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不在,这顿晚饭三人吃得很是寡淡。
用完饭后,保姆孙姨给林铮收拾了一间客房,林铮洗漱了一番后便早早进房休息。他的伤体虽然在药汤的辅助下基本恢复,但精力消耗可不是盖的,必须得好好休息才能补充完整。
沈静娴看似无碍,但着实受了些惊吓,不多时也回房睡觉了。
沈宗平回到自己和妻子的主卧之中,发现宽敞的大床上只有一套被子,不由得微微苦笑。
他也不忙着上床,收拾干净后泡了一杯淡茶,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品起茶来。到了深夜大概十二点出头的时候,房门突然一响,一个中年美妇开门走了进来。
她身量颇高,大概有一米七往上,穿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脸型属于瓜子脸,但颔骨线条有些刚硬,气质也被凸显得相当凌厉。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眼睛,狭长如刀,瞳孔深邃,时不时闪烁着直透人心的光芒。从外表、气质完全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个手掌重权、说话做事不容忤逆的女强人。
沈宗平柔声道:“曼华,你回来了?”
陆曼华双眸眯起,看着“阔别”两年的丈夫,脸上没有一丝变化:“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沈宗平面泛苦意,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想说对不起什么的就免开尊口吧。”陆曼华声音很平静,“我从其他人那里听过很多次,真心实意的却并不多。”
沈宗平道:“这件事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平心而论,我确实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陆曼华脸上煞气一闪:“是啊,为了你‘不得不做的理由’,我就活该守活寡,小娴就活该两年都见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沈宗平,你说得好轻巧啊!”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沈宗平眼神有些疲倦地道:“我的身世,你不是不了解……”
“别跟我提你的身世!”陆曼华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我听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
沈宗平继续平静道:“我是孤儿,是小铮的爷爷养我,教我,毫无保留地栽培于我。他父亲也视我为兄长,从没把我当成外人。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不管小铮,谁管他?”
陆曼华冷笑道:“说得还真是大义凛然,都快把我感动哭了。但是沈宗平,作为你老婆我有义务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想拿一辈子来报林家父子的恩,为林家默默奉献、发光发热,那你就别娶老婆,也别生孩子,安安心心当你的狗!现在有了女儿还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是不是嫌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啊?”
沈宗平呼吸一堵,脸上划过一抹痛色。
陆曼华心直口快,说完便觉后悔,但看见沈宗平闷葫芦似的样子,心里的火登时又冲了上来。
沉默了一阵后,沈宗平恢复了平静,看着陆曼华道:“曼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以你的肚量,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离家两年生气,你是怕我得寸进尺,往后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投诸在小铮身上,忽略你和小娴。”
陆曼华嗤笑道:“我可不敢奢求沈先生的关注,你能记住小娴是你女儿,我就很满足了。”
话音未落,沈宗平突然起身走来,一把将陆曼华搂入怀里,紧紧地抱住。
陆曼华先是一惊,然后死命挣扎,可怎么也挣不脱这双铁箍一样的手臂,又气又恨之下一口咬在沈宗平的肩膀上。
沈宗平放松肌肉,神色柔和地抚弄着妻子的长发:“我从没忘记自己丈夫和父亲的身份,之所以会花费这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小铮需要照顾,另一方面是为了师父的遗愿和我自己的梦想。
“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教的我都教给他了,往后的路,得他一个人去走。”
陆曼华娇躯一震,顾不得发泄怒火,问道:“你什么意思?”
沈宗平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妻子,道:“这次回来,我一是为了跟你和小娴团聚,二是为了帮小铮注册‘行者’的身份。”
“你疯了?!”陆曼华勃然一惊,“他才二十岁不到,你是逼着让他去死吗?”
沈宗平笑道:“看来你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陆曼华气急交加,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我要恨也是恨你这个不负责任的魂淡,至于跟一个小孩子家家置气吗?”
沈宗平抱紧妻子,轻叹道:“小铮被叛魔者拐走三年,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当初也是我鬼迷心窍,明明顾长风想要留小铮在北部战区,但是我拒绝了。我能保护他一时,却保护不了一世,想要替师父一家保住这根独苗苗,成为‘行者’是最合适的选择。”
陆曼华蹙眉道:“可他太年轻了,万一……”
沈宗平幽幽道:“最不幸的‘一’已经被他碰上了,再坏也无非就是一死。”
“沈宗平!”
沈宗平失笑道:“曼华,虽然我很害怕小铮出事,但更怕把他养成一个废物,这样我没脸去见师父和师弟。路是他自己选的,武道家本就是在尸山血海中搏一个前程,我不怕死,相信他也不怕。”
陆曼华将头抵在他胸口上,咬牙道:“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别后悔!”
沈宗平目光一颤,旋即又坚定下来:“我绝不后悔!”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陆曼华想要挣脱丈夫的怀抱,却惊觉它越来越紧。一只滚烫火热的大手顺着脊背沿线直下,在丰满柔润的香.臀上搓揉研磨。
“嗯——”
陆曼华轻咬红唇,嘴里逸出一丝似怨似嗔的呻.吟,双手情不自禁抓在丈夫粗壮的臂膀上。
“放开。”
“不放!”
沈宗平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清澈的眼眸里浮起比火焰还要炽热的贪恋。
在他有意地挤压下,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了一起,连些微缝隙也难以找见。
陆曼华脸上的冰冷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迷人的潮红。她的吐息也变得充满诱惑,声声低吟有如佳人唤春,让男人的动作变得愈发用力、粗鲁。
“T被你藏哪儿了?”
沈宗平声音干涩,仿佛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陆曼华在他耳垂上轻咬一记,眼中春.意如水道:“前天刚走,今天……不用。”
沈宗平身体一震,继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将妻子拦腰抱起,向床榻扑去。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