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珏傅紧紧捏着手机,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他用了所有的毅力,才克制自己不对蒋爷发火。
另一头,蒋爷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外,此时窗外阳光正好,花儿开得也正娇艳。
看到角落里盛开的玫瑰花,蒋爷抿唇一笑,这是宫珏玉最喜欢的花,这些花也是他特意为她种的,如今开了花,只要她站在窗边就能看到,希望能博她一笑。
听了宫珏傅的话,蒋爷挑了挑眉,“我说宫家大少爷,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时机,怪我咯,我之前给了你那么多的死尸,让他们为你做事,结果你一件事也没有做成不说,还让他们全部丧命,这事……我没说什么吧,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宫珏傅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爆得高高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我们说好的,我帮你得到珏玉,你帮我得到宫家家主的位置,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还是说你的目的达到,就不会再顾忌我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把这事捅出去吧?”
蒋爷握着手机哈哈大笑,笑得胸腔一起一伏,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表情来。
宫珏傅气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他就不该找这么个烂人来合作,一点信誉也不讲。
“你在笑什么?”宫珏傅忍着气,问道。
蒋爷止住笑,“我笑你蠢。”
宫珏傅,“……”
“我给了你那么多的人,你连一个怀孕的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有你以为候伯就那么听你的话了吗?”
“什么意思?”宫珏傅拧眉,这跟候伯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蒋爷松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叉腰,讽刺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在背后帮他,你以为他就那么轻松的查到宫家所有保镖的资料?你以为你家老爷子,还有你那老爸,都是吃素的。”
宫珏傅蹙眉,难怪候伯这么轻易的就能拿到资料,他查了许久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还有……”蒋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宫珏傅,别怪我没提醒你,宫珏澜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他不就是一个臭当兵的吗?”宫珏傅脱口而出,不以为然的说道。
“臭当兵的?”蒋爷磨了磨牙,毫不客气的说道,“宫珏傅,我现在知道你输在哪里了,你太轻敌,我现在就告诉你吧,宫珏澜不仅是特种兵的头目,还是京都餐饮业的老大。”
“什么”宫珏傅吓了一跳,明显的不相信,“他就算是部队里的将军,也是拿拳头说话,他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脑子,餐饮业老大?我说蒋爷,你就算搪塞我,也应该找一个好的借口。”
蒋爷无语,“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火锅店服务员被杀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我想全京都没有人不知道吧?”
“那我告诉你,那家火锅店的老板就是宫珏澜。”
蒋爷说完就将电话掐断了,跟这么一个笨蛋对话,简直是浪费他的口水。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宫珏傅呆了。
那家火锅店的老板是宫珏澜,怎么可能?
那是一家连锁火锅店,旗下还有许多中餐厅,西餐厅,他就很喜欢去他们家的西餐厅吃饭。
背后的老板一直很神秘,蒋爷说什么?老板是宫珏澜?
这是在逗他嘛?
呆征了会,宫珏傅拨了个电话出去,“立马给我查下,前段时间火锅店服员被杀那家火锅店,幕后老板是谁?”
宫珏傅的助理问道,“宫总,您说的是叶宴餐饮吗?”
“对,就是这家餐饮。”
叶宴?
柳叶?
宫珏傅身子一震,他怎么没早点想到这点呢。
蒋爷说的话应该不是假话,他让人再去查,无非是再次证实一次。
阮春娇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她快要困死了,可她今天不能睡。
今天是宫家举办家宴的日子,宫珏澜今天一定出尽了风头,宫珏傅心情肯定不好,她得留在这里陪他,不能睡着。
伸手敲了敲脑袋,努力睁开眼睛。
“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您进去。”护工刚才进去,准备问宫珏傅要不要给他捏捏腿,医生有交代,如果病人在能承受的情况下,多给他捏捏腿是有好处的。
还没张口,大少爷就让他出来叫大少奶奶进去。
阮春娇愣了会,人才清醒了些,起来朝病房走去。
护工耸耸肩膀,不明白宫家大少爷跟大少奶奶的感情,这大少奶奶看起来对大少爷不上心啊,人守在这里,居然都快睡着了。
阮春娇推门进去,笑着说道,“怎么了?”
“你现在就回宫家,以宫家在大少奶奶的身份,盛装出席今天的宴会。”
“珏傅……”阮春娇蹙眉,不赞同他的做法。
既然宫老爷子和公公已经让宫珏澜接任宫家的家主位置,他为何还要再这样说呢。
“宫珏澜现在是做了家主的位置,但不一定能坐得稳,我还是宫家大少爷呢,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他。”
“珏傅,你根本不是宫家的孩子……”
情急之下,阮春娇将宫珏傅的身世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惊恐的捂着嘴巴,看着宫珏傅。
宫珏傅脑子一蒙,看着阮春娇,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让佣人给阮春娇下的药是致幻药,时间久了人会就疯,现在是药效起作用了?
阮春娇见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藏着掖着了,省得他老是惦记宫家家主的位置。
走到病床前,阮春娇看看宫珏傅,认真的说道,“珏傅,那天我本来去给妈请安,结果走到门口,听到她跟爸的谈话,你……不是他们的孩子。”
“我不是他们的孩子,那我是谁的孩子?”宫珏傅压根就不相信,怎么可能呢?
从小到大,他受到的待遇一直是宫家大少爷应有的待遇,甚至比宫珏澜这个二少爷还要风光。
只是长大后,宁元慧对他不再像是小时候那般好,偏袒宫珏澜。
小的时候,还是对他不错的。
阮春娇舔了舔唇,继续说道,“我听他们说,你是爷爷一个战友的孙子,因为爷爷的战友救了他一命,而他战友的儿子也牺牲了,所以把你抱回了宫家。”
“不可能!”宫珏傅陡然提高音量吼道。
阮春娇吓了一跳,小心的看着宫珏傅。
只见宫珏傅脸色苍白得可怕,就像是受了伤的孤狼一般寂寥,双手轻重的抖动着。
“珏傅……”阮春娇心疼的伸手握住宫珏傅的手,他受伤的胳膊还吊着绑带,经此一事,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口无遮拦。
宫珏傅红着眼睛看向阮春娇,“春娇,我只有你了……”
刷的一下,阮春娇的眼泪就像是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流了下来。
任谁猛然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时,都会很难过。
“春娇,你能帮我吗?”
阮春娇含泪点头,只要能帮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好,现在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做,回家去,以大少奶奶的身份,盛装出席宴会,拿出你参加宴会的气势来,不要让别人看低了我,现在……你代表的就是我。”
“珏傅……不要这样,我们不争了,好不好?”阮春娇哭着说道,她不在乎宫珏傅是不是宫家的家主,只要是他就好。
“不,我要争。”宫珏傅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爱我,就按我说的去做,现在,马上。”
宫珏傅的话不容置喙,看着阮春娇的眼神很是坚定。
另一边,宫家热热闹闹的举办家宴,而宫珏澜和柳叶俩人正坐在卧室的沙发里看电影。
俩人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还有各种小零食,一边吃一边看,偶尔讨论下剧情,好不惬意!
等电影完的时候,柳叶伸了个懒觉,感慨的说道,“前世今世,我们俩好像都没这么惬意过。”
“是啊,上世的时候忙着活命,这世忙着完成上面交付给我的任务。”
柳叶握住宫珏澜的手,“虽然这样的日子忙碌,但却充实。”
宫珏澜点头,看了眼柳叶的肚子,犹豫,“柳叶,如果你不想去宫氏集团上班,我给我妈说下,我妈这几年一直隐退在家,她身子骨还行,再上几年班应该可以。”
“你想什么呢?”柳叶失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相对于部队,我更喜欢家庭的氛围,我们的宝宝快要出生了,我得要将宫珏傅搞定啊。”
不然等宝宝出生了,每天活在惊恐中,岂不是很痛苦?
“柳叶……”宫珏澜歉意的看着她,“都是我不好。”
柳叶握住宫珏澜的手,“你在部队对付景修,我在家里对付宫珏傅,等这两个敌人都被我们打败了,那么兿下来的日子就会很美好。”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今天星期五,宴会过后,你下个星期一就要去宫氏集团报道了,你自己悠着点,身体不舒服了就休息,有爸在公司,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知道。”
“累不累,不累的话我们再找个电影来看。”宫珏澜翻找着面前的碟片。
“不累,再看个电影吧。”柳叶温柔的看了眼宫珏澜的侧影,其实她是有点累了,自从怀孕后,每天下午都想要睡一觉,可她舍不得放弃跟宫珏澜这样相处的时光。
很静谧,很美好!
今天过后,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会有多少。
宫珏澜正翻找着碟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蹙了蹙眉。
今天他什么公事也不想做,只想好好陪着柳叶。
柳叶顺着宫珏澜的目光,看了眼来电显示,“接吧,沈天朗的电话,肯定有事。”
宫珏澜叹了口气,接起,语气不是很好,“沈天朗,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找我。”
“宫珏澜,我知道你们家今天办家宴,我爸妈已经去了,本来我也是要去的,可警局走不开,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佟曼秋将会被执行。”
“这么快?”宫珏澜惊讶,不是刚说要判刑吗?怎么这么快就要执行了。
沈天朗坐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手机给宫珏澜打电话,一后拿着颜雪云最新的电影剧照,心里暗想,也有段时间没见这妞了,得找个机会见见她。
“也不快了,这事上面催得急,既然决定处决就不会太慢。”
宫珏澜默然,“知道了。”
“怎么了?”
柳叶见宫珏澜挂完电话后,脸色有点凝重,好奇的问道。
按说除了景修的案子,应该没有其他的事能让他这样烦心。
宫珏澜看了眼柳叶,“沈天朗说佟曼秋明天就要被执行死刑了。”
咚……
柳叶手里的水杯掉到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柳叶,你没事吧?”
柳叶抚了抚胸口,很闷,还有丝丝的痛,像是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一般。
这应该是原主身体的自然反应,叹了口气,“我想现在去看下佟曼秋。”
宫珏澜不赞同的看着柳叶,“柳叶,你不要去了,换成平时我不反对,可你现在是双身子,总要为孩子考虑。”
“她是原主的母亲,明天就要执刑了,再不去见……以后就没机会了。”说到最后,柳叶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
对于佟曼秋,她是没有感情的,可当知道她要死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有了反应。
“好,我陪你去。”宫珏澜摸了摸柳叶的头发,是他疏忽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柳叶这件事情了,以己度人,如果换成今天是宁元慧或者宫展煜出事,他应该也会难过。
俩人下楼,就看到阮春娇一身大红色的礼服站在人群中,和上流社会中的贵妇们谈笑风生!
得体的举行,温婉的笑容,赢得许多人的赞赏。
阮春娇手执一杯红酒,正在跟一个少妇聊天,眼角睨到有人在看她,转头,就跟柳叶的视线对上。
有些慌乱的转过头。
这个女人,才是宫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她只不过是养子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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