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坐上李厂长的车，直接去了医院。

看着林海他们走了，王主任对耷拉着脑袋的杨副主任说：“老杨，刚才的情况也你看到了。林海根本没有任何事。更不是犯了什么流忙罪。你偏听易中海一面之词，就带人来动手。这个事的性质，是非常严重非常恶劣的。你是主动辞去副主任的职务，还是我报给区里，让区里给你处分？”

杨副主任当然知道，王主任是在威胁他主动辞去副主任之职。要是他不主动辞去，而是等区里给他一个处分，那他不仅副主任不保，恐怕在街道上也没有任何位置了。

虽然他万分不舍这个副主任，但是看着王主任眼里冷漠的寒光，他不得不低下头说：“王主任，我辞去副主任。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给我保住个饭碗，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吃饭啊。”

王主任见杨副主任服软了，她也不想赶尽杀绝。

“嗯，你也别怪我不念同事感情。毕竟公是公，私是私。这样吧。李老头刚死了，他扫大街的差事，正好没人干，如果你愿意，就去扫大街。如果不愿意，就等着有活儿再安排你。”

杨副主任一听差点哭了。特么的，这娘们太狠了。直接打发老子去扫大街啊。可是他知道如果敢闹事，恐怕连这个扫大街的活也没有了。如果不答应，等着再安排活，那可要等到猴年马月？

杨副主任鼻子一酸道：“王主任，您看我这么多年跟着您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要是同意扫大街，工资能不能比李老头的多点？”

他现在的工资是每月31块钱。比一般的国营厂工人和老师都多。要知道秦淮茹才27块钱，三大爷当老师才29块。而扫大街的李老头，一个月15块钱，还没有休息日。

“好，只要你能改邪归正，不再借着酒劲发酒疯，这个要求我满足你。一个月20块钱吧，比李老头多五块。再多是不行了，其他人会攀比。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你狗改不了吃屎，还整天喝得醉醺醺的。那可就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了，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主任在做街道工作的，向来说话不好听。杨副主任只能听着，哭丧着脸，一句也不敢反驳。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早就体会到了。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扫大街的街道工人，已经不是街道副主任了呢。

听着王主任把李副主任整治得完全没有脾气。跟着李副主任来的那几个小伙子都吓傻了。他们想跑却又不敢跑。都低着头等着王主任发落。

过了好久，周围一片安静。他们才敢抬起头来。这一看。靠！人什么时候特么都走了？

娄晓娥在中院看完热闹，就拉着秦淮茹来到她家。

秦淮茹一进门，看到桌上还有炒鸡蛋和油条。也不客气坐下就吃了起来。最近两人走得比较近。娄晓娥倒是不在乎。

秦淮茹边吃边说：“晓娥，你家大茂这下行了啊，一下高升为厂办主任了，我听说厂办主任那工资可是八十多块呢。”

“秦姐，许大茂的钱我可一分没花过。我才不稀罕他的钱呢。刚才你听说了吧，林海可能要当副厂长呢。”

娄晓娥对工资并不在乎。她别看没有工作，箱子里的钱不少，金条也有七八根。她还不知道许大茂已经拿走了两根给林海了。

另外，还有陪嫁过来的玉镯。这玉镯老爸告诉她价值连城。是家中的镇宅之宝。千万别弄丢了。娄晓娥一听本来不想要的。但老爸告诉她。现在公私合营，放在自己家不安全，反而放到娄晓娥家里安全些。

秦淮茹对林海当副厂长也很是怀疑，她对娄晓娥说：“林海才二十岁啊，当这么大的领导，是不是太年轻了？”

“秦姐，年轻啥啊。现在一些区长也才三十多岁呢。领导都年轻化了。于海棠这丫头太有福气了，我看她是个攀高枝的，眼光比较高，她怎么就看上林海？而林海怎么也看上了她了呢？”娄晓娥叹息着。

秦淮茹可是个被男人一直围着的花，哪能听不出娄晓娥的酸味儿。

“晓娥，你啥意思啊？莫不是你也看上了林海？哈哈，就是你和许大茂离婚了，你也比林海大三四岁啊。”秦淮茹打趣道。

“秦姐，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嫁给林海。要不是现在的时代不允许，我给他当个情人，那肯定是最合适的。”娄晓娥说完自己在那吃吃笑了起来。

“哎呦，哎呦，晓娥妹子，亏你说得出口啊。你是不是发情呢？你这资本家的大小姐，还真是和我们这农村来的女人不同，你可真敢想。不过姐劝你，你可千万别闹出幺蛾子啊。要是你敢和林海闹出什么事，就这个作风问题，就能把你抓起来游街，再判个十年八年的，保管让你脱层皮，这一辈子都毁了。”

秦淮茹嘴里哈哈调笑娄晓娥，同时也给娄晓娥打着预防针。可她心里却被勾起了无名之火。想着林海那帅气逼人的男子汉味道。二十五六岁的她，怎么可能不心猿意马呢。

“秦姐，我就不相信，你对林海没有啥想法。你看你生了三个孩子，一点老态都没有。腰是腰，匈是匈的，屁股是屁股的，要多撩人有多撩人。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也会要了你。”娄晓娥直勾勾看着秦淮茹，还故意伸手做出要抓秦淮茹的样子。

娄晓娥的话把秦淮茹吓得不轻，就像心思被看透了一样，秦淮茹直接被刚吃的一口油条噎住了。她躲开娄晓娥的咸猪手，连续咳嗽几声说：

“晓娥，你疯了吧？真敢胡说你。你要对林海动心我倒是理解。你们俩真有那事的话，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千万别牵扯上我啊。寡妇门前本来是非就多。我和傻柱的风言风语，就已经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我了。我可不敢再和林海扯上关系。”

秦淮茹毕竟比娄晓娥城府深得多。她心底深处无论对林海多么渴望。但是绝对不想露出一丝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