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看了会蒂娅身上的数据,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说道:
“果然,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了吗?其能力也主要是由小蓝细胞赋予的,这样的话”
“会怎样?”蒂娅问道。
“你的实力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会随着小蓝的意念而消失,生命也会为之消散,简单的说,你现在就只是小蓝的附庸,生死不由自主!”
罗伊冷声说道。
蒂娅笑了笑,脸上没有一丝因为自己的生命被人限制的愤怒和苦恼,只是淡淡说道:
“老师,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哦。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付出这样的代价,获得重活一次的机会,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呢。”
“蒂娅我可以帮你”
蒂娅轻声打断罗伊的话,语气带着淡淡的欢喜道。
“我知道老师对我濒死的那件事很在意,跟对于没能给予我最好的治疗自责。但是老师,请不要把我当做温室中的花朵看待,我已经不是以前经常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了。”
“可能我比较任性,但是老师,我还是希望你能允许,允许我遵循着自己的意志,或者说是任性,一路走下去。”
“是吗。”罗伊闻言,闭上眼睛,轻叹口气,惆怅的感叹道。
“蒂娅长大了。”
蒂娅点点头,绝美的脸庞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所以,老师觉得这具缺点重重的身体,是我过去所做选择得出的结果。不管其中有多少坏处和隐患,我都会尊敬过去的我所做的选择,带着这具重获新生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接着走下去!”
“我一定会像当初我跟老师你说的梦想一样,成为能保护你的最强者!”
罗伊眼神微微波动,似乎没想到蒂娅还记得曾经儿时的戏言。
这是过去,蒂娅看到罗伊落魄颓废的样子,发出的充满稚嫩声音的誓言,在当时除了给予罗伊些许安慰之外毫无其他作用。
不过现在,罗伊看到了一位愿意为了他,为了曾经完全不能算数的玩笑,拼命踏步前进的女孩,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感动吗
罗伊盯着蒂娅的眼睛,笑了,说道:“那蒂娅你得努力了,老师我现在可是很强的,还会一直快速变强下去!”
“嗯!”蒂娅微笑着,使劲点头。
罗伊伸出自己的手指,操纵着手指上的血肉,裂开一道缝隙,凝聚出一滴血液,对着蒂娅说道:
“吃下去!”
蒂娅顿时一口将罗伊的手指含在嘴里,还使劲吮吸着。
瞬间,鲜红宛若红宝石的血滴在蒂娅口腔化开,无数血丝在口中迸发,好似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刹那间穿透过口腔中的细胞和骨骼,向着蒂娅的脑细胞进击。
紧接着,蒂娅就感到脑袋一蒙,似乎有着无数数据与信息在其脑海中浮现,滚动,扩散!
随后聚集在一起,变化成一个个公式记忆,铭刻在其记忆里。
罗伊看着蒂娅闭上眼睛,感悟着自己给予她的知识,喃喃道:
“也不知道我这些半吊子的化学知识和解析出来的超凡本质能帮你多少,但是,老师我现在除了人生观之外,能帮你就只有这些了。”
罗伊利用,将地球关于水的研究知识,和阿赖耶解析出来的超凡体系本质,一并打包塞给了蒂娅。
这是罗伊现在为蒂娅变强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毕竟蒂娅她身体的变异,成为史莱姆共生的存在,实在是太特殊了。其变强的超凡道路,除了她自己思考和开拓,根本别无他法。
这也是罗伊一开始就不愿意她去冒险战斗的原因,蒂娅太过弱小了。
别看现在她利用简单的水电解氢气氧气,有着达到白银阶的攻击力,但是她前进的道路可以说是一片迷雾,也许青铜就是她的极限了也说不定。
蒂娅可不像罗伊,有着阿赖耶这个作弊器,给他计算出真正适合的超凡路。
她想要前进,就只能像是筚路蓝缕的开创者一般,以大毅力大运气走出自己的路来。
罗伊看着陷入沉睡的蒂娅,解开手上小蓝细胞的束缚,手臂顿时断裂出来,跌落在地,变化成一个只有五六岁缩小版的小蓝。
罗伊对着小蓝说道:“小蓝,就麻烦你将蒂娅带回房间休息。”
小蓝因为细胞过少,情感系统没有开启,面无表情,不过本能还是亲近这罗伊,冲着罗伊的大腿抱了抱。
抱了一会,她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然后变形成一只大史莱姆,伸出两根触手,将蒂娅抬到自己柔软的身体上,一点点蠕动地离开会议室。
罗伊看着大史莱姆驮着蒂娅离开后,重新分裂出一只手臂,打开系统面板,观看起那三万人的情况来。
“让我来看看,这里究竟有多少人,能为我而用。”
我叫狼三,是一个在荒原之地生存的农民。
狼是祖父曾经依靠一身狠劲,给自己挣来的外号,大家都评价他是一个像狼的人。
三是我家里的排名,因为我是第三个出生的男孩。
在我前面的哥哥,狼一,狼二,已经死了。
一个是刚出生得病死的,一个是被山里的野狼叼走了,父亲也没去找。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个狼字,还会被狼给叼走了,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而我,运气好,活了下来,然后学着父亲,在田地开始了种田耕作。
繁重的工作,稍微出错就严厉的责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有一天,我的妹妹出生了。
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超小只,像只小老鼠,不好看,我还嫌弃了会。
之后,她长得越来越来大,脸越来越红,还会对着我傻傻地笑,我逗弄着她小小的手指,心中莫名地有着感悟。
总有什么人,值得你去守护一辈子。
随着时间流逝,她的脸越来越红,与之相对的,她的眼神越来越亮,还会对着我吐舌头。
每当这时候,我只会抱着她傻傻地笑。
但是,忽然有一天,旱灾来了,家里粮食不够了。
父亲说,我们没有粮食养妹妹了,我低着头,说不出话。
然后,在一天晚上,父亲背着妹妹,我偷跟着,亲眼看着父亲将妹妹扔进河里。
小小的她沉进河底,再也没有踪迹,连同我的心一起。
第二天,父亲说妹妹得病,医不好,送去镇里看医生了。
我没有说话。
不过我知道,我失去了我的妹妹,同时失去了我自己。
又有一天,一只火红色的乌鸦来到我面前,问我愿不愿意去往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我回头望了眼一个小小的土堆,点头道:“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