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倾慌乱之下正欲推开即墨泽紧搂着腰际的手,却被即墨泽用力一拉,双膝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正当她要破口大骂之时,却见身份尊贵的即墨泽亦掀袍抱拳跪下,高声请安道:“臣,即墨泽跪见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千秋万载!”
水燕倾的惊诧如滔滔江水绵延而来眼下这个白袍遮面的女子竟然是当今的太后!
正当水燕倾感慨之间,即墨泽向她投去了暗示的目光,她才恍然大悟,忙慌不迭地头紧磕在地,紧张之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请安的话。
偏偏久久听不见太后说“平身”的话语,水燕倾疑惑地抬起了头,却见太后一言不发,目光深深紧紧尽数地落在低头巍然不动的即墨泽身上。
那道目光如歌似狂敲击着撞钟人的内心,于深幽的墨林深谷中随着钟声沉吟诉说着百转千回的哀怨,而又似那草原之上的莽莽星辰,灼热明亮到欲穿透即墨泽的内心。
而她的眼眸,是让男人一见倾心的墨玉般的深白浅蓝,黛眉如柳似三月的春风带着倦意若有似无地拂过了碧波江水的湖面,撩拨起波光春色无数。如粉的樱唇微微张合,深深浅浅,欲说还休。偏遇两腮胭脂淡抹如烟,于她轻弯的眉色处眷顾成了一抹娇怜之色。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色之人!
水燕倾心中暗暗惊叹于此等绝色之时,她的白袍亦被她纤长如蝴蝶翩翩起舞的玉指轻点滑下,如瀑的青丝瞬间倾落至腰间,似银河落了九天般的惊艳。再顾之时,松松垮垮的鬓发便被一只名贵的镶母祖绿玉的凤舞金钗轻穿而过,束于耳后。
只听得她一声无奈的落玉轻笑,樱唇轻启时,带上了一分嗔怪般的酥香之气道到:“即墨乃是我朝居功至伟的功臣,本宫特许过,见了本宫可以不跪。即墨难道忘了?”
即墨泽的唇边却若隐若现了一抹苦笑,转瞬而逝后变成了嘴边地一句:“宁国公不敢忘。只是当下两军交战,此处乃是大军营帐,太后涉险前来,臣,岂有不跪之礼?”
句句在理,却字字诛心!
水燕倾颇为担忧地朝着美人望去,果然,不负众望的,太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在昏黄的烛光摇曳下透着哀怨与凌厉,紧捏着丝帛绢帕的玉指已经拧成了几圈的麻,忎是水燕倾见了也感慨上几分即墨泽的狠心。
这根本是一对怨偶久逢重见的场景,一举一动处无不彰显着二人甜蜜的过往。可自己被即墨泽紧紧地拉着手跪在这儿算个什么事?是嫌她麻烦不够多,猝死的速度不够快吗?
水燕倾的心中已是哀鸿无数!
果然,年轻的太后哀怨的目光转而到了即墨泽紧紧牵着她的手之上,锁定了良久,久到水燕倾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要被那道目光穿骨而过,灼**毒至极!
幽幽的,眼前的太后,终于莞尔一笑,明媚得如同夏日里的百花齐放,目光却紧紧灼热不妨,樱唇间温吐而出:“即墨,这位,莫不是就是一举助你夺下云岭哨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