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晴雯(1 / 1)王八炖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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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就见彩儿打起帘笼领着晴雯进了屋。

老太太望着晴雯,便招手让其近到前来,晴雯走到老太太跟前,蹲在其膝下,老太太遂握住晴雯的手对赖尚荣说道:“这丫头原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可惜早早的父母就离了世,只有个姑舅哥哥,还是个酒鬼糊涂虫,后来家败了,便各自散了。只倚着个婆子过活,日日还要做些个针线活养活自个,虽日子过的凄苦,但性子却自立自爱,殊为不易”。

说完瞧着小丫头豆大的泪珠子只往下掉,许是想起了小时候。

便轻抚其发继续说道:“看着她小小人儿就自强自爱,便使人买了过来养在身边,只两年就生养的愈发好了。早前带去太夫人跟前,太夫人也夸她风流灵巧,口齿伶俐,又甚是喜爱她的女红,原打算让丫头去侍奉太夫人。没成想你就出事了,只好耽搁了下来”。

晴雯早止住了情绪,只竖起耳朵听老太太讲话,便听到老太太对荣大爷说道:“你屋里的大丫头因不知规劝,只一味讨好奉承与你,致你受了如此大伤,前儿个已被打发家去了,正好陪陪她那瞎子老娘,如今你身边也需人照看,便把晴雯找补给你,丫头是个细心人,把她放你身前照顾我也放心”。

赖尚荣听完偏头看向晴雯,只见其脸颊渐红,愈发可爱了。便对老太太说道:“前儿个受伤实不关雪儿的干系,都怪孙儿任性妄为,不懂的爱惜自个身子,还请老祖宗放心,往后必不会胡闹了,只是雪儿与孙儿已行过周公之礼,这般放出府去怕是无法婚配,孙儿的过错却让一个小女子遭罪,孙儿心里实难安,望老祖宗成全”。

老太太事发时恨不能直接打杀了事,只顾忌事情会传入贾府才作罢,还封了笔遣散银子。

现今见孙儿身子大好,人也愈发懂道理世故,内心真真是喜出望外!

于是笑着说道:“原本就没想真个放出去,连卖身文书都还留着,雪儿本就从小养在祖母身边,乖巧懂事,从未出过差池,昔岁(前年)见你身边少人照顾才把雪儿派到你跟前照顾。只前儿望着你人事不省,满头是血的模样,再瞧着她,祖母心里实不安宁,只让她先陪她娘几日,既然你这般不害臊的操心起人家的婚配,祖母这就派人把她接回来,只是屋里的大丫鬟她做不得了,需先从二等丫鬟做起”。

赖尚荣本就不在意这些,于是点了点头。

晴雯在旁细细听着,只感觉这荣大爷跟往常甚是不同,之前荣大爷只见着她便时时拿眼偷瞧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活吞了去,可这回说了这许久话都没怎正眼瞧过她,整个人甚是沉稳。

还有说话时的语气,神情都跟之前大不同。以往虽没细瞧过荣大爷,也知他模样周正,长相不俗,只是说话语言轻浮,举止轻佻,几回老太太不在时都拿言语调戏于她,甚为可恶。

此时在旁细瞧着,只觉得荣大爷,面如冠玉、剑眉入鬓、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只瞧得自己心跳加快,面色酡红,哪知此时正巧赖尚荣转头望了过来,吓得晴雯忙低眉垂眼,小心肝犹在砰砰的跳。又怪自己心虚气短,复又壮着胆子抬头与赖尚荣对视起来。

赖尚荣望着眼前的晴雯,不由得想起前世晴雯的判词;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晴雯的性格中有天真烂漫,纯洁无邪,自尊自爱。亦有掐尖要强,尖酸刻薄。

每一个放在她这样地位低下的小丫鬟身上都使得她与这封建礼教格格不入,最终招致了封建卫道者王夫人的诽谤污蔑。

王夫人在她病得“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的情况下,从炕上拉下来,蓬头垢面,被两个婆子架起来撵出贾府。当夜,晴雯悲惨地死去。死前在张破草席上梗着脖子喊了一夜的娘!

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更可气的是晴雯死后,王夫人诬陷她得了痨病,赏了她哥嫂十两烧埋银子,又命道:“即刻送到外头焚化了罢。女儿痨死的,断不可留!”。他哥嫂听了这话,一面得银,一面就雇了人来入殓,抬往城外化人场上去了。“化人场”!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化为一抔骨灰,只因强加的罪名!

赖尚荣当初看到这段的时候气的肝儿疼,这也是为什么原著看不下去的原因之一!

此刻望着身材高挑,面容娇美,天真烂漫且还未沾染上持宠自傲,得理不饶人性格的晴雯,赖尚荣内心涌起了强烈的保护欲。

见老太太神情疲惫,于是说道:“这几日孙儿害的老祖宗吃不香睡不宁实在不安,老祖宗且去小憩片刻,如累得老祖宗身子有碍,孙儿更是万死不赎其罪”。

老太太见自个孙儿自受伤之后变得如此懂事,欣慰的笑道:“荣儿长大了,如身子有甚不适定要告知祖母,切不可干挨着”。

又对身旁的晴雯说道:“丫头,你往后就在荣儿跟前好生伺候,你表哥莫担心,老身定会帮你寻到”。

晴雯脆生生的说道:“是,老祖宗”,回完话就扭着水蛇腰回自己屋收拾东西去了。

老太太这一上午说了老鼻子话,此时也感到乏了,于是扶着彩儿的手便回屋休息去了。

老太太前脚刚走,只见五个花花绿绿的女子就从外间走了进来。姑娘们一字排开,站在了床前,打头一个正是怜香。

赖尚荣斜靠在床头打量着这群姑娘,到真是个个长相不俗,甚至还有对双胞胎姐妹花,只是年纪都太小了,最大的应就是这怜香。前世作为各大会所的威艾劈中劈、花丛打滚的积年老手,望着这群粉面含春,正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姑娘们,只一眼,就知道这前身不是个好东西!真下得去手。

不想却也不能全怪前身。

原来这赖老夫人虽教子严厉,但是架不住家里人丁不旺,二个儿子又不中用,只得了这么一个孙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打孙子年纪大了分到别院住了以后,生怕丫鬟少了伺候不周,便不断的往房里添人,赖老夫人虽不是个好颜色的,连身边的大丫鬟也都姿色平常,但见贾府的宝二爷屋里都是好颜色的,怕委屈了自个孙子,找的丫鬟也都姿色上佳。

这屋里的丫鬟也知她们主子在老祖宗跟前的分量,知以后的富贵前程都在眼前,所以日日小意伺候,温声奉承。这前身虽不是色中饿鬼,但也不是出尘圣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经得住这样的考验,时日一长,屋里除了外间的粗使丫鬟,竟都被其连哄带骗的指染了一边。

虽赖家事事都与贾府攀比,可到底是积富日短,短了见识,少了规矩。赖老夫人虽看不惯太夫人太过放纵宝二爷,轮到自个孙子胡闹,但想到只在自己家中,对孙子又素来宠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由他去了,只想着这两年再寻摸个好儿媳,成亲后自会收拢性子。

前身见整日胡闹都无人责怪,又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遂越玩越花,经常上演一龙二凤的戏码,出事这回与雪儿搭伙的司琴正巧来了月事,习惯了推屁股的前身一个没踩稳,就从床边木塌上栽了下来,这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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