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今天很崩溃。
由她主要负责的10个协议生,没有一个有色感的,简直就是色盲,画的东西还停在儿童水彩画的水准,其中就有尧哥。
刘老师自带威压,10个协议生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挨训,中午饭都不吃了,尧哥都在用手势向梅盛林求救。
夏月也是协议班,但主负责他的是秦老师,加上夏月的色彩还算可以,不至于受罚。
梅盛林问过秦老师,“为什么别的老师都只带2、3个协议班的,怎么刘老师一个人揽了10个。”
秦老师没有把这些当秘密,直当的告诉了梅盛林,“0基础和有基础的协议生学费差的很远,她带的都算是0基础的协议生,如果都考上了,她的提成也是很高的。过一个学生能拿10%吧。”
梅盛林知道价格,这种零基础的一般是30万的协议费,通常是签的重点学校,如果过一个,刘老师就有3万的收入。但0基础考到重点,除非天赋高,老师要费不少脑细胞。
“刘老师很缺钱吗,为了这10个学生搞的这么难受。”梅盛林又问。
秦老师对刘老师了解的不深,也不好回答,“这我就不清楚了。蒋校长当时劝过她的,她坚定立场,最后只能让她试试,就这样了。”
刘老师现在就在发愁,她是主负责,她要把关协议生的学习过程,自己又是主色彩的,色彩在考试中的地位她比谁都清楚,素描速写一般是基础分,真正拉分的是色彩。
色彩不过关,拿什么去上重点。
这种情况已经3天了,刘老师人都有点感冒,整整讲了3天课,声音哑了些,时不时的咳嗽。
但10人丝毫没有进步,他们好像还没开窍一样,看着红色他们就只用红色,绿色就只用绿色,红色的暗部就是深一点的红色,实在不够就加黑颜料。
美院班的学生看了后,表面不说,背地里都在笑。
协议班设立在美院班里的初衷就是让他们也感受美院班的氛围,现在反而成了笑话。
不过协议班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对这种嬉笑,只要不是当面的,也无所谓。
尧哥更是找到梅盛林,想让梅盛林帮他画作业,50块钱一副,颜料用它的。
梅盛林嘿嘿一笑,大笔一挥,看到成画后,尧哥连50带画一起给了梅盛林,“我都看的出来这是你的画,你想害死我啊!”
“没办法,一提笔就忍不住。”梅盛林笑纳了50现金,笑嘻嘻的。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明天又要挨骂,太难了。”尧哥想起被骂的一无是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加100,你画我教你调色。”梅盛林有点空闲,决定赚点外快。
“是100还是加100。”
“当然是加100。”
“得,你来教,我来画。”能拿钱解决的事情,尧哥绝不含糊。
梅盛林随手帮他起了形,让他填色。
尧哥花钱很大气,用颜料却是小心的很,用什么颜料都是点一点。
梅盛林看不下去了,拿起他的笔从颜料盒里挑了一笔颜料放调色盘上,“大气点。”
尧哥洒脱的很,有梅盛林打头了,他也跟着大气点。
然后梅盛林把他的黑色全挖走了,一点不给他留,“谁告诉你还要用黑色的。”
“这梨子的杆杆不要黑色吗。”尧哥问。
“你不会调啊,黑色没有任何倾向,你画静物用它做什么。”听尧哥这么问,梅盛林都有些上头,感情这家伙一点色彩基础都没有。
尧哥在梅盛林的指导下,终于让画面看起来舒服不少,虽然画出来的东西形都有问题。
“漂亮,明天不会挨骂了。”尧哥兴奋的很,他立即掏出150,“还得是我梅老师。”
梅盛林缺钱的很,跟富二代客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甚至拿了钱对方还会感谢你。
“多谢多谢,要不你搞个包月?”尧哥为长久打算。
“慢慢慢,不一定有这个时间,我还有很多事要搞的。”梅盛林今天是正好得闲,专门搞这个就没必要了,说完回去忙自己的了。
尧哥也不强求,总之有这幅画明天能交差就行,安心休息去了。
第二天,尧哥果然受到了表扬,他是唯一一个有进步的,然后刘老师让他先去写生继续画一幅,其他的学生都抛去了羡慕的眼光。
似乎梅盛林的教导有些作业,画写生时尧哥也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去掉黑色后似乎会想办法了,怎么调暗部一直在用梅盛林给的基本公式。
没过多久,尧哥进步的原因被传开了,9个人下课后自发的找到梅盛林,一人掏了200出来,“梅老师,带带我们。”
梅盛林看着自己的半成品,又看看他们手里的钱,心里的天秤在倾斜。
看梅盛林还没答应,他们又都加了200。
梅盛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得得得,我服了。”
原来这就是被钱砸的感觉。
然后梅盛林给他们传授了一套万能配色,总之就是加点协调色,这种画法很邪门,老师一般不会这么教,因为出来的画面不出挑,不过对零基础的来说有了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讲完调色后,梅盛林让他们赶紧把黑色扔了,他们也照做。
等填色效果出来后,纷纷表示这钱花的值,比在刘老师那里花的还值。
刘老师天天讲色谱讲互补色,讲得头都是大的,还是梅老师好,调什么色直接说。
梅盛林暗自感叹,不懂行的就是容易被忽悠,真东西不学,这种假把式学的可开心。
当刘老师再次看到他们的画时,表情十分复杂,这些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总感觉问题很大。
刘老师想了想,问道,“谁告诉你们这么调色的。每种颜色都是规律的三色体系加一点环境色,全都一样。”
完了,10个人都低下了头,他们没想到这画竟然被刘老师一眼看穿了。
“唐尧,你开的头,你讲是什么原因。”刘老师问道。
尧哥打着哈哈说道,“我那天突然悟道了,然他他们就都跟我学了。”
“瞎讲!这种画法是你能讲透的?你们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刘老师很生气,他气这些人正的不学学歪的。
“梅...梅老师讲的...”其中一个乖乖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