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海在办公室坐着和苏医生聊闲天。

听到来看病拿药的说。

今天食堂可能吃不上菜了。

原来。

大雪封路。

交通中断了。

城外运蔬菜的车进不来。

厂领导和食堂的李主任都在四处活动。

希望其他兄弟国营厂能够帮忙度过危机。

但是各大厂子的情况都一样。

大家找了国棉厂、发动机厂、重型机器制造厂。

还找了鼓风机厂、水泵厂、气体压缩机厂、机床厂。

统统都没有蔬菜了。

甚至有的米还粮都短缺。

杨厂长等找到他们时，他们反过来向轧钢厂求救。

急得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像热锅上的蚂蚁。

杨厂长去部里求助去了。

不过应该希望不大。

现在这情势谁也变不出菜啊。

食堂的李主任不停地来找分管食堂的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气得大骂了他一顿。

骂完人他的头痛病却犯了。

在办公室疼得呆不住。

他就来找苏医生。

来看病拿药是一方面。

关键是苏明丽秀色可餐。

和她在一起心里能好点儿。

“明丽，帮我拿点头痛药。”

苏医生看他来了。

怯怯的。也不多说话。

“好的，厂长，您稍等。”

虽然一年前被这个禽兽侵犯过。

但家教好胆子小逆来顺受的苏医生。

每次对李副厂长都很有礼貌。

老姜听到了李副厂长的声音马上跑了出来。

“李副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有什么不舒服，您打个内线电话。”

“我安排苏医生上去找您就行啊。”

李副厂长冷笑一声。

“老姜，你说得倒好听。”

“你倒是能上去，可是你不会看病啊。”

老姜不知道李副厂长话里的意思。

只好打着哈哈给李副厂长去倒茶。

李副厂长说这话也不是没来由的。

他确实给老姜打过几次电话，让苏医生上去。

可是苏医生哪敢单独去？

每次都是拉上老姜。

老姜也不是个会看事的。

他也想上去服务领导。

哪成想苏医生是让他当挡箭牌。

李副厂长看到他每次都跟着。

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李副厂长看到林海见到他也不打招呼。

坐在那儿喝茶看报纸一副目中无人状。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林，整个厂都急成一锅粥。”

“你倒在这儿轻闲啊。”

李副厂长没好气地说。

林海见他来本来不想理他。

两个人反正处得也不好。

现在听李副厂长阴阳怪气的，倒感到好笑了。

“李副厂长，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啊。”

“昨天忙的时候你看不见。今天坐在这儿喝杯水你倒是看见了。”

第一次被林海顶撞，让李副厂长有些奇怪。

要知道以前的那个林海见到他可是诚惶诚恐的。

李副厂长别看人好色。

但确实是个干事的人。

现在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解决食堂的大问题。

林海不给他面子，他也不在乎。

反而想起林海的爷爷经常给部里的大领导看病。

也许林海能认识上层关系。给拨付点蔬菜救急。

想到这他忽然就对林海堆起了笑。

“小林，你爷爷认识不少大领导。”

“你不是也一直跟着你爷爷去吗？”

“今明两天厂食堂的蔬菜运不过来。”

“你帮忙找个熟悉的大领导问问。”

“看能不能拨付千儿八百斤的蔬菜临时救救急。”

林海没想到李副厂长会求到自己头上。

他的空间确实白菜西红柿粉条和猪肉。

多了没有。这几吨确实够救急的了。

可是。

为什么会帮这个混蛋呢？

不过想着食堂没蔬菜确实影响工人吃饭。

林海反正手里缺钱。

想着趁机把这些菜卖个高价也不是不可以。

“李副厂长，我倒是认识几个大领导。”

“他们肯定能搞到白菜西红柿粉条啥的。”

“甚至也能搞到些猪肉。”

“不过价格可不能按正常的价。”

李副厂长一听头也不疼了。

他兴奋地说。

“你说真的？小林。我不管什么样的价格。”

“你只要弄到这些东西。就算帮厂里度过难关了。”

林海假装说要去大领导那里问一下。

李副厂长点头催他快点去。

林海从厂办长借了一辆自行车。

这是李副厂长为了让林海抓紧去办事。

特意给办公室交待的。

别看轧钢厂上万人。

小汽车只有一辆。

还是专门为杨厂长这种级别的领导配的。

在杨厂长不用的时候。

李副厂长才可以借用一下。

但是公用的自行车却有十几辆。

行政楼的人去外面办事都可以借用。

那时。

能买得起自行车的没几个人。

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需要自行车票啊。

就像易中海刘海中和傻柱。

他们手头的钱倒是够了。

自行车票却没有。

自行车票一年整个厂也就三五十张。

多数奖给了先进和劳模。

领导也要留十张八张的。

理由是办大事的时候送人。

实际上大多数都留给了自己。

许大茂之所以能买到自行车。

走的是娄晓娥父亲的关系。

林海骑着自行车。

没有直接去大领导那。

他和大领导虽然熟。

但是张口让人家给弄几吨菜还是张不开口。

在李副厂长那提及大领导。

只不过是拿大领导做个幌子。

林海骑车来到了供销社商店。

这里面的商品很少。

而且大多数是需要凭票才能买。

所以里面基本没有什么顾客。

林海问了问服务员各种蔬菜每斤的价格。

了解到白菜5分，西红柿7分，粉条9分。

而猪肉四毛六。

这价格普遍比以前贵了三分之一还多。

不过贵是贵。

想买就两个字：没有！

问完了价格。

林海心里就有数了。

他要在这个价上给李副厂长再加点价。

反正钱由厂子出。

不赚白不赚。

他也不着急回厂里。

想着手上还戴着娄晓娥送的贵重手表。

人家有情，他这怎么也得有点意思啊。

许大茂娄晓娥家那块玻璃还空着呢。

林海于是花一毛三买了块玻璃。

玻璃的尺寸都是昨天剪塑料片量好的。

买玻璃不需要凭票。

营业员用玻璃刀帮他划好。

又撕下两块纸箱的纸。

把玻璃用绳子系了系。

林海把包好的玻璃放在自行车前筐。

然后骑车来到四合院。

三大爷阎埠贵在前院扫地。

雪虽然不下了。

但是房顶上的雪风一吹还是会落下来。

如果不扫很容易滑倒。

“海子，怎么上班时间回来了。”

“三大爷，我回来有点事。”

三大爷看林海自行车前筐里有块玻璃。

“哦，是帮许大茂家买的玻璃吧？”

“昨天想开大会讨论这事呢。结果事主许大茂不在。”

“要我说，这玻璃二大爷得赔。”

“许大茂娄晓娥两口子半夜打架，影响他休息，是不对。”

“但二大爷你作为长辈，也不能像个混混一样，半夜砸人家的窗户吧？”

“还纵容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踹门，这门也得赔人家许大茂。”

林海对阎埠贵点点头。

他也觉得三大爷说得有道理。

林海对三大爷还是客气的。

这个人小气是小气。

但是不像一大爷易中海伪善。

也不像二大爷刘海中胎里坏。

他毕竟师范学校毕业。

教书育人为人师表。

品德还是有底线。

而且因为肚子里有点墨水。

知识分子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有的。

这东西就是可以自私。但不太会故意作恶。

看他大冷天扫院子，怕人滑倒了。

就是直接利己，间接利人。

不过三大爷因为太扣，爱占小便宜。

在院里名声同样不好。

路过中院。

秦淮茹额头上系着白毛巾。

正在公用水池用桶接水。

这娘们不要命了？

这才刚生完孩子两天啊。

秦淮茹听到林海和三大爷在前院的对话了。

她强笑着对林海说：

“海子，许大茂家的事你也帮？”

“要帮多帮帮姐。姐虽然不流血了。但肚子还是疼。”

“你要是没事，就来帮姐检查检查。”

林海说：

“秦姐，我现在会没空。”

“一会还得回厂里呢。”

“晚上回来我给你带点药吧。”

秦淮茹颇为失望。

林海看她脸色苍白。

就又多说了一句。

“你刚生产，尽量不要出来见寒气。”

“要不会落下头痛关节痛的病根。”

秦淮茹苦笑一下。

“我又生了个丫头。”

“这不是婆婆不愿意伺候我坐月子吗？”

林海摇摇头。

秦淮茹以前对他也不怎么地。

他现在作为医生，把话说到了。

她爱怎么就怎么吧，听不听是她的事。

后院。

娄晓娥正在房里愣神呢。

见林海推门进来。

一只手里拿着块玻璃。

顿时高兴了。

“小海，你不上班了吗？”

“不会是特意买玻璃去了吧？”

“这大冷天的。你来回跑啥。”

“窗户上的这块塑料布就挺好。一点也不透风呢。”

她忙让林海把玻璃放桌子上。

又帮林海脱下棉外套。

握着他的手给他暖和。

林海笑笑抽出手说。

“娄姐，我是抽空逃班出来的。”

“帮你把玻璃安上，我还要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