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是老夫多此一问。老夫这便将厄难毒体控制自身体质之法交换于你罢,对了,你身上可有足以承载灵魂烙印之物?不用太好,能够承受住便行。”
过了几息,药老神色恢复如初,道。
“承载物……”柳席心中一动,想起自己身上那几乎已经失去神韵的地阶斗技卷轴,手指轻抬,不由从纳戒之中将之取了出来。
把卷轴递向药老,他道:
“前辈,此物应该足以承载灵魂烙印了罢?”
“嗯?你这……,呵呵,你这卷轴的材质,可不普通啊。”
药老接过卷轴,神情微讶,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卷轴,将之缓缓摊开,实际上自身的灵魂感知力,已经将这卷轴探查了一遍。
地阶斗技……,看来小炎子这朋友,际遇不凡啊……
虽说卷轴神韵大失,但上面的一些文字记载还有本身的一些余韵残留,都让药老清楚的知道,这上面曾经铭刻的斗技之玄妙。
当然,对此,药老倒是不动声色,这年头谁还没点秘密?
“不错,以此物用来承载灵魂烙印,绰绰有余了!”当着萧炎和柳席的面,他微微颔首。
话落,随即他便在两人的注视下,徐徐合上了双眼。
边上柳席二人皆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然而,几息过去,却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灵魂感知层面上,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动。
显然,以他们目前的灵魂力量,想要企及药老这个高度,距离还是相当之遥远的。
至少,他俩肉身被人暗算,不得已要舍弃身躯的话,可能连虚弱的灵魂体都凝聚不出来,当场便消逝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更别说如药老一般,仅凭一具灵魂体,还能够拥有与斗皇、斗宗级别强者过招的实力。
……
而就这几息时间,药老便完成了灵魂烙印,将卷轴递还给了柳席。
“这道灵魂烙印,可以阅览、学习三次,你可以先看看有没有不妥再将之交给那个女娃子,一般来说,每人阅览一次便能够掌握其中的内容,这是灵魂烙印的特性。”
将卷轴拿在手中,柳席却是摆了摆手,道:
“这就不必了,前辈的为人,晚辈还是信服的。”
药老闻言一愣,随即眼睛微眯,面上笑呵呵试探道:“哦?我的为人?老夫什么样的为人?”
这话一出。
柳席瞬间反应过来,拿着卷轴的手,顿时惊出一把冷汗。
大意了!
按理来说,他此前是不认识药老的才对,便是连对方的身份,他都应该是无从知晓的,又怎会知道对方的为人?
莫名的,柳席察觉到自己皮肤表面被蒙上了一层微不可查的寒意。
眼下正值初夏,夏日炎炎,外头又是下午时分。
岂会有凉意,寒意?
好在,他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可谓不强,只是一息,他面上便堆起一丝相对自然的微笑,一伸手揽过身畔那相当于他与药老之间“中间人”的萧炎的肩膀,像好哥们一样勾肩搭背,道:
“我相信萧炎,他的老师,为人一定差不了!”
说着,他手一抛,将那张有关净莲妖火的残图,抛给了药老。
旁边,萧炎嘴角微微抽搐,默不作声的将柳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拿了下来,而跟前漂浮在屋内半空的药老则是接过残图,深深的注视了柳席一眼,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背着手,对着他淡淡道:
“好了,你想要的交易达成了,其实严格来说,这交易,你有些吃亏,你可能还不知道,但凡是一丁点儿,有关异火榜上排名前十中,任一异火的消息,都会在这个大陆上掀起腥风血雨,这残图的价值,远比你想象之中要高,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罢……”
对此,柳席笑了笑,没说什么。
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也许,当你还在碰运气等待哪天收获另外的残图时,我可能已经拥有了净莲妖火,虽然不是这个世界诞生的那朵……
……
药老回到了萧炎手指上,那“容身之处”的纳戒之中。
在屋内,跟萧炎有的没的聊了几句,柳席便将其亲自送了出去。
走的时候,萧炎跟他说,近几天可能会麻烦他一点儿事,内容大抵上便是借助他的身份,让他代替其前往米特尔拍卖场,拍卖一些“丹药”。
多半是其自己意识到,拍卖场毕竟鱼龙混杂,什么人都可能有,去那次数多了,哪怕其每次都是将自己笼罩在宽大黑袍之下遮掩身份,但迟早有暴露的时候,就像前不久,与其经常打交道的雅妃,便不可避免的识破了其的身份。
这请求,柳席答应了下来。
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他虽然不舔萧炎,但是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
人这一辈子,还是要适当交上一些朋友的,说不准,哪天便派上了用场,更何况是这波谲云诡的异界。
两人之间,说关系多好不见得,短时间内也就是相互利用的成分居多。
但总还是有来自同一个世界,同一面红色旗帜下的情分在的。
将萧炎送出去后,柳席回到院内,发现那萧家安排在他身边的那小侍女,还傻乎乎的站在院子的一角,一点儿眼力劲儿也没有,也没说代他把萧炎送回去。
话说回来,那可是她们少族长啊!
还有,刚才虽然将她挥退到屋外,可这么长的时间,茶水什么的都没烧一点儿?
看着那小侍女,这时候,柳席突然觉得怪不得其“运气差”,被安排到他身边伺候,情商这么低,想来人际关系处得也不怎么好,被排挤跟利用,那都是可以想象到的。
这“差事”,轮到其的头上,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进屋之前,柳席丢下一句话:
“看见天色暗下来,你就可以回去了,以后只需要白天过来即可,若你们管事的问起,就说是我这样安排的。”
话音落下,他进入屋内。
空荡荡的露天院子内,便只剩下小侍女一个人怯生生的看着那柳席从里面关上的房门。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多余。
在哪儿都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