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岳父心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杨峥微微皱了皱眉毛,思量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杜家的事,他早有所闻。
杜家二房做的那些事,就没有一件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杜安心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祸害他自己的家人也就算了,还多次把主意打到杜玉娘的头上,这就有点不能忍了。
以前杨峥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管这些事,但是现在他是玉娘的未婚夫,若是再有人想要算计玉娘,他是一定要管到底的。杜家两房断了亲,杜安兴若是作死,那么自己倒是不介意送他一程。
想到这里,杨峥微微眯了眯眼睛,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硬的气息。
杜河清正在想事,突然觉得四周冷嗖嗖的,手臂上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他本能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然后向四周看了看。
骄阳似火,没吹风,也没下雨,怎么觉得有点凉呢!
再一看杨峥的表情,杜河清多少就明白过味儿来了。
敢情这小子是怕自己心软,再认回杜河浦这个弟弟啊!
杜河清失笑了一声,问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杨峥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客气地道:“以前你们的事,我也听过一些,玉娘受了不少委屈!叔,杜河浦就算是悔过了,但是也晚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警告杜河清不要心软,因为杜河浦不值得。
“你这个臭小子,还没把玉娘娶到手呢,就敢威胁她老子啦?”说实话,杨峥这话说得确实有点过,但是杜河清不傻,杨峥护着杜玉娘的意思很明显,分明是怕那丫头以后再吃什么苦头。
虽然这小子的口气让人听着很不爽,不过他护着玉娘的那一番心思,却是当真难得。
“叔,我这是实话实说!”就算未来岳父大人糊涂了,有原谅二房的打算,他也有办法让二房永远离开杜玉娘的视线!
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几个人,太容易了。只不过他不想让杜玉娘担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会下手的。
杜河清叹了一口气,脸上神色不太轻松。
“说实话,我刚才,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心软!”杜河清颇为无奈地道:“我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无话不说,长大后感情也一直很好。老二生下来就瘦,比猫崽子也大不了多少,那时候我娘常说,没想到能把他养活,养大。“
杨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
杜河清又道:“大概就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吧!从小我就让着他,家里的活我抢着干,有了什么好东西,也都让给他。我爹娘都是很善良的人,觉得我们两兄弟这样兄友弟恭的相处,挺好的。”
可惜他们都没有想到,杜河浦娶了张氏以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耳根子软也就算了,做事也没有个主意和章法,被张氏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不知道自己掉进了坑里。
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张氏还不敢放肆,后来老爷子死了,张氏的脾气也渐涨。
那时候大房和二房分开过日子,矛盾少,加上茶寮挣的钱都进了张氏和杜安兴的口袋,这娘俩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矛盾虽然不断,但都是些小事,一家人都是抱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过日子,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房人的关系变得水火不融了呢?
杜河清想了想,方才想起,好像就是杜安兴赌钱的事情被暴出来以后,一切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杜河浦生了个好儿子啊!要不是他,事情无论如何也发展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回不去了”他现在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到了他这个岁数,也没有啥事是他想不明白的了,所以说,他虽然有些心软,但是理智还在。
“这次以后,我们就再无关系了!我做这些,也就是想把宅子回来!安顿好他以后,从此我们再无关系。”
杨峥听了杜河清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有嚎叫声传来,仔细听,还能听到那声音是两个人的发生来的,似乎是一男一女。
杜河清没说话,只是想宅子既然收回来了,他们夫妻二人就没有回去的理由了。但是他们这样,能去哪儿呢!
“杨峥啊,找个大夫吧!再问问附近哪儿有租房子的地方!”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杨峥没反对,这点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很快,杜河浦和张氏就被人扔了出来。
因为使了银子,所以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张氏哼哼唧唧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杜河浦的神智还是清醒的,额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脸上白得像张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两个人趴在地上,狼狈至极。
杨峥拉着一辆平板车,把杜河浦和张氏二人拉到了他租下的小院之中。这里比较偏僻,房屋质量也不太好,但是好歹是个栖身之所,总算是有个落角的地方。
杜河清把杜河浦扶到了一旁的木板床上,让他趴着。至于张氏,则是请了个粗壮的妇人来帮忙,同样是让她趴在床上。
张氏哼哼两声,跌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夫很快就来了。
杜河清和杨峥就躲了出去。
张氏伤得比较重,她到底是个妇人,身体的底子不如杜河浦,几板子下去,人就不大好了。杜河浦的伤则是轻一些,以至于到现在都是清醒的,那种皮开肉绽的痛楚,扩散到了周身每一处,好像连呼吸都是痛的。
大夫让那婆子给张氏上药,自己则是亲自动手为杜河浦上药。
“这是药方,按着上面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即可。”大夫把药方递到了杜河清手上,还道:“里面那位病人,请你进去说话。”
杜河清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药方递给杨峥,朝大夫拱了拱手,才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