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看到李素素仰着小脸,犹疑,试探,释然,狡黠…,从娇媚不展的尤怜,毫无预兆的过度到百媚妖娆,娉姿,解开胸前一枚纽扣,她媚骨一笑:
“王默哥哥,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都要不好意思了呢。”
初春回寒,冰冷的气息无孔不入,如黑夜的降临,以一种主观存在的方式摆在你的面前。就好像你才是打破宁静的擅闯者,是你撕开了夜幕,却偏偏又与这里的诡谲格格不入。
“王默哥哥,奴家好看吗?”
她的声音柔哑嗔魅,像一柄利剑刺穿冰面,剑刃割破寸寸寒冰,皴裂,颠簸,岌岌可危。
王默剑眉一竖,退开一个步子道:“你,你不是李素素。”
俊朗的脸上徒然的生出坚毅与冷酷,如临大敌、如遇豺犬,他神情凝重、他草木皆兵。
“噢?那,我是谁呀?”
李素素不显意外,笑着,笑的花枝招展、笑的放荡肆意。
可她又忽然幽怨,嘟了嘟嘴,像受了委屈的小妾,锤一拳王默的胸膛道:“王默哥哥,你怎么能对人家这么凶,刚才还好好的,薄情郎~!”
这妖异而又有点古灵精怪的调调,让王默是既惊骇又觉得熟悉。
有微薄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鬓发摇曳,白裙舞扬,淡淡的清香带着一种魅惑在空气里回荡……
“啊?你是那个狐狸精!”
像是触摸到了记忆深处的一缕丝线,牵扯之下,一道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打开门,出现在你眼前的是一只被青铜剑镇压千年的狐皮。
东陵的一幕幕至今记忆犹新,那是挥之不去的噩梦。而王默又怎么会想到,一张干枯的狐皮竟然还能活过来,只因他的手欠、拔了那柄青铜剑,释放了这个祸害不断的上古妖灵。
“呀,王默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奴家怎么就成狐狸精了?我有勾引你吗?还是王墨哥哥在暗示奴家?”
她还是李素素的样貌,却摆出了一副妩媚放荡的姿态,小小身板与那销魂的风韵违和地拼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无论她怎么否认,王默都已经认定,这货就是那只狐狸。除了她,谁会这么无聊,大半夜的跑来消遣自己?
想到这些,王默眼里的惊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螭骨的愤怒与仇视。
“好你个髅小蝶,隆门关让你给跑了、林阳寺没能收拾你、东都你害了人就跑……,新仇旧恨,我还在想怎么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呀,原来王默哥哥一直挂念着奴家呢?”
她没心没肺的笑着,但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王默目露凶煞,牙关搓了搓,从身上抽出一柄古朴而不失锋芒的断剑。
青铜剑在东征的途中折断,但即便是一柄残剑,对这只妖灵仍有镇煞之力,也是这个世界里唯一镇得住她的神器。
李素素模样的髅小蝶目露惊忙,小身板摇颤一记,怯后一步失声惊呼:“你个疯子,竟然真的把它捞了起来?”
断剑在昏暗的夜幕中银芒闪烁,粒粒辊纹就像来自远古的符咒,刺目灼心,让畏惧它的邪灵为之胆颤。
“髅小蝶,你也知道害怕了吗。”
王默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遇见髅小蝶。看见她,以沉稳示人的王默好像找回了一点曾经的癫狂,那是狠起来敢带领一众村民去打劫土匪窝、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东都王朝,敢举兵东征的热血少年。
髅小蝶忌惮地盯着他手里断剑,眸子晃了晃,言道:“王默,我知道你来鹿鸣山找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呀,帮你找到那个人、帮助你北伐、帮助你……”
“我不需要”王默几乎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
一想到曾被她害的那么惨,王默就气的牙痒痒。“你个妖精,我今天不宰了你,就对不起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说罢,王默扬起断剑厉劈一刀,剑芒划开夜空,小木桌应声断裂,就连髅小蝶刚刚踩着的青石地板都崩出一道浓白的豁口。
而髅小蝶早已吓的花容失色,白裙如魅,风般飘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王默提着断剑去追,盛怒之下一脚踹翻木门。木门倒地,扬起漫天灰尘。
大奎家有前后两排房子,王默是客,住在前屋;大奎和李素素则分别住在后屋的东西两厢。
慌不择路的髅小蝶径直去了西厢,厢房的灯还亮着,门前有一棵桂花树,树枝系着红彩带,彩带随着一阵香风的掠过迎展飞扬……
西厢房,李素素正对着一袋米粮发呆,清澈的眸子映着烛光斑驳。她纤细的手指划过布袋,布袋上有她刚刚绣上去的字,字迹清秀,是王默的名字。
指尖触碰,李素素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思春般喃喃呓语:“王默哥哥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个礼谦中直、斯文和善……”而下一瞬,就见房门被粗暴地踢开,王默提着剑凶神恶煞的跳了进来。
闯进西厢,王默一眼看见李素素,误以为她是髅小蝶,怒指道:“我看你今天还往哪跑。”
“王默哥哥?”李素素讶异的站起身,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王默一把提了起来
她本就瘦小,被王默提溜着,就像是粗汉捉着小猫,后者是那样可怜巴巴。
“你个小妖精,终于被我逮住了”
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紧促的脚步声,大奎一脸惊愕站在门外。
“她是狐狸精变的”王默急忙解释,却有些手忙脚乱。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王默一把扯开李素素的衣裳。
“不信你看,她是妖精……”
随着嘶啦一声响,李素素的衣服被粗暴的扯开,但露出的,是里面粉红的肚兜和花白锁骨,小身板平平的,却香肩露骨,白肤赛雪。
有临近的村民听到这里的响动,
春雾散开,稠白月光洒在院子里,院子里挤满了惊瞪的眼睛。从他们的视角,只是看到一个外乡人正在对李素素施暴,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动机不言而喻
而在混红的烛台边,一块湿漉漉的船桨斜靠在桌沿,脚下汪着水泊,水泊里倒映着一张妖娆的脸,掩唇偷笑,头上珠簪玉玮,鬓梢如霜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