热情洋溢到,
“这不单不砍树,我每天还替你守着那颗树!”
“要不,乘着天色还没黑,我再帮您种树?”
冯成摆摆手,
“不用了,我忙得过来,再说了,这坝到坝下可不近,你还是早点回去,省的路遇到野狼!”
见冯成说的认真,郑三这才开心的一溜烟走了。
这在坝下种粮食才能赚几个钱?尤其土地少、又贫瘠,自己整天都快闲出鸟了。
还是守着镇风神树捡枝桠有盼头,
到时候,多检点枝桠,不单自己乃乃用得,其他有老人的人家怕是也用得,
到时候,人家得了自己送的枝桠,还不得请自己一顿饭?
这差事,好!如果有可能,自己得守着神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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