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俊连忙摆摆手“老人家何必如此,那件事我没有怪你。”
老人点点头,随之叹了口气,对那凶灵道“唉,想我茅山当年虽然只是二三流修真门派,却也精英辈出,能人无数,为何到了这代,个个脓包,叶青云,当年你刚刚出生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是个糊涂虫,我那糊涂师侄的玄孙能有什么作为,结果还给你做了掌门,果然糊涂事不断,连这样狼子野心,不忠不孝,天诈的人都看不出来,还说他是茅山之光,给杀了也是活该。”
凶灵给这老人一顿指责,居然一句说也说不上来,他甚至不知道这老家伙是什么来路。
林正奇气极反笑“哈哈哈,老家伙,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信不信我让你死得很惨。”
老人摇摇头“唉,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修真者又如何,若不能飞升,照样有死的一天,迟点早点又如何?原本和你这种畜生我是不屑于说话的,怕污了我的口。”
“你……”
老人不给林正奇说话的机会,继续说“或许茅山出现你这个败类是应有的劫数,今日就让我来清理门户吧。”
凶灵忽然激动的大喝“前辈,莫非你是茅山潜龙?”
“茅山潜龙?”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当然,此时不是人的易小俊除外。
张房玉何不归林正奇,甚至叶天星都算是茅山的老人,自然知道茅山潜龙是什么。
根据典籍传志等记载,潜龙就是整个山门最强、最有希望位列仙班的人。
因为这些人天资卓越,又志在飞升,为了修炼而不愿管理门派俗事情,所以只一昧的修炼修炼变强变强,只在门派危急时刻出现保护山门。
这样的潜龙不是茅山特有,每个门派都会有一两个,在盛法时期甚至更多。
因为过于低调,有时就算是长老,甚至掌门都不知道的存在,就比如这个叶青云,他只在年轻时听过茅山潜龙的存在,后来做了几十年掌门都不曾见过或者听过山门潜龙的消息。
而如今的封不邪掌门,因为弑杀前掌门,得位不正,也不知道这个潜龙的存在,更别提下面的长老。
他们在山门的典籍里知道潜龙,一度认为那是现在已经不存在的传说。
林正奇这时再也无法淡定了,他手中的烟还未燃尽,因手颤抖,升起的烟雾也曲曲折折的。
难怪自己看不透这老者的修为,感情是高出自己太多了,在自己眼中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垂垂老矣的老头。
“你不是要流云伞么?在这里呢。”老者举起手中一把古朴老旧的白色小油纸伞,直径三尺左右,伞柄由一根绿油油小竹竿,有五根伞骨,伞面分成五片,看上去平平无奇。
随着伞腾的一声打开,伞面在老者的操持下,瞬间发出耀眼的金光,气势夺人。
林正奇惊惧的退了一步。
老人平静的说“你做事这么无法无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伞的威力,什么叫真正的无法无天。”
只见他呵呵一笑,接着口中念动咒语,伞面的金光更盛,顿时四射,整把伞犹如一个金色太阳乍现。
凶灵和身边的几个幽灵怨灵顿时露出惊惧的神色,退了数丈。
然后老人把伞轻轻往上一扔,那伞面发出的金光组织成一个金色的笼子,把林正奇笼罩在其中。
林正奇再也没有之前的写意淡然,满脸的惊恐“不要杀我,我会把天贺八步经拿回来的。”
“如今天贺八步经不知流落在何方,你又怎么去找?它本是茅山的东西,冥冥中自有天意会回到我们茅山,此事就不用你费心了。”
金光色笼子越缩越小,林正奇眼神露出决然的目光,身影一动,手中唤出一把通体乌黑的桃木剑,往金光砍去。
只见乌桃剑一碰到金光,立刻寸寸碎成齑粉,他慌忙撤手,整把三尺长的乌桃剑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他不甘束手就擒,手又一翻,出现了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接着符纸一挥,击中金光。
只闻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黄符纸碰到金光爆裂,金光纹丝不动。
“呵,还有破天符,你宝贝不少嘛。”
林正奇没有答话,沉静的往头顶小油纸伞看了一眼,嘴里发出一声长啸,屈身然后暴涨,一掌当前,狠狠击向伞柄、那根纤细绿油油的伞柄上。
老人嗤笑道“蜻蜓撼石柱,我四百余年的修为,化神后期的人都无法折断这伞柄,去去和合大圆满就想击断,未免太搞笑了。”
林正奇蓄满全力的一击打在这凭空而立的小油纸伞上,体内磅礴的灵力喷涌而出,却如石沉大海,伞柄纹丝不动,他反而受到反噬,跌落在地,吐了一口血。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冷笑一声“好,就算我死,也要找个黄泉伴,我的好徒儿,和我一起死吧。”
说着结起一个手印,看样子是要引爆血符,易小俊心中一动。
然而耄耋老人却满脸戏谑的看着他。
“咦!怎么回事?”林正奇的手印做完,却见易小俊的肉身丝毫没有反应。
“我都说着招叫无法无天了,在这伞下,一切术法和外界断开联系,你这人,临死都不忘害人,留你在世上就是祸害人间。”说完他手指捏个剑诀,口中念动咒语,笼罩林正奇的金光瞬间一收,那林正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一阵血雾,尸骨碎成千万段。
易小俊看个真切,这金光一搅,甚至连一魂半魄都逃不出来。
老人把流云伞一收,转身对易小俊说“我向来很少求人,我也知道大人对我茅山没什么感情,但怎么说也成了门下弟子,和茅山有些因缘,这把流云伞我送你吧。伞是灵级器物,有自带技能无法无天,可以抵挡灵级以下阴灵的攻击,还自带空间储藏阴灵,是茅山流历代潜龙传下来的宝器,大人之前在我茅山遇见的不公,就此带过,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