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国在多年以前就颁布过禁枪的法令,对整个帝国内的枪支管控极严。
百姓如果私藏枪支,不论原因,杀无赦。
帮派间如果动用枪支械斗,哪个城市发生的,哪个城市所有帮派首领的头,都会被异能管理局的“抹去者”无声无息的收割走。
警察可以佩戴枪支,但由于帝国有神力者的存在,警察执法遇险可以立即撤离而不被追究,所以警察用枪的机会也不多。
但只要涉及枪支的案件,会有许多远比警察部门权利大的机构介入调查,查清来龙去脉后,最终报到京都的异能管理局才能结案。
朱老六紧张之下误杀了海燕,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赵悬壶背后的韦氏集团,杀人不吐渣子。局里和其他机构没完没了的审问,会让人精神崩溃。最可怕的,还是异能管理局的“抹去者”。据说被他们盯上,死都是一种奢望。
朱老六看着对面的两男一女,恨不得咬碎他们的血肉,他挣扎着两次要起身,都被麦芒踢的头晕目眩,栽倒在地。
客厅内,治安警李爱庆倒在门口脚垫上昏迷不醒,海燕仰面朝天死在餐厅侧的地板上,朱老六被铐住双手窝在地上,嘴都被踢豁了。
从朱老六进屋到海燕被杀,再到红豆用“瞬移”飞至和“塑形”神力碎枪,也就半分钟的时间,虽然局面被控制住,但谁也想不到朱老六敢开枪,还杀了人。
关鑫抱着双腿,坐在地板上,用疑惧的目光看着海燕的尸体,揣摩着袭警和牵扯进过失杀人的案子里,大概是什么罪名。
麦芒虽然警校毕业,但内心对警察队伍里的黑暗深恶痛绝,朱老六进屋后,他直觉的认为是和韦寒串通一气来捣乱的,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他站在沙发前面,脚提在半空,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马上给家里打电话,联系“道义盟”在天启市的负责人,来摆平这场无妄之灾。
红豆制服朱老六后,闪身退到客厅一角,大脑快速的转动着。
警察查暂住证查到这里,肯定是有人从中挑拨,是许三多阴魂不散?还是韦寒派来的?
被打死的这个女人眼神轻浮,不像是个警察,她是谁?来干嘛?
开枪的警察是误杀还是蓄意闹大?
还有,门外的人是谁?
红豆心之所念,“透视”神力启动,神识里的慧眼如马达般扫过几十米方圆的楼内楼外,神力青豆感应到红豆的焦虑,主动与本体沟通起来。
敲门的是真正的户籍员杨翠花,这位女士性格有点彪,胆大心不细,还有点大女子主义。
四人同车而来,海燕想一睹小三真容,杨翠花就在车里等他们下来,听到楼里响起枪声,杨翠花急了。
边上楼边在心里暗骂:“多大个事啊,收拾个小三,还用枪崩,你爹是李刚啊?知不知道动枪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杨翠花同志觉得朱老六和李爱庆肯定是被海燕迷了,帮着教训小三过了头,自己必须出面调停一下,气哄哄的擂起了门。
屋内传来个女孩虚弱的声音:“请等一下。”
翠花心里一惊,这个小三岁数不大啊,听声音是受伤了,哎呀妈呀,可别真给她打死了,偷个情,罪不至死啊。
几分钟后,门开了。
首先映入杨翠花眼帘的,是客厅中间有个两米高的木头笼子,木栅栏比小孩臂膀还粗,笼门上挂着黑漆漆的大锁。
两个女孩,一个苗条,一个丰满,背靠背绑在一起,缩在笼子角落,头发散乱,泪眼朦胧,浑身颤抖。
一个男人被铐在木栅栏上,头低垂着,脸上能看到血迹,应该是被打晕了。
头发花白的治安警李爱庆和海燕身体纠缠在一起,双双仆倒在笼子旁边。
李爱庆的双手和海燕握枪的右手掐在一处,海燕的手腕被生生反转过来,枪口搭在海燕额头上,能看到海燕的后脑已被子弹贯穿,有滴滴答答的脑浆和鲜血溢出。
开门的是朱老六,脸肿的像个烂桃,对杨翠花焦急的说:“去车里把执法记录仪拿上来,录像取证,海燕非法拘禁,抢枪杀人,畏罪自杀了!”
杨翠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张的能塞下个核桃,看着海燕的尸体说不出话来,朱老六又喊了一声,才匆匆下楼往车里跑去。
天启市中庸区警察局,苗局长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放着枪击现场打印出来的一摞照片,还有张来自京都的传真函件,愁容满面。
“道义盟”天启市负责人,武大可议员刚刚离开,对麦家子弟在天启市的悲惨境遇表示愤怒,对警方枪械管理的能力表示质疑,声称将会在议会实名弹劾相关人等。
韦氏集团公关部部长打来电话,对集团员工海燕的死亡原因提出复议申请,要求警方重新核查现场,审讯在场的所有嫌疑人。
如果警方不能得出公正的令人满意的案情真相,韦氏集团在天启市各行各业的几万名员工将组织必要的不间断的罢工,以行动声援蒙冤至死的海燕。
昊天国枪械管理局的调查人员已经启程,马上就到达天启,对警员枪械被夺,导致人员伤亡的案件进行详查,异能管理局派人全程督导。
苗局长看看时间,对着镜子整理下仪容,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也许,这是最后一天穿这套警服了吧。”他抄起电话,吩咐道:“备车,去机场。”
天启市第三医院的病房里,朱老六被铐在病床上,门口的两名警察正和许三多交头接耳,赵悬壶蹲在旁边,埋头抽着烟。
中庸区看守所的小号房间里,麦芒躺在坚硬的板床上,视线从狭小的窗户望去,几条人影从窗前闪过,拳脚搏斗声不绝于耳。
女犯监室里,七八个被韦氏集团收买了的女囚,手拿牙刷磨成的尖刺,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关鑫慢慢围拢过来。
审讯室里,红豆面前空无一字的笔录,让几个警察失去了耐心,他们对下眼神,给室外监控室里的同事使了个眼色,拿起厚厚的电话号码本,向桌子对面的红豆走来。