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感激现在这个,一心为陛下尽忠的自己。
才让他逃过了不仅要抄书,还要去学校当校长的悲惨命运。
汤和不想跟朱标再深入探讨这个话题,转移道:“难得人聚的这么齐,你不讲两句?”
朱标端起杯子,惬意地倚在椅背,悠悠的喝了一口梅酱汤。
轻轻放下后,才开口:“你看他们多高兴,有什么好讲的。
今天不该有太子朱标,在这儿的是跟他们共同渡过天花危机的普通人朱标。
如果我一讲话,又变成太子,那就会变得拘束,又回到了君君臣臣那一套。
跟我今天办的这个庆祝会的初心,相去甚远。
干活、动员,都是以后的事,压抑了这么久,今天就是要让大家都开开心心,不醉不归。”
说着又推推汤和:“你也去啊,不用陪我。”
汤和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年纪大了,闹不动了。
当初我跟你爹,为了混口饭吃,刚参军的时候,被欺负被排挤,但热闹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
那时候别说你了,连你娘都还没被许配给你爹呢。
谁能想到,咱那群泥腿子,能有今天。”
“时也命也,是老天爷选择了我爹,也是历史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了历史。
所以他得对历史负责。”
“你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道理。”
朱标莞尔一笑。
在这个时代,他是富有的。
贵为太子,父皇信重,母后宠爱,弟弟恭敬,比后世那个一直被别人家孩子比着长大的自己舒服太多了。
可他又是孤独的,一些时候不被理解。
现在做的,以及现在没做未来要做的,或许对这个时代来说有些大逆不道?
他不知道世人能不能理解他,但他必须去做,他愿意如同历史则天皇帝一样,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而且,他的家人一直支持他不是吗?
在朱标的有意放纵下,一群人闹到子时将近才散去。
“别收拾了,都回去休息,明天再收拾。”
说完朱标也由着张庆扶着他往回走。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馋意,在汤和的酒壶里,倒了半杯。
导致他现在晕乎乎的。
一夜好梦,早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痛,张庆端来一碗醒酒汤。
“殿下喝了就不疼了。臣擅自做主,早膳给殿下点了清粥。”
“行,昨天吃得太油腻了,感觉还没消化。”
喝完醒酒汤,朱标都已经半饱了,粥被端来的时候还没什么胃口。
虽说是清粥,可谁敢给太子喝纯白米煮的粥呢,特意用各种稀有材料吊好了高汤,再煮成粥,才能端太子的饭桌。
朱标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放下碗筷。
问:“太医们可出发了?”
张庆一边收拾,一边答:“出发了,昨日太医们都没喝酒,今日一早,院使大人就叫了朱将军开门送他们。”
“哈,那文正肯定还没睡醒。”
“可不嘛,朱将军昨日好生喝了顿酒,早还不知道门在哪儿开呢。”
“哈哈哈,他呀,难得,难得这一次,不跟他计较了。”
朱标心里清楚,朱文正是真的高兴,自打出事儿以后,他就再没喝过酒,生怕喝酒误事,把一家老小都搭进去。
如今他在自己手里也算是稳当了,心里也没有什么压力了。
反而借着庆祝天花之事宣泄了一番。
又不是在应天府内,朱标还会提醒他谨言慎行,在他的地界儿又不会出事儿,开心点也无妨。
知道他们心中都有数,朱标也懒着在恢复第一天就叫他俩来读书,索性自己来书房,练了几篇大字。
后世连钢笔字都写不好的他,在精英教育下,练了十来年,如今反而毛笔字自成风骨了。
特别是融合了前世的记忆以后。
在心境,更有所领悟。
朱标练字练得心如止水、平心静气。
可应天府内,就有人不这么觉得了,特别是在太子下令皇庄解封后,彻底不淡定了。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太子无事,不仅无事,太子治下也无事。
宋讷虽是个文人,那也是个会钻营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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