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丢魂落魄 改。(1 / 1)北邙老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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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丢魂落魄改。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香烧得甚是不吉利。

犹豫再三,崔公让决定冒犯一回捞尸人流传数百年的禁忌,下湖捞尸。

二次下水,花马湖的水文环境已经了然于胸。催动鲛人术,双臂扇划,径直朝向湖心岛的方位游去。

白天光线充足,搜寻赵家大公子遗体的工作进展非常顺利。

呜——

耳畔传来号响亮的角声,湖心岛上警戒的喽啰察觉到了崔公让的行踪。

“有敌来犯!”

寨门大开,乌泱泱冲出数十名持刀的湖匪。一名方脸阔腮,貌丑形粗的黑面膛汉子冲在最前面。

他健步跳上木船,快速逼向崔公让。

黑脸汉子的嗓门甚大,声如落雷,怒吼:“哪儿冒的鸟人,胆敢擅自闯我花马寨!”

左手扶船撸,右手耍的一口寒光锃亮的朴刀。

“速速报上名来!否则休怪爷爷的刀不认人。”

崔公让却是丝毫不慌。甩动腰肢,在湖泊里快速的上下窜动,制造出一股巨浪,将黑脸汉的小船掀翻。

不过,黑脸汉身为湖匪,水性也是厉害。

“跟爷爷拼水下功夫,你小子还太稚嫩。”

他浑身的腱子肉,好似一条肥鲇鱼。双脚扑棱着游到崔公让身前,拔出腰刀往心窝子捅。湖水的阻力缓冲了出手的力道,使得崔公让有躲闪的机会。

慌忙退出三四个身位,同黑脸汉拉开距离。

于此同时,花马湖其余的小喽啰们也已包抄了过来,像是一张大网,展开围堵。

双拳难敌四手。

继续纠缠也不是办法,心生一计。

“花马湖的!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崔公让故意大声放出狠话,吸引那帮子湖匪的注意。然后,勾引着他们溜到了湖心岛的另一侧。

紧接着。

充分发挥鲛人术的优势,深潜入湖底,再悄咪咪地再绕回去。

调虎离山。

趁着湖匪还没反应过来,赶忙捞起赵家大公子的遗体,往岸边游。在水下比在陆地上灵巧十余倍,黑脸汉以及那群喽啰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上了岸,驮起遗体,拔腿就跑。

狂奔了约三里路,彻底不见湖匪踪影,才敢稍稍地停下来喘口气。

遗体黏黏的,冷冰冰的。

背在脊梁骨上,浑身的不舒坦。

赵家大公子的死相煞是难堪。脖颈下有片紫黑色於痕,他大多半是给湖匪活活勒死的。面部的五官还定格着生前痛苦挣扎的惨状。

并且,人死后,括约肌会松弛,致使大小便失禁。

黄蜡蜡的,臭烘烘的。

此外,这具尸体迟迟没有发出象征魂魄的蓝色光晕。

自然也没有触发吸收灵魂换取神通的机制。

猛地回想到,早前打捞赵家小儿子,他的魂魄同样没有被吸收。这赵家人的灵魂确凿非常特别。

事情还有一个疑点:

为何湖匪会痛下杀手?

赵家人分明已经顺从了湖匪的要求,乖乖地送去银两和粮食。他们拿了钱粮,为何还要杀人?

暂时想不明白。

歇息了片刻,继续驮着遗体返回赵府。

老来丧子的悲痛遭受了两回,赵老爷多少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披头散发的,赤着脚在庄园里晃荡,时不时发出瘆人的怪笑。

从他身旁经过时,崔公让的心脏悸动。

奇哉!怪哉!

赵老爷似乎又年轻了十岁。

脚步轻快,呼吸绵长,身体旺盛地跟三四十岁的壮年人一般。头皮生出茂盛的乌发,早前的白发消失不见。衰老的肌肤更是变得水润有光泽,气色极佳。

返老还童,长生不死。

怪事越来越多,思绪愈发混乱。崔公让也不好意思过问太多,领了捞尸费用,又去厨房找大婶,索要剩余的卖鱼钱。

三百条鲤鱼才给了定金。

厨房。

府邸接连死了两位少爷,大婶和帮厨的丫鬟趴在灶台旁闲聊。

“大娘,我想回趟娘家。这两天府里老是死人的,真慎得慌。”

大婶犀利的目光剜了帮厨丫鬟一眼。

“你怕什么?”

遂后,神神叨叨地说:“事情我都弄清楚了,两位少爷的死......八成是马夫人在背后使得手脚。她串通湖匪,杀了人。”

瞠目结舌。

大婶继续讲:“你想啊。老爷都活了九十多岁了,指不定哪天可就咽气了。老爷走后,家业谁来继承?”

“拢共仨儿子,嫡子和长子全死了,只剩下马夫人生的二少爷了呗。”

帮厨丫鬟耸着肩膀,抱臂,支支吾吾问:

“马夫人虔心拜佛,应该不至于如此歹毒吧。”

“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透。再者说,如此庞大的财产,马夫人岂能不动心?两位少爷死了,她表面上哭得伤心,暗地里早就乐开花。”

大婶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崔公让觉得,赵府的水很深,远远不止是争夺遗产那么简单。

各扫门前雪,莫问他人事。

找大婶结清了卖鱼钱,麻溜地离开赵府。崔公让不是缉盗追凶的捕快,纵使疑惑重重,也轮不到他去调查赵府死人的内幕。

临走前,看见一帮私募的悍勇,满腹武装地戒备在二少爷的房门前。

赵老爷膝下有三子,二少爷算是唯一的独苗了。

“老二要是再死了,可真绝后了。”

一语成谶。

没几天,赵府还真的就第三次报了丧。老二也离奇毙命。其死因更为蹊跷,失足跌入古井,摔死的。

雪上加霜。

灵堂同时摆了三口棺材,三兄弟相继去世。

夏季炽热。蚊虫繁多。

没有蚊香,蚊帐,花露水等驱蚊手段,崔公让给咬的满身疙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嗡——嗡——

约摸七八只吸血母蚊子像狡猾的敌军侦察机似的,飞来飞去。

不耐其烦。

只好重新穿上衣衫,捏了几片铜钱,准备去附近的药铺买些驱蚊的药材。

大魏朝没有宵禁,夜不闭市。

药铺的郎中泡了壶薄荷水,涂抹在蚊虫叮咬处。凉爽沁人心脾,瞬间消去了几分酷热,也止住了痒。

又抓了两包驱蚊草药。

适时。

远处阑珊的灯火下,鬼鬼祟祟地窜动着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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