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班副吓得脸上一片惨白,连再去拉住雷震云都忘了,眼看着雷震云消失在丛林之中才缓过神来,拎着自己的枪藏到一块石头后面,死死的盯着躲在最前面的那两名国军士兵。
雷震云是有意想吓一吓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马班副,他才不会蠢得去和鬼子正面叫阵呢,不过正面不行,侧面却一定要看清楚,也不知后面追来的人有多少个,如果对方人多还真不能领着这些少爷兵硬碰。
还是老办法,爬到一棵树上后雷震云就开始盯着国军士兵留下的那些痕迹,日本人的山林队就是靠着这些痕迹才跟在后面的,一会他们应该也会顺着痕迹过来。
然而等了足有20分钟,雷震云才看到两个身穿罩袍的日本兵端着枪猫着腰的慢慢从后面摸了上来,一边走,还一边小心紧张的寻找着地面上国军士兵留下的痕迹。
看着他们的移动速度,再看他们的小心模样,雷震云觉得自己找着好机会了,他们只有两个人,就算还有后援,离他们现在也挺远,不然不能这么慢吞吞的只跟不追。
如果只有两个人那可就好办了,都不用自己那些少爷兵出手了,又观察了一会这两个日本兵的后面,确定他们后边没有人之后,雷震云轻手轻脚的下了树,他不打算悄无声息的弄死这两个鬼子,就想让后面来增援的鬼子听听,所以快速接近后端起百式就一顿横扫。
只要后面听到这阵枪声,再看到这两具尸体,就绝对会把追踪的速度降下来,因为不知道有人尾随是一回事,知道之后还能让你平平安安的跟着?不回头咬你就不是当兵的了。
搜了这两个鬼子兵的粮食和手雷,雷震云就撒腿跑回马班副埋伏的那个位置,但他刚刚跑到离第一处埋伏点还有100多米时,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枪响,脚前的石头也被打出一串火星,雷震云本能的扑倒在地,心里更是痛骂,这是中正式的枪声,上头那群二货也不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就敢开枪了?
还没等雷震云的骂声出口,马班副的声音就从上面传来:“谁开的枪?看见什么了?”
一个士兵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道:“狼……狼。”
雷震云更是气得眼前发黑,要真是因为有人而开了枪,他心里还能好受点,,原来他们连来的是两条腿和四条腿都没分清楚呢。
就算他不想出声暴露位置都不行了,所以只得趴在地上高喊道:“别开枪,我回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马班副就怒吼道:“你瞎了?是人是畜牲都分不出来了?乱开什么枪……?”
这是马班副在骂那个开枪的兵,但却让雷震云听得心里憋屈,这个马班副会说人话嘛?怎么听起来是在变着像的骂自己呀?
在回来的半路上,雷震云就盘算好了,绝对不能带这些人去林秀她们那里,最多也就是带他们到附近等着,现在他更认为自己这个想法没错了。
都没心情指责那个乱开枪的,赶到这些士兵的埋伏地点后,他就招呼着众人快走,后边的鬼子兵发现那两个后背挨枪的死鬼子兵后一定会减速搜索,他们减速,自己这边就得加速了。
还是兜了个大圈,雷震云领着这一个班的人一夜不停的来到林秀她们的藏身之处不远,就让这一个班的人先等在这里,把自保的阵地都建好,然后才一个人走向那个悬崖上的山洞。
因为雷震云根本没告诉别人自己要干什么去,所以连马班副都没怎么过问,他们还以为没到地方呢,雷震云这是又趟路去了。
雷震云盘算的很好,林秀的腿伤应该好很多了,可以自己走到马班副他们那里,那个维罗尼卡虽然伤的重,但自己可以背着她过去,路离的又不远,等到了地方就让别人用担架抬她们了。
但等他回来之后就发现错了,林秀的腿伤竟然发炎,而且因为发炎而引起了发烧,现在的她就算想走都动弹不得了。
维罗尼卡的伤到还没恶化,她现在和林秀的角色互换,已经开始照看因为发炎后引起发烧,有些神智迷糊的林秀了,雷震云查看过林秀的腿伤后眉头紧皱,这不应该呀,自己留的草药是足够的,林秀腿上敷的也足够,那是怎么引起来的炎症呢?
不对,这里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是问维罗尼卡,自己还和她的语言不通,问也问不明白,还好自己回来的及时,林秀的炎症还不重,只要药用的及时,治好她的腿不是大问题。
看来只有把她俩分别背过去了,先把林秀送过去,好歹到了那边也有马班副他们给照看呢。
他把林秀背到马班副他们那里后立刻引发了这些人的搔动,但雷震云也不和他们解释,告诉他们看好林秀就又回来背那个英国女军官,但就是这个时候却出事了。
当他背着女军官刚下到崖底时,马班副那边却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响和爆炸之声,这声音里不但有国军制式武器发出的响声,还有日军的三八式和手雷的声音,雷震云的脑袋嗡了一声响,这群傻蛋,这么轻易就被人家摸上来了?
维罗尼卡强行挣扎着下了雷震云的后背,不住口的催着让雷震云快过去看看,雷震云听得懂这个单词,但他却担心的看了看维罗尼卡,把她扔在这里能行吗?她现在可连个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啊。
维罗尼卡却向他摆摆手,一边催着他快走,一边抓着崖壁上的藤索,只靠着两臂一腿就迅速爬进上面的云雾之中。
这可真没想到,看来维罗尼卡还真有两下子,她这边暂时应该是没事了,但林秀那边却不好处理,只凭着声音他就知道马班副那些人是被人给偷袭了,可对方是怎么得手的呢?自己临走前都步置妥当了呀。
林秀可别跟着他们出事,一想到林秀,雷震云狠不得肋生双翅的赶到林秀身边,可当在他走到一半的距离时,那边的枪声却停止了,接着就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