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回 金老鬼(1 / 1)步行的森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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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全部的录像,我轻呼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心情。心理医生见到的病态心理多不胜数。如果没有及时的整理消化,那么很容易就会被传染。

念完几段绕口令,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来到了巩镇,我认识的人不多,却已经见识到了这里的不正常。所以金一直保持着这个正常人的样子,的确对不起我放置的那些眼睛。

于是我决定趁着金外出的时候,去隔壁看看。

打开了房门,金的家里很黑这我早就知道,借着偶尔从窗帘后透进来的光,我缓缓向前走去,然后打开了灯。

灯光依然很弱。

当我继续往里走时,有微弱的臭味弥漫着。之前我还以为是幻觉,现在就渐渐可以感觉到了不是很浓。这应该是老年人独有的汗臭味吧。从监视器里观察的时候我就知道上下两层都没有异常,唯独地下室的自制品和珍藏品可能有古怪。

从书架旁柜子上第三格的花瓶下面拿到钥匙,转身打开书桌里的小盒子,顺手拿到了第二把钥匙。这就是地下室的钥匙了,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刚打开地下室的门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恶臭,还带着一股股腐味。我干呕了好几下才止住了吐的**,胃里一阵翻滚。

我立刻就明白了,在楼上闻到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看来还是要亲自来呀,监视器里可闻不到这些味道,而且这么黑,往往看不真切,只知道大概是些自制品。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强忍住恶心,缓缓地向里走去。地下室里没有灯,我按照记忆摸到金经常用的自制燃油灯,点燃,借着灯光开始打量了起来。

地下室里有一个既大又古老的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自制手工艺品,例如风筝,灯罩,面具等等。全部都是真皮制作。为什么?因为它们一部分已经开始腐烂了。那腐臭味就是这么来的。

继续往后看,好奇怪,后面是骨制品,有汤碗,和一些奇怪的积木类似形状。的确有些瘆得慌。这些东西值得被珍藏么?况且大部分都腐烂了。

等等。

我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很重要,是什么?

我仔细端详着那个风筝,在风筝的后面有一条皮带,我拿起来看了一眼:的确是真皮带,而且没有开始腐烂。最重要的是,在那皮带上镶嵌着的,居然都是人的零部件?!

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右手拿着皮带,左手端着燃油灯,浑身僵硬了起来。

这些皮制品和骨制品,全部,都是人的?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我仿佛完全没有味觉和嗅觉一样大口地呼吸着这恶臭的空气。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某些时刻完全不会有逻辑可言。明明我闻着这些恶臭,却渐渐地没有了恶感明明我感到了恐惧,却偏偏不想迈开脚步逃出这魔窟。我能感到我隐隐对金老头,不,金老鬼的聪明头脑产生了敬佩我能感到我的内心隐隐的升起了一丝兴奋。

只有一丝,若我不是心理医生,在那狂暴的恐惧感面前,绝对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可是我偏偏察觉到了!!

这就有点恐怖了。

我突然有点怨恨起培养出这个我的组织,虽然我一直对它有点怨恨。

我开始在这魔窟里无法克制地胡思乱想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绝对安静的地下室里,我隐约听到了金老鬼开门的声音。

糟糕!

我忘记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么?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还不想与金老鬼碰面,尤其是在这里。不是我打不过他,而是他还有用。看到了这些东西,我更加觉得金老鬼会是出其不意的一招狠棋!

希望他不会发现有人进入了他的收藏室。我悄声呼吸着,努力地回想着自我进来后的所有动作。

呼,好在我的习惯够好。只要不是这老鬼突然心血来潮想看一看这些宝贝,我就不会被发现。不过是和它们共度一夜罢了。据我所知,金老鬼并不会频繁地进入这里。事实证明,在你不希望发生的事和更不希望发生的事同时发生的时候,你绝对会把不希望发生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我发现我现在已经不害怕这些手工艺品了。

片刻后,我又兴奋了起来,简直是喜忧参半。沉重的摩擦声和呼吸声响了起来。这老鬼,终于拖了一个人回来了!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我迅速的躲在了置物架后面的一个角落里,这里黑暗浓郁,仅仅凭借着那盏燃油灯是绝对照不到的。只要这老鬼不来观看他的收藏品,就不会发现我。现在看来,他应该会专注于新手工艺品的制作,而不是观赏。

我轻声的呼吸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金老鬼费力的拖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熟练地点燃了燃油灯。麻袋里是一个刚死了没多久的中年妇女,后脑勺被砸烂,看来她死得很利落,没有遭罪。

金老鬼从楼上拿来一个大号旅行箱,里面的工具明显要比王立的更加专业。令我哭笑不得的是,他开始祷告了。他说他这几天里做了多少的好事,帮助了多少努力生存的孤儿,做了多少不求回报的慈善活动,从而请求万能的神可以原谅他接下来将要犯的罪孽。

我的心里嗤笑不已。所谓的“道德银行”便是如此了。他们总是认为自己向银行里存入了多少的道德,从而可以心安理得的犯罪。这种正负抵消的想法真是幼稚透顶,这只不过是变相的自我安慰,自我洗脑从而免遭良心的谴责罢了。

这种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害人。他们可以为了他们心中的大义肆意的去杀人,比之王立,不知恐怖了多少。

果然不愧是金老鬼,隐藏的如此之深,手段如此之阴狠。这就是浸淫社会几十年的老鬼了。佩服。

道德银行的存款都取完了,他居然开始讲述起他的原罪:

“我从小生活在贫民窟,由于一直待在那个烂房子里,几乎从没有见到过女人除了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好人,常常帮助其他的人,对我和我的哥哥们也都很好。”他将这套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快速的念了出来,面无表情:“但是从我父亲死去的那天开始,一切就不正常了。那些男人,无论我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都开始玷污我的母亲。我还小,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但是,但是就连我的哥哥们也开始玷污我的母亲。哈哈,是这样的么?我的母亲看起来好像并不很排斥,这个婊子!哦,仁慈的神啊,请您原谅我又骂了她。于是我也以为这些男人做的是对的。难道不是么?”

金终于有了表情,他伤感的说道:“当然不对。因为我看到了我的母亲一个人偷偷地流泪。我无法去安慰她,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我一直想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明明那么善良!他就像圣母一样地仁慈美丽!为什么她的命运会是这样?”金愤怒的大声看着女子喝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不如她,却比她要幸福的多?!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享受这些,我的母亲就不可以?!”

金抬起头,张开双臂,虔诚地说道:“万能的神灵啊,就请你原谅我这次的过错吧。”

祷告结束了,他终于拿起了锋利的军用小刀,在昏暗的灯光下,灵巧的翻飞在女人的身上。

剥皮。肢解。

我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剥皮的技术比白安还要娴熟,他专注的表情就像是在做外科手术,但却没有白安的那种美感,算是各有千秋。剥下的皮是比较完整的一大张,我觉得他会做一件比较大的手工艺品。

果然,金准备将皮做成地毯,然后把她铺在浴室的浴缸旁边。这将会是金第一件放在地下室外面的手工艺品。

地毯完成后,金举着燃油灯缓缓地向着置物架走来。

:若有过界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会立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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