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接着道:“不过我更要反对你和尧儿在一起。”
江欣尧神色一紧,瞪着眼睛看自己父亲,刘岩抬头看车顶,仿佛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林烨微微欠身,道:“因为我得罪了高家?”
“不光是高家。”江鸣揉揉眉心。“还有真武宗。你是武者,应该知道,真武宗是一个比高家庞大无数倍的势力。光一个高家,我还不怕他们,但真武宗,光那翻海龙王马海龙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全灭。除非你有跟真武宗一样强的势力做背景,你有吗?”
江鸣死死盯着林烨,似乎有些期待,林烨摊开双手,苦笑道:“没有。要不然还用这么拼命?”
江鸣露出失望之色,刘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江欣尧握住林烨的手,道:“我们不怕。”
江鸣怒道:“我怕。”
江欣尧嗫嚅几下,无话可说。
林烨道:“不用怕,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宁州了。”
车内三人都是一怔:“离开宁州?去哪?”
林烨目光透过可防弹的车厢,看向远方:“武道世界。”
三人都是沉默,林烨既然选择走这条路,自然不会甘于蜗居一地,也无法这样。只有真正走入江湖,经历流血厮杀,才能磨砺己身,在武道之途上越走越远。
江欣尧娇美的身躯微微颤抖,咬着嘴唇不说话,江鸣叹了口气,林烨又道:“还要麻烦伯父一件事情。”
江鸣道:“你说。”
林烨道:“比武之前,我曾让刘叔下了十亿的注,押我胜,一招。”
江鸣如此稳重的人,也吓的跳起来,uang的一下撞在车顶,疼的呲牙咧嘴:“这个赔率是一比一百,庄家要赔你一千亿……”
任谁都知道,庄家肯定不会这么老实给钱,就算想给钱也没这么多,最大可能是拿这十个亿雇杀手把林烨干掉。
“所以需要你出面。我也不要多,一比一总可以吧?不然别怪我记黑名单。”林烨说道。
江鸣无语:“都说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还真上瘾了。”
“不是我的,我不抢,是我的,必须给我。”林烨沉声道。
江鸣点头:“放心,你主动做出让步,他们会承这个情。他们也是要脸面的人。”
林烨点点头:“要回来后就放尧儿那,算是我给的彩礼……”
“滚!”
……
半路上林烨就被赶下车,江鸣是真的不放心江欣尧住他那儿,搞不好他就要提前做外公。江欣尧拗不过自己父亲,只好跟林烨告别,随父亲返回江家。
许威也要去跟自己老子商量接下来的事宜,没跟着林烨下注,错过挣大钱的机会不说,许炳昌也不好面对林烨,只能许威回去。
去时一车人,回来时只有自己一个,倒是落得清闲。
夜。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落入书房,如水波般荡漾。
书房内并未开灯,林烨站在月光水波下,双。腿一前一后微微弯曲,两手伸出,一上一下,上者轻灵如意,下者沉稳厚重。
与此同时,一股阴阳循环,圆满如意,无视无终,太极混元的意境在周围荡漾。
龟蛇盘,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天眼神通,一眼破妄,吴玉海只施展了一遍,林烨便能勘破一切,直接学会了这真武宗的根本桩法之一的龟蛇盘。
龟蛇盘结,就是玄武,代表阴阳、刚柔、轻重等,阴阳二气旋转,圆转如意,阴阳相合,无缺无漏,自然“性命坚”。
他印法一变,双手一翻,如蝴蝶穿花,玉女穿梭,眨眼间结出几十个手印,如莲花绽放。
火里金莲!
火里种金莲,是道门术语,意即烈火炼真金,锻去一切杂质,形成金丹,来自道门炼丹之术。
这是一门罡境绝学,直击精神心灵,但更是一门修炼精神的功法。
烈火炼真金,炼的就是精神,将杂质炼去,只留下纯粹的精神,最后凝结形成圆坨坨、金晃晃的一坨纯粹的物质,便是古称“金丹”,今谓之精神。
想来真武宗也知道这门绝学的作用,所以才不惜耗费大量精力将其简化,使更多弟子能在低品就可以接受精神修炼,更好的进入上五品。
这才是大宗大派的底气所在。
不过以林烨跟吴玉海的接触来看,吴玉海的精神锻炼的并不纯粹,显然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打磨身体上。
一式火里金莲,用火炼真金之法来凝练纯粹精神,等得精神疲惫,无法忍受时,再来一式龟蛇盘,边恢复边领悟其阴阳流转的味道,再结合形意桩法混元桩,林烨对阴阳、太极、混元等的领悟更加深刻。
到得后来,林烨竟是连对奇门遁甲的领悟都加深了不少。天眼神通可以使他看到这本书的本质,但真正学会并灵活使用,还要在于自己对其的领悟。
龟蛇盘取自阴阳流转,火里金莲取自火炼真金,五行相生相克,混元桩取自混元太极,都是跟天地自然大道有所涉及,果然一切力量都来自于天地……林烨心中越来越空灵,虽然多次的火炼真金使得精神疲惫痛苦,眼睛却越来越亮,精神反而变的亢奋。
突然,他心中一动,望向窗外。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出现,两人隔着一道窗户。
林烨拿着龟蛇盘的架子不变,道:“等你很久了。”
外面的人开口,竟是严传艮,略带惊讶:“竟然能猜到我来……龟蛇盘?你竟然连真武宗的根本桩法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语气充满震惊。
林烨道:“你们不早就调查过了吗。”
严传艮的震惊一闪而过,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得罪了我们高家,只能死。”
噼啪,几道电光在林烨身边出现,一旦击中,伤害是小事,最重要的作用是麻痹。
“唉……”
林烨幽幽叹了一句,无视打在身上的电光,双目中有光芒一闪即逝。
瞪谁谁死!
宁州市隔壁的东宁市,高满正急迫的等待着。
从严传艮出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五个小时,足够他到目的地走两个来回。
“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他才八品,也受了伤……那怎么还不回来?啊?怎么还不回来?说,怎么还不回来?”高满吼道。
所有下人都噤若寒蝉,低着头不答应。
高满此时已经没有一点豪门公子的风范,衣衫凌乱,脸色疲惫,仿佛老了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