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幸运的人,哥哥和爸爸妈妈把她从泥潭里救出来,教导她知识,礼仪,教会她什么是爱。
所以她更加希望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能和自己一样,被爱着,被保护着。
人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她从一开始就找到了。
她的使命,就是做一个拯救者。
拯救那些被伤害的灵魂。
韩盼儿哭到一半顿住了,一把推开林晚晚,又缩回去,抱住了自己。
这个女人一定给自己下了迷药!
她再次恶狠狠的瞪着林晚晚,只是有了之前相拥哭泣的事情,情绪都不连贯了。
明明眼神很凶狠,但是总有一股子虚张声势的感觉。
“你爱墨渊吗?”
林晚晚看到她这个样子,突然问道。
韩盼儿被问的瞪不下去了,这个女人没有廉耻吗?怎么问的出口这种问题的。
我连太子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爱,爱他。
“不爱。”
对面的人的眼睛好像有某种魔力,诱使着她不自觉的开口。
林晚晚眼神闪过笑意。
眼前的小姑娘好像为了表示自己的凶狠,说的很大声很坚定,但又因为羞耻,语速特别快。
所以在旁观者眼里,就是她红肿着眼睛,别扭又傲娇的大喊了一声“伯”!
“可是你费劲心机的想嫁给他,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性命。”
林晚晚道出事实。
她语气平静,好像是在和朋友聊今天吃的是什么一样。
这种平和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崩溃的韩盼儿,很多东西都憋在她的心里,快要发臭发烂了。
“我要做太子妃。”
她咬了咬唇。
说的好像做太子妃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你为什么想做太子妃?为了权势,为了富贵?”
林晚晚知道,肯定不是。
韩盼儿紧紧的抿起唇,不在说话。
事情不能逼得太紧,林晚晚不在问她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跳河,这次又是为了当什么?”
韩盼儿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来,生气的开口道:
“还不是因为你,你抢走了我的太子妃,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当别的妃子了!”
她很想嫁给皇子。
林晚晚得出结论。
但看起来不太像是那种会为了地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人。
看到她这个样子,久远的记忆在林晚晚脑海里浮现。
她想起来小红。
每天费尽心机的想被大人收养,却又说自己只是为了有漂亮的公主裙。
但实际上林晚晚知道,小红被以前的爸爸妈妈不喜欢,所以不敢说自己渴望父母的爱,只说自己喜欢公主裙。
没有一个孩子不希望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眼前的姑娘是为了什么?因为什么原因想做妃子呢?
“你应该知道,就算当初没有我,你也很难做太子妃。
我能做太子妃,十成九的原因是因为我父亲,落水被救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原因。”
林晚晚继续陈述事实,扎心的事实。
韩盼儿心底也知道是这样,当初跳进河里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是能被太子看上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林晚晚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即没变成太子妃,也没死成。
她总得找个什么人怨恨一下,不然她怕她没有勇气去赴死,是寒了赵郎的心。
想到赵郎,韩盼儿心里一痛。
结果,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又打听到二皇子也在附近,终于有了再次实现计划的机会……
又被林晚晚搅局了。
想到这里,她就气个半死。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是太子妃,身份尊贵,你当然可以高高在上怜悯我。”
韩盼儿本来就不想活了,也不怕得罪林晚晚,大不了就是被打死而已。
而且她直觉林晚晚不会怪罪自己。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嫁给皇子……但是你得记住,达到目的并不是只有攀附权贵一条路。”
林晚晚看着这个别扭的姑娘,尽量语气和缓的说道:
“我们可以耍心机,可以不择手段,但不能用自己来做赌桌上的筹码。
如果伤害了自己,即使达到目的也不会快乐的。”
拢了拢女孩散落的头发,捧起她的脸,林晚晚看着她的眼睛:
“而且,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自认为我的地位不比皇子差,你要是想攀附权贵,可以来找我,懂吗?”
韩盼儿看着她幽深的瞳孔,好像一滩深泉,要把自己溺亡。
她,她不讨厌我吗?
我嫉妒她,埋怨她,做事不择手段,她不觉得我很恶心吗?
从来没有人跟韩盼儿说过,你不能让别人伤害自己。
这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值得的,而不是他们说的,你就是赔钱货,你要嫁个好人家给家里谋好处。
韩盼儿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困境,想让对面的人帮助自己。
但她忍住了。
说出来肯定会被讨厌的,毕竟我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林晚晚松开手,不在强迫韩盼儿。
想说的话早晚会说的,不急于一时。
“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而且如果有困难了,也可以告诉别人,你今天跟我交朋友了。”
说着冲她眨了眨眼。
懂得都懂。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处理点事情。”
林晚晚站起来,拍了拍手,走出来内间。
左宣看到大恶魔走出来,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
“久等了吧。”
林晚晚笑了笑。
笑的左宣更害怕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该故意找人来,不该想要陷害你。”
左宣下意识的后退,可是后面就是墙,根本退无可退。
这倒是奇了。林晚晚还以为会费一番功夫她才能认错呢。
到是省时间了。
“那你说我要怎么罚你呢?”
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宣,林晚晚漏出一抹猥琐的笑:
“这么好的身材,不拔光了扔河里真是可惜了。”
左宣听的瞳孔微缩,不,不行,不能失了名节,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干什么都行?可是我就只想把你拔光了扔河里。”
林晚晚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你也知道女子失了名节有多可怕是吧,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怎么想一想后果,现在倒是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