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炸倒之后,众囚犯立刻跨过残墙扑向布满了铁丝网的大门,大部分的集中营守卫都被雷震云那一下给炸在楼里了,少数守门的德军守卫赶忙用枪连续向这些囚犯打出,但胡兰畦她们几个早就守躲在劳动营大门的不远处,一看这个情景,立刻从后面开始发起攻击。
这些德军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进攻他们,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就被打死,囚犯们撞开铁丝网和大门,如同一群脱网的鱼一般蜂涌逃出大门逃进夜色之中。
雷震云怕赤英跑丢了,就一手拉着她一手端枪的也跑出大门,但还没等他跑到胡兰畦她们身边,赤英却剧烈挣扎着要摆脱雷震云的手,雷震云这支手被剪刀扎伤使不出力气来,被她使劲一下挣脱,雷震云吃惊的回头道:“你别自己走,快来。”
没想到赤英却站在原地没动,而是问雷震云道:“你叫什么名字?”
雷震云意外的道:“啊?我叫雷震云,老家是北平城的,快走吧。”说罢就又要过去拉赤英。
赤英却又往后退了两步,此时胡兰畦和维罗妮卡等人也跑了上来,维罗妮卡焦急的道:“你们干什么呢?快走啊,这是耽隔闲扯的时候吗?”
雷震云急得又要过去拉赤英,但赤英却突然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胡兰畦被吓了个心胆俱裂,赶忙制止住众人道:“大家别动,丫头,你把枪放下,咱们什么事都好说,什么事都好说,我不是你总该听说过我吧?丫头,你要相信我,我是我是他的女人。”
赤英一笑道:“将军源何多憔悴,半为兰畦半为茜,我知道你的,陈婶婶,但我不能信你,更不能落到国民党手里。”
胡兰畦娇躯微颤,想了想后从身上掏出不少钱,又取下自己的耳环戒子来放到赤英面前道:“我知道你性子倔,你保重,我会再来找你的。”
赤英点头,对雷震云又笑了笑道:“谢谢你,我叫朱敏。”说罢回身跑进夜色之中。
雷震云焦急的看了看胡兰畦道:“用我跟着她吗?”
胡兰畦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别跟了,这孩子的脾气我知道,咱们走。”
几个人匆忙上了汽车,开到丹麦海岸边又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小船,划出去不久就登上了一艘英国驱逐舰,雷震云上船之后左右看过道:“阿粘呢?阿粘怎么没跟来?”
胡兰畦苦笑道:“赤英不跟我们回来,我就只能把阿粘安排到她附近了。”
雷震云为难的道:“阿粘的战斗能力虽强,却不是那种可以随机应变的类型,我怕她干不好这件事啊,让我留下来跟着她吧。”
胡兰畦无奈的道:“放心,阿粘身边不止她自己,你现在不能回去,德国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呢,阿敏这个孩子啊,戒心太重了。”
雷震云见胡兰畦都安排妥当,只好又坐回到船上,驱逐舰开始启航驶向英国,但雷震云却越想就越觉得憋气,这趟的德国之行自己走了个晕晕乎乎,想干的没干成,没想干的到是干成了不少,总的来说是没折腾过瘾,回头还得来。
驱逐舰只在海上走了几个小时,雷震云等人就到了一处海港边上,等下船时他问了一句这里是哪,维罗妮卡只是给他简单的回了一句,这里是苏格兰。
苏格兰,雷震云看过地图,知道这里是英仑三岛的一部分,看来到这里应该就算安全了。
当天,雷震云就被安排着住进了一所非常广大的农庄里面,一到了这里,胡兰畦和维罗妮卡等人就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吃饱了没事的在农庄里闲逛,初到这里,雷震云感觉就像是到了两个世界一样,满处都是干草和牛粪的味道,还有就是庄稼长在地里的泥土香气。
这地方还真不错,如果打完了仗,自己也可以找这么一个地方养牛种庄稼,盖个房子娶个老婆,到那时再生两个小孩,早就听说英国本土没被德国人入侵,那这里的人可真是太幸福了。
哪知道他转了个弯绕过一间谷仓那样的房子,却突然发现面前遍地都是各种大小的弹坑,一直连绵扩散得一眼都望不到头,看到这里雷震云当即愣住,德国人的轰炸搞出来的?可是德国人炸这个地方干什么?
这里不就是个农场嘛,把这里炸个底朝天也值不回几颗炸弹钱来呀,难道德国人都不会算帐,感觉不是那么回事的雷震云直接进了谷仓,这种外国谷仓都有一个标准的大风车,里边带动着磨盘,通常都有二层楼那么高,雷震云爬到上面顺着窗户朝外边看去,初看时候他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但时间一久他就看出问题来了。
那边的树林边缘,竟然有一大堆的高射炮弹壳,这个地方会有高射炮?虽然他没看到高射炮摆在哪里,但心里却知道这个农场恐怕是不一般。
德国人扔这么多炸弹来炸这里本就说不通,这里再有高炮防空就更有问题了,这是苏格兰的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他很仔细的看过欧洲地图,德国飞机如果想轰炸英国,横跨英吉利海峡和横跨北海可是两回事。
德国人也许是飞丢了,为了回去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下炸弹炸了这里,但英国人却在这里安置了高射炮,可见这里的文章不雷震云出了谷仓走到那堆弹壳边上看了看,上面还没长什么铜锈,那就说明这些弹壳刚用过还没几天,英国为打这场仗都快穷得把底裤当掉,还会把这些弹壳扔在这里不管?
估计用不了多久,英国人就会把这些东西拿走重新回炉了,自己得小心一点,这个地方一定不像眼前表现出来中的那么平静。
虽然这里看上去不简单,但也不用过于担心,因为这里必竟是英国,或许会有德国人空袭,但除了空袭之外也就应该没什么了,还能有德国人上岸来偷袭?
从他下船后到这里的时间上判断,这里离海岸线也就是10几公里,如果德国人派出精锐人员来把渗透还真不是什么太出奇的事。
一想到这里,雷震云马上开始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出来时他把所有武器全都放到房间里了,身上连把刀都没带,如果真遇上什么事还真就麻烦了。
回到自己屋中,他抓起长短枪又带上了短刀等东西,正琢摸着应该管英国人要点子弹时,突然外面就有枪声传了过来,这枪声听上去距离挺远,而且还声音发闷,又不是连续发射,所以让雷震云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赶紧带着自己的家伙跑向声音处。
可等他到了枪响的地方才发现,原来不是什么有敌人进攻,而是有一个人在打猎,至于那听上去有些发闷的枪声,是这人手里拿着的一只双筒猎枪发出的声音。
雷震云苦笑,那个人也看到雷震云了,向他一笑,随手竟然扔过一只脑袋都被子弹打碎了的兔子,还没等雷震云向他道谢,竟然就这么走了。
雷震云只得过去拎起那只兔子,看来晚上可以加个餐了,不过这点东西也不太够啊,他不想吃独食,还有胡兰畦和维罗妮卡呢,要不自己也打打猎?
这个念头一起,他打猎的冲动就立刻爆起,想压都压不住了。
上次可以悠闲打猎,好像还是在国内中条山里的时候呢,想来都有两年了,这回也算是个悠闲时候,那干嘛不好好过一把瘾,下次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呢。
打定主意之后,雷震云也扛着枪,腰里别着那半只兔子走向前面的小山,那座山不高,也就是个100多米的样子,但看上去却挺长大,卧在那里方圆最少也该有个十几里地的大这种地方大猎物是不大可能有了,但山鸡野兔之类的东西却一定少不了。
再打一两只就够今天的了,如果想找点好东西,估计往山里深处走一走,应该还会遇到野猪,只不过要想打野猪的话,自己这支枪得换。
不知这里的野猪是个什么路数,如果是海南岛那里的野猪类型,手里的冲锋枪也许还能凑和,但要是张三哥嘴里说的那种,他们东北山里好几百公斤,身上还蹭满了松油硬泥挂着甲的大野猪,自己这支40还能行吗?
万一不行,一猪二熊三老虎,自己可犯不上为这种事玩儿命啊,还是管英国人要一支步枪来得稳妥,一边想着,他一边开始往山里走,一进了山,他就感到浑身无比的轻松舒服,还是这样的日子让自己放松,看来种地是错的,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山林和枪了。
自幼就打猎的他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兔子的踪迹,寻着兔子的小爪子印,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它的窝,雷震云兴奋得围着这里转了好几圈,等确定下来几个兔子洞口之后,把其余的出口全部填平,只留出两个洞口就开始往里烧火灌烟。
这边的烟一灌进去,他就找了根棍子守到了另一个出口,这是他用了多少年的老办法了,只等兔子忍不住烟熏了一露头,就一棍子挥过去。
他这一次堵洞的收获不竟然用棒子打到两只膘肥肉多的大兔子,这回可够用了,就在雷震云笑呵呵的用短刀给挂到树上的兔子剥皮时,他却突然听到身后的草丛里有响动。
雷震云猛然警觉,因为从声音里他就听出,对方明显是在隐藏他自己的行迹好不让自己发现,但他却没有惊慌,而是仍然自顾自的把兔子挂在树上剥着皮,那人悄悄潜近看了一会,竟然自己走了。
雷震云微感意外,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这人反常,反常就肯定有地方不对劲,想到这里他把兔子往腰上一挂,跟在那人后面就悄悄追了过去。
应该是自己点着了的烟把他引过来的,但他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呢?如果他是本地人,看见自己这么个生面孔一定会过来盘问一下的,而且这里明显还不是个一般的地点。
这个地方就算表面上只是个普通农场,暗地里也一定有英国士兵在守卫的,所以这事表面上看没什么,但在底下细一想就能感觉出异样来,雷震云跟着那人走过丛林进入山中,在山里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那人却突然不见了。
雷震云略感意外,他对自己的追踪能力很有信心,而且前面那个虽然有点山林中的生存能力,但比起他来却差得太远,所以他能消失不见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发现了自己躲藏了起来,另一个就是他到自己的藏身地点了。
仔细想过之后,雷震云判断就只有第二个选项才是最大的可能,所以他更加小心的开始接近那人消失的地方,等他走到附近之后,却突然隐隐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雷震云赶忙趴进草丛并且将枪端起,因为他惊呀的发现,对方说的竟然是德语。
如果他们说的是英语,说得太快雷震云还真有点听不出个数来,但他们说德语,那就基本上没有什么障碍了。
听了一会之后,雷震云头上的汗就下来了,原来里边的人正在讨论着要怎么按计划暗杀马上要到这里的一个什么人,从他们的口中,雷震云知道还有两个小时,那个人就会在这里出现,到时他们会躲在公路的两边先用炸弹后用枪扫射对方的车队。
那个刺杀目标是谁雷震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用大胖子来称呼这个人,而这些刺杀人员的人数不少,从声音上分析,最少有四个人之多,雷震云感觉喉头都有些发干,如果这些人真照这么干了,那车里的人恐怕就是十死无生。
想到这里雷震云换了个位置向几个人藏身的位置看了看,顺手抽出手榴弹拉了弦就扔了过去,手榴弹刚一出手,又顺手将一块炸药拉着也甩了过去。
里边的人传来一阵惊恐乱叫,两声爆炸过后,雷震云跳过去照着他们的藏身之处就连续将一匣子弹全都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